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儿?”
依旧一片嘈杂模糊。
【我被温……滋……】
月遥打断它,说了一大串话:“好了我知道是温奢玉个心机男恢复记忆后发现了你的存在把你又抓走了和上次一样别担心我跑掉了目前安全你呢?”
【滋滋……暂时安…滋……全……】
月遥正要细听,诉酒的声音忽然消失,连那些模糊的电流声也彻底消失不见。
“酒儿?还在不?”
好久没有回应。
至少诉酒现在安全,月遥略微松了口气。
银狼看到她发呆很久,凑近了些舔了舔她的脸。
月遥上去按着银狼毛绒绒的大狼头揉了揉,还要揪他的脸。
她一脸严肃:“狼兄!我命令你现在立刻背叛温奢玉!将温奢玉的所有秘密弱点死穴都告诉我!”
银狼似乎并没有听懂。
月遥忽然叹了口气:“算了,你和他的仇更深,你能知道个鬼……”
因为喜欢她的触碰,银狼又把脸往月遥手心贴。
月遥使劲揉了揉,抱着银狼一顿猛吸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什么。
她记得那次在莲汀秘境的时候,温奢玉曾经把她的药直接传送到她手里——直接穿过了秘境。
这简直有违常理,听温奢玉说,似乎是用了与空间有关的传送阵法。
系统作为个体存在,与宿主的关系类似但有别于寄生。
它一直在月遥的识海之中,之所以不被小世界的人察觉,就是因为它有着特殊的屏蔽机制,可以类比为一层“透明的屏障”,不过这层“屏障”屏蔽的是整个小世界。
假设温奢玉是用了那些诡异的阵法,像穿过秘境的禁制一样,穿过了系统的“屏障”,从而发觉诉酒的存在,并抓走诉酒。
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同样借助温奢玉的阵法把诉酒偷回来?
正在月遥垂着头仔细思考时,银狼上来舔她的脸。
月遥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一脸的正经严肃:“别吵,我在烧烤!”
银狼也不恼,乖巧地趴在她身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月遥继续一边揪银狼的毛毛,一边想事情。
她这回安安静静趴在银狼身上,双眼放空,像是在愣神,实际上是在回想着温奢玉那些书。
温奢玉有个好习惯,就是大方。不但灵石法器不要钱似的乱洒,他连自己的功法剑法阵法都写出来供人翻阅,似乎完全不怕别人学会了来阴他。
月遥嘴上说不要看,实际上她是个凑不要脸的心机狗,全给看完记住了,嘻嘻。
其中关于阵法的有四十多本,以数字记录,六到十一是与空间、禁制等有关的。
月遥努力回想,想起了一些怪异之处。
那些书都是温奢玉写的,名为“十”的那一本,字迹特别潦草,有好几处有涂改,甚至缺了好几页,像是被撕掉了。
这些本来不算什么,但关键是!温奢玉是个该死的强迫症,其他的书都没有一丁点错,唯独那一本特殊!
而且那一本写得特别……怎么形容呢?就是奇怪。
虽说温奢玉写的那些东西都很简洁明了,但那一本不是,已经简洁到让人看不懂,甚至月遥怀疑是根本没写完。
事出反常必有妖。
月遥正要回想那一本的具体内容,忽然听到吵闹声。
尖利的少女声音听着格外刺耳。
“死瞎子!我和红袖好心来给你送饭,你还敢故意弄脏我的鞋!你今天不跪下给我磕个头,我绝不会轻饶你!”
另一个少女声音柔软,却绵里藏针,“绿萝姐姐,我看连翘她是有恃无恐,毕竟可还有个好姐姐呢……咱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小丫鬟可不敢与她计较。罢了,还是快走吧。”
绿萝恼怒不已:“哼,你以为半夏去了天衍宗,你有人撑腰了,便比我们这些丫鬟高了一等?”
月遥这才发觉自己正站在墙根底下,似乎是什么大宅院外面。
听到半夏的名字,她微微挑眉。
这是杜家?
那个破传送阵法好用得有点变态了吧?!
墙里继续传来怒骂,逐渐不堪入耳。
忽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巴掌声,而后是人倒地的声音。
月遥回过神,悄无声息地一跃到墙上,扒拉着银狼,开始偷看。
只见一个破败的小院落里站着两个粉衣少女,正在骂人。
她们对面是一个倒在地上的瘦弱少女,眼前蒙着一个灰布条。
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倒在她身上,看着格外可怜。
红袖讥笑道:“怎么一碰就摔倒,你可别是故意陷害我与绿萝姐姐。”
绿萝指着连翘骂道:“就你最爱装可怜,我看你就是故意用这副样子勾引人!半夏爱勾引人,你也是和她一样的狐媚子!”
“谁知道半夏她是爬上了谁的床才有那个福分去天衍宗!我呸!”
摔倒在地上的少女抿着唇,藏在衣袖下的手掐紧,却还是一言不发。
绿萝说着,抬脚又要往她的身上踹。
只是这一脚不知为何,竟然不受控制地拐了个弯,踢到了一旁的红袖身上。
红袖尖叫一声:“绿萝姐姐,你!”
而后她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一巴掌甩在绿萝脸上。
绿萝捂着脸,一脸震惊。
二人还在迷惑,身体忽然又厮打起来。
连翘听到她们打架的声音,觉得怪异,却还是敛声屏气缩在角落。
绿萝和红袖打来打去,变成了互扇巴掌。
此起彼伏的巴掌声响起,两个人早就没了最初的愤怒,只剩下害怕。
连翘忽然听到上方传来的笑声。
“好听吗?”
“好听就是好脸,嘻嘻。”
月遥不知何时出现在连翘身后,把她从地上拎了起来。
一旁的绿萝红袖二人已经晕倒在地上。
连翘心中畏惧,却并没有惊慌失措。
她问:“你是何人?”
“我啊,我是古希腊掌管小孩的神,来正义制裁熊孩子的~”
月遥给她身上施了个祛尘术,笑嘻嘻地拍拍她的脸。
伴随着一阵暖意,连翘脸上的巴掌印很快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