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墟变成了四五岁的模样,脸都长开了点,看着更玉雪可爱。
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伸着小短手一直想扒拉月遥。
月遥拎着她的衣领把人拎起来了,惊奇道:“你竟然学会说话了?”
昨天还只会叫爹娘。
可恶,难道她真的遇见所谓的天才萌宝了?
她这次的角色不会又是恶毒女配吧?!
天墟张着嘴想要咬她,却一直咬不到,只能把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月遥忍不住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
“我说你不会真是温奢玉的亲闺女吧?你俩都这么爱咬人?”
天墟努力抓着她的手,恶狠狠道:“杀了你!杀了你!”
“哎呦,还都是豆沙包。”
月遥没忍住上去揉了揉她的脸。
真的很软诶!
“宝宝你是一个软乎乎的豆沙包,给我咬一口。”
月遥上去蹭了蹭,还在她脸上揉了一把。
天墟听不懂她的话,反应过来要打她,月遥却已经又离远了。
月遥把手放到她嘴边,天墟想咬下去的时候又迅速收回来,每次都扑了个空。
如此几回,天墟在她手里扑腾得欢快,月遥一个人也笑得很欢快。
“坏了,你还没温奢玉小时候一半聪明啊哈哈哈,宝宝你是一个小笨蛋~”
诉酒冷眼看着她欺负小朋友,无语道:“戏耍小朋友能满足你这种猥琐大人的猎奇心理吗?”
月遥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怎么能叫戏耍小朋友呢?这是亲子之间充满爱的友好互动啊!”
诉酒:“……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月遥垂眸逗着天墟,脑子里在与诉酒说话。
“不知道,看着或许是个妖兽?修仙界嘛,拿人炼器也不是没有,拿妖兽炼器也不稀罕吧?”
能修炼出剑灵的剑,在修仙界也很稀少。
物以稀为贵。
既然“贵”,就有利可图。
那么为了“利”,也没什么做不出来的。
诉酒点头:“说不准它是个什么神兽,被用来铸剑了?”
月遥:“谁家神兽是个毛球啊?不说面目狰狞,至少也得是威武雄壮吧?”
诉酒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白色毛球,沉默片刻。
“……好有道理。”
它与月遥初次见面的时候,月遥的坐骑是个一只巨大无比的骨龙。
雪白的龙骨架子上满是各种黑色的、金色的、血色的符文,一尾巴下去能将一座山夷为平地。
确实逼格满满。
对比起来,天墟因为太小太可爱,连龇牙咬人都像在撒娇……
天墟在月遥手里挣扎半天都挣脱不了,嘴里念叨:“杀了你!杀了你!”
“哎呦,你不会真以为我是什么不杀老人小孩的有原则坏蛋吧?”
“我向来坚持众生平等理念,男女老少,妖魔鬼怪在我手底下都是一个待遇。”
月遥掐着天墟的脸,让她没办法咬人。
她故意阴恻恻地朝天墟笑了一声,语调幽幽。
“若你从实招来,我也不介意和你演一演什么母女情深,若是你装疯卖傻,呵呵……”
她威胁的话还没说出口。
手里张牙舞爪活蹦乱跳的天墟忽然晕了过去。
诉酒大叫:“月遥你把小孩吓晕了!”
月遥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她肯定是自己没电关机了!”
她正想把天墟放下,却见天墟又睁开了眼睛。
她一见月遥就笑得欢快,扑腾着贴她的手。
“娘亲娘亲!”
诉酒:“……”
月遥:“……你个小糯米团子还有两副面孔呢?”
变脸比月遥都快。
别是精神分裂吧?
软乎乎的小包子贴在月遥身上,一脸依恋。
“喜欢,娘亲。”
月遥狐疑道:“你别是个戏精吧?”
这么能屈能伸?
刚刚还“杀了你”,现在就“喜欢娘亲”?
天墟朝她笑:“饿饿,娘亲,饿饿……”
月遥:“……”
算了,可别把孩子饿死了。
月遥带着天墟去了天衍宗食堂。
一脸麻木地看着天墟干掉了满满两桌子食物。
一脸麻木地承受着路过群众诡异的眼神。
天墟吃完就趴在她怀里又睡了。
活像小猪成了精。
苏蕴声见到她,上前打了招呼,随后坐在她对面。
她看着天墟问:“这是……?”
月遥柔柔道:“其实这是我与夫君的孩子。”
一旁假装路过,实际上观察已久,正竖起耳朵偷听的天衍宗弟子们纷纷倒吸一口气。
他们宗主竟然有了孩子!
还是未婚先孕!
苏蕴声摇摇头:“她并不是你的孩子。”
这个孩子身上的没有她的气息。
月遥脸上的笑意破碎。
她抹了抹眼泪,垂眸叹息。
“其实,说起来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不过,哪怕是为夫君抚养他和别的女子的孩子,我也很开心了。”
苏蕴声皱眉:“这是他与别人的孩子?”
“没关系的,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只要他开心就好。”
月遥一脸被爱情迷晕头脑的痴情模样。
苏蕴声不赞同地皱眉,“他如此对你,并非良人,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月遥坚强又柔弱地笑了笑。
“可他是我夫君,他说过一定会娶我的。他平日那么劳累,我也不忍他为我再费心力。”
“不过是照顾他和别人的孩子罢了,这是他的孩子,我便会当作我的孩子对待。他若能笑一笑,我的命都能给他。”
苏蕴声沉默半晌,“你太傻了。”
“可是他真的很好的。在我心中,他永远是那一轮高不可攀的明月……”
月遥用手帕擦了擦眼泪,开始分享她刚编的故事。
最后,连装路过的弟子们都忍不住驻足停留吃瓜。
一堆人聚在周围,听月遥把她和温奢玉的绝美爱情故事娓娓道来。
故事情节包括但不限于:
清冷仙尊与小白花的英雄救美初遇;不告而别后痴情女子苦寻夫君;夫君失忆后冷漠待我的二三事;原配变小三后为爱委曲求全……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月遥低头擦擦眼泪。
周围的人纷纷感慨。
“天杀的!世间竟有如此痴情的女子!”
“呜呜呜月师叔你受了好多苦啊!”
“宗主他真是好冷酷无情的男子,绝顶渣男!”
“师叔你糊涂啊!天下男子何其多,何必非挂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月遥演完,还要满脸柔情地安抚在座各位。
表达了自己深情不悔的中心思想与对温奢玉的一片痴情。
事了拂衣去,留给温奢玉一顶渣男帽子。
夫君,濯尘峰天冷,戴顶帽子吧。
不是绿帽你就偷着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