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奢玉忽然醒来,眼中带着几分沉郁,胸膛还在起伏。
看到趴在他怀里睡得天昏地暗的人,这才平静下来。
他紧紧搂着月遥,把她按进自己怀里,手臂收紧,像是要将她融入骨血之中。
月遥就这么被勒醒了。
她满脑袋问号,好不容易抬起头,看见是温奢玉,又满满的无语:“夫君你又发病……”
神经病啊?
谁家好人大半夜抱着人像是要把人抱死!
温奢玉没说话,盯着月遥看了许久。
月遥没注意到,她困得要死,真的睁不开眼,晕晕乎乎地嘟囔着什么,前言不搭后语。
她胡乱伸手推着温奢玉,自己卷着被子,想滚到床的另一边静静睡觉。
但是没走掉。
她被温奢玉拉到怀里,又亲了一通。
温奢玉好半天才松开她。
月遥又困又气又无语,拿被子蒙住头,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夫君,不是黄色就别叫我了,我真的好困,再亲嘴都肿了……别钓了别钓了……”
温奢玉掀开被子,把她捞出来,让她露着脸。
他伸手为月遥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抱歉,我只是……做了噩梦。”
月遥迷迷糊糊地安慰:“你干的亏心事多,做点噩梦也不亏,没事的,睡吧,晚睡早起,多喝岩浆……”
她逐渐听不清温奢玉的声音,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就这么没心没肺地睡了。
第二日。
月遥醒来后得知,温奢玉又开始筹备本已搁置的道侣大典。
结婚是不可能结婚的,负责是不可能负责的。
她真的只是个单纯善良的骗子啊!
温奢玉打了她两百多年,她睡一睡怎么了?!这明明很公平啊!
月遥打定主意在道侣大典前睡了走人。
就算没睡到也能拖就拖,拖到系统商城恢复后,换了复原丹走人。
计划十分完美。
月遥这几天总找机会在温奢玉面前刷脸,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每次都被温奢玉勾引,每次都被钓!
三天下来,月遥整个人生无可恋。
温奢玉你才是真的阴险小人!!!
……
是夜。
温奢玉回来时,月遥躺在床上翘着腿看书。
月遥一见他走进来就举起话本子开始念:“只见那妖王邪魅一笑,用剑尖挑起仙尊的下巴,狠狠调戏一番,仙尊不堪其辱……”
月遥确实用剑尖挑过温奢玉的下巴,嗯……当然,那次也很惨,被打了两个月。
她回过神谴责温奢玉:“夫君你也太不自重了!都和别的女人做这些事!”
“那是假的。”
温奢玉揉了揉她的头。
月遥冷哼,兀自翻着话本子,一看就入迷了。
这本文笔一般,但是确实很香艳,开车还很文雅。
啧啧啧,厉害。
她作出娇滴滴的样子,拿着书递到温奢玉面前:“夫君,这句是什么意思呀?人家看不明白~”
温奢玉下意识地接过来,便看到旁边那一页配的香艳插图。
以及她的手指着的那一段:携手揽腕入罗帏,含羞带笑把灯吹。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
温奢玉把书合上,“……别闹。”
月遥坐到他怀里,捧着他的脸:“夫君给我说说呀,我可是很认真好学的!”
“别看太多。”
“哼,温奢玉你害怕我看你和别的女人恩恩爱爱吗?”
“没有。”
月遥不满地看着他,从一个小瓶子里倒出来一颗红色的丹药。
她当着温奢玉的面塞进嘴里。
温奢玉想阻拦,却被月遥按着手。
“你吃了什么?”
“毒药,吃了就要死的。”
月遥伸出手勾着他的脖颈,“夫君亲亲我,我把毒药分你一半,你与我一起做一对亡命鸳鸯可好?”
她笑得很灿烂,抬手勾着温奢玉的脖颈,吻他的唇。
那颗丹药被她咬成两半,其中一半喂给温奢玉。
月遥掐着他的脖颈,按着他的下颌,让他咽下去了。
她也笑着把自己口中那一半咽了下去,问道:“良宵合意,好吃吗?”
温奢玉有些慌,“这些对我没用,你咽了?”
他幼时被关在斗兽场,吃了太多药,后来回温家又用了很多药,如今一般的药早就对他没了效果。
月遥微微一愣。
其实对月遥也没用,她的体质太特殊,不然她怎么敢用嘴喂。
她是来占温奢玉的便宜的,当然要保持神志清醒。
温奢玉眼中带了些担忧,“难受吗?”
月遥的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趴在他怀里呜呜呜:“好难受……”
温奢玉给她擦拭眼泪,安抚道:“别哭,没事的,用灵力驱散药效即可。”
他拉着月遥的手腕。
月遥暗自咬牙,抬眼却是泪眼朦胧:“你竟然嫌弃我至此,都不愿与我亲近!”
她还在嘤嘤哭泣,温奢玉却用灵力探查到她身体无碍。
根本没有生效。
温奢玉松了口气,却还是后怕,把她按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别骗我。”
月遥不满:“可是你又不与我亲近。夫君,你真的对我好冷漠,你都不爱我,我的心都碎了。”
温奢玉吻了吻她的脸,“没有不爱你。”
“那你证明给我看,你连碰我都不愿意!”
“你想要我如何证明?”
“你还反问我!我是什么无理取闹的人吗?”
温奢玉把她抱到怀里。
“不是……你很好。”
月遥凑近了些吻他:“有多好?”
“很好,世间最好。”
月遥以为他要像以前一样把人亲一通,今天又要宣告败北。
但是温奢玉没走,而是把月遥抱得更紧。
他的手指很凉。
特别凉。
尤其是月遥身上很暖,那种冷热的反差太过强烈。
月遥瑟缩着,却被他按在怀里。
“等等,你……”
月遥瞪大了眼看向他,满眼的不可置信。
身子下意识地绷紧。
温奢玉的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背脊,“放松些,别怕……我近日看了些书学习,不会伤到你。”
月遥什么声音都听不清。
温奢玉的手确实凉的有点过分。
她皱着眉,死死咬着唇,不敢发出声响。
温奢玉垂眸静静看着她,啄吻她的唇。
“现在,可以再念那一句了。”
月遥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什么?”
温奢玉的声音低沉又沙哑:“不敢高声……暗皱眉。”
他低头,吻在月遥眉心。
吻去她眼尾滑落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