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明看到依洛把女人的眼睛比作一条河流,先是在心里感到惊诧,而着在心里暗赞依洛不仅美丽,而且聪明,不仅聪明,而且十分聪明,充满智慧。
依洛不是说过,说过她没有读过私塾,不识字吗?怎么说出来的话,既有生动性,又有哲理性,还有形象性,遇见这样的女人,不是说我有福气,而是说我太过幸运,太有福气,我应该以全新的姿态,去更加喜欢依洛,去更加敬佩依洛,把她当成一尊佛,早晚去参拜。
说:“你说得有道理,特别有道理,树木草丛是大山的皮肤,如果大山没有皮肤,没有草丛,就引不来雨,蓄不起水,展现在我们面前的,一定是裸露的山石,一定是流动的沙土,而裸露的山石不能蓄水,流动的沙土也不能蓄水,山里没有蓄水,就是光山,就是死山,大山不能给河补充水,自然界就不会有长流不息的河流,说起来是大山给河提供了水源,大山 是河流得以形成的基石。”
李天明这样说话的时候,他的身上,随即勃发出一丝野气,仿佛他就是一座大山,仿佛他已经成为一座大山,巍峨,雄壮,伟岸……
树木生水,依洛的眼睛里需要水,我为什么不能做生水的树木呢?李天明正想走过去的时候,于猛然之间意识到自己在此时此刻,不应该生出如此恶念,他在心里咒骂自己过于卑鄙,过于无耻,竟然会想到去做无耻的事儿。
如果在此时此刻,去做不利于依洛的事情,或许会得逞,但是,这是正常人的一种行为吗?不是,绝对不是,这是畜生的行为,绝对是畜生的行为,我作为一个读书人,作为一个私塾先生,怎么会去做畜生的事情呢?不能,绝对不能,我也许不够伟大,也许不够崇高,但是我绝对不能卑鄙,更不能无耻。
男女之事,男女情爱,最简单的方式就是互相喜欢,你情我愿,违背这个原则,往往事与愿违,非但得不到预想效果,反而会引发反感,甚至引发矛盾的。
正在李天明思绪泛滥的时候,阿苏塞趁机游了过来,趁机快速地游了过来,像鱼,游到了李天明的身边。
阿苏塞身着红色的婚礼服,怀里抱着他们的儿子,笑嘻嘻地站在李天明的身边,满怀期待地望着李天明。
天空碧蓝,天空有很多细碎的白云,那些细碎的白云,在天空翻滚着,在天空快速地翻滚,天空一会儿白,一会儿蓝,天空一会儿明朗,一会儿阴暗,变化莫测,令人捉摸不定。
依洛一会儿如温吞水,一会儿如滚开水,交替着,变幻着,令李天明感到难以适从,不明所以,不晓得自己应该如何去做,应该怎么去做。
好在这时,阿苏塞走到他的身边,她用含情的眼睛望着李天明,过了许久,阿苏塞把含情的目光转换成幽怨的目光。
说:“我在外面独守空房,我在外面给你生孩子,我在外面给你带孩子,你倒好,竟然在外面有了女人,你对得起我吗?要知道,爱情是一种专利品,是受到道德保护的一种专利品,你如果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好,我会阻止你回李刀磨,我能说到,就能做到!”
阿苏塞说过这句话,倏忽不见了身影,阳光直射下来,像针,直直地戳进了李天明的身体里,李天明感觉到了一种痛楚,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一种痛楚。
李天明在心里说:“夫妻之间是要互相忠诚的,我在外面有了女人,如果她在外面有了男人,到时候我能去怪她吗?如果我去怪她,那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老百姓点灯,做人做事,不能那么霸道,绝对不能那么霸道的。”
李天明把自己爱恋依洛的事,于此刻看得低贱起来,显然有一点不合适,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跟依洛还没有肌肤相亲,算不得霸道,把霸道两个字强加到自己身上,显然是神经过敏,显然是无病呻吟。
依洛说:“把女人眼比成河流是可以的,把女人眼泪比成河水不可以,人活在世间,要高兴,要愉快,整天整夜流眼泪,有什么意思?所以我难过的时候,我想流眼泪的时候,你要用好话去哄我,去把我哄开心,这样,我就会感到爱情甜蜜,我就会感到婚姻幸福,我就会活到一百岁,活到两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