不得不服,魏毕这小子真的是个狠角色。
若要换做我,我可能都得夹着纸尿裤了。
而面对死亡威胁,他却泰然处之。
在他挖坑的时候,他就像在欣赏自己精心制作的艺术品一样。
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他这次来我们园区的目的仅仅就是来赴死的?
我表示怀疑。
但是,又从这货的反常的表现来看,我完全找不出丝毫破绽,证明他不是来赴死的。
我恨死他了,这是真的恨。
我想干掉他,只要他有一丝丝的令人讨厌,比如反抗一下,言语中的冲撞,语气上的傲慢无礼等等。
但是,以上他都没有。他的行为没有极尽谄媚之色,却又恭谦有礼。
他的表现,我似乎没有理由一下子要了他的命。
总之,无论如何,我都有一万个理由杀了他。
即便他是我的初中同学,我也不会有半点情面给他。
在缅北这个地方,不讲同学交情,只讲实际利益。
他害我到如此地步,我恨不得生食其肉。
令我纳闷的是,我压根不明白,他这次来我园区的深层次目的究竟是什么?
难道仅仅是为了告诉我,那些无足轻重的东西么?
也许是我想多了?
也许是他目的压根就很单纯。
就在大坑被魏毕修整得很整齐,一切就绪的时候。
魏毕就将大限临头了。
阿贵在对讲机上对我说说:
“会哥,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你一声令下!”
“准备行刑!不过,在最后关头,再问问他,还有什么话要说?”
“得令!”
我隔着窗户看见魏毕被带到坑边,背对着大坑。
虽然魏毕的双手并没有被绑住,但是魏毕自始至终都没有反抗过。
总之,不能说魏毕逆来顺受吧,但是总之非常配合。
除了他主动要烟抽那一次。
阿贵对魏毕说:“魏毕,我们大哥对你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哈哈哈哈哈!”魏毕竟然毫无征兆地笑了起来。
“你死到临头,你大笑什么?”阿贵问道。
“我笑那林会只知道报仇雪恨,却也不知道他也将要大祸临头。”魏毕说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你不必用这种最原始的伎俩骗我们。”阿贵说道。
“哈哈哈哈哈!我一个将死之人,我又有什么必要骗你们呢?你们大哥之所以最终来到缅北,确实和我不无关系,但是当初我也是真心想帮助他,谁料到我就在当日也被坏人骗了,并且掳走,所以,你家大哥所受的一切,又怎么能全怪我呢?”魏毕说道。
魏毕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
我暂时不能判断这货说的是真是假,但是,我只知道,他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表现出的这种不畏死的气魄,令我折服。
我没有想到我的同学中能够有这种硬汉。
“你不要强词夺理了,你死到临头,却要想着法儿替自己辩护,看来你就是一个软蛋怂包。”阿贵骂道。
“哈哈哈哈!我就是可怜你们,才冒着被杀的危险才来到这里的,没有想到,你们这些人根本不值得我这样做。哈哈哈哈哈!”魏毕狂笑着。
“你不要吓唬我们了,我们能够发展到今天,就是在我们大哥的坚强领导之下才发展起来的,没有大哥,就没有园区。”
很明显,阿贵在给我戴了高帽子。
不过,在不伤大雅,不太过于夸张的情况下,谁又会嫌弃对自己的溢美之词呢?
估计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人嫌弃的。
“好吧!如果我的死能够抵消掉你们大哥对我的恨意的话,那么,我也是认了。来吧!开枪吧!痛快点,直接朝着脑袋上开枪。”
魏毕用左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只见他双眼一闭,站在坑前。
这个畜生,竟然用这一套,反激将法。
窝次奥,玩上兵法了!
“会哥!该怎么办?”对讲机里面传来阿贵的声音。
“先不要杀他了,先把他押送地牢,等候处理。”
听到我的这个命令,阿贵就对魏毕说道:
“你小子也算是命大,暂时留你一条狗命,让你苟延残喘几天,等我们大哥心情不好了,再杀你解闷。”阿贵说道。
“哈哈哈哈哈!你们大哥也算是一条汉子,分得清楚青红皂白,恩怨情仇。哈哈哈哈!”
在阿贵和蛤蟆的押解之下,魏毕被我们关在了地牢里面。
我特地对阿贵说,让把里面的条件稍微搞好一点,不要让魏毕受到皮肉伤害。
自始至终,魏毕在我们这里都没有被打过,只不过我们骂他骂得厉害而已。
魏毕的来意,目前看来,其实很模糊的,我决然不会相信他是为了给自己赎罪才来的。
作家莫言说: “盼你变好的,是父母;怕你太好的,是亲戚; 想你倒霉的,是同事; 劝你大度的人,多数没安好心; 教你赚钱的人,多数想赚你的钱。”
我深以为然。
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妻儿,没有人在乎你。
就连自己的亲兄弟,也是对你恨之入骨,恨不得你沿街乞讨,恨不得你穷得揭不开锅,恨不得你倒大霉,死翘翘。
这个,我是经历过的。
在背后说你坏话的,盼着你穷困潦倒的,往往就是你的所谓亲戚,甚至就是你的兄弟姐妹,等等,莫不如此。
从这个角度来看,魏毕这家伙就值得玩味的。
我还是不太了解他。看起来他还有很多秘密,并没有告诉我们。
我吩咐我们的大厨,给魏毕的饭菜稍微弄好一点。
这个大厨是我们特意请来的,工资开的很高,人也算是知根知底。
之前都是蛤蟆,阿鱼,阿秋他们给大家做饭。
那时候,饭菜虽然不如酒店饭馆的精致,但是好在我们吃起来很放心,毕竟,我们的健康都和厨子们有着蛮大的关系。
阿贵负责后勤采购和供应方面,把幸福园区的后勤保障方面,搞得是有声有色。
所以,在给魏毕必要的伙食保障的情况下,我并不打算立刻就和魏毕谈话。
我要晾他几天功夫。
让他知道一下,在这里谁才是老大。
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就这么过了好几天,我一直从阿贵口中了解着魏毕的情况。
关于魏毕的事情,每天都不断传来:
他一顿饭吃了三碗大米饭,一个猪蹄。
他今天洗澡了。
他今天吵着要抽黄鹤楼。
他今天吵着要见我。
就这样一直把魏毕关了十几天。
这一天,阿贵对我说:
“会哥,那个魏毕说,要赶紧见你,不然咱们的园区可能会有麻烦。他算算,时间就是今天。”
“什么?他该不会要诓骗我们吧?”
“我看未必,看起来他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走!看看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