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佣人上来扶着赵丽芬下楼,还嘱咐着她慢点。如果不是今天沈小晴和来福提醒,只怕自己还会蒙在鼓里。真的到了生产的那一刻,自己可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了。
她看着这饭都觉得没了胃口,随便吃了几口就觉得胸口闷。
她喝了一口汤顺了顺之后说道:“肚子大,顶着吃不下。我先出去活动一下。”
“我陪着您一起吧?”
“不用。你收拾干净。我一会儿就回来。”赵丽芬起身扶着腰,笨重的步子朝着门口走去。
国内,沈小晴挂断了电话之后,心里也不由得唏嘘。她说道:“她一个人在国外,现在就只能靠自己。”
“嗯,现在只能等着她的消息。”来福没有了敌意之后,他觉得沈小晴的感觉也不一样了。他真诚的说了一句:“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 现在就希望她能够平安。如果你不方便给她找医院,不如让他去解放军医院,至少安全点。”
自己现在如果安排,的确会被钟叔发现。沈小晴能够安排,这是最好的选择。他由衷的再次说了一声“谢谢。”
这天,沈小晴留来福在家里吃饭,但是他直接拒绝了她的邀请,道:“我去食堂就好了。还有,这是我的宿舍号,如果有消息了,告诉我一声。”
沈小晴点了点头。
晚上的时候,沈小晴和陆北庭两个人驱车回自己家。
沈小晴和他说起了来福的事情。她问道:“你说他如果想要改过自新,他还有机会吗?”
陆北庭开着车,车子的前灯也只能照亮一点的路。昏黄的路灯也只能照亮路灯下的那一块。
“你看着路。灯照着的地方就亮堂,没有灯光的地方黑漆漆。一个人站在黑暗里突然冲出来,要拦路抢劫。就算是之后他改邪归正了,当你和他再次遇见的时候,你会信任他吗?”
“不会!”沈小晴还是有些无力,道:“所以人一旦错了,就没了回头的机会。”
“也不是。只是有些通道想他关闭了。但是他还可以做一个百姓。还是可以好好的活着 。”
陆北庭的话意思很明白了。她说道:“不能从政,从军,其他的应该都可以,是吧?”
“我媳妇就是聪明,一点就透。”
这天的夜里,哄睡了小沐航之后,路北庭轻声喊了一声:“小晴?媳妇?”
沈小晴也困得迷迷糊糊,她应了一声:“怎么了?”
“沐航睡了,要不我们……”
“我们也睡觉?”
“赵荣安一周都擦三次枪,我一个礼拜也就擦一次,说出去被人笑话。”
或许是真的太困了,沈小晴想都没想,道:“那你也多擦几次。赵荣安一个指导员,擦枪做什么?他要上战场啊?”
陆北庭这时候已经凑到她身边,说道:“他帮我擦不了枪。这杆子枪也只能你帮我擦。咱们好歹也是他的领导。总不能比他们还差,是不?”
沈小晴打了个哈欠,道:“真的太困了。”
“媳妇,就一会儿?我给你服务行不行!”陆北庭这时候已经将她捞到了自己的怀里。
沈小晴的眼睛是真的睁不开,她就枕着路北庭的胳膊,就这么迷瞪着睡着。陆北庭的手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大哥大的铃声响了起来。
这铃声顺利的将两个人即将要做的活动给终止了。沈小晴揉了揉眼睛说道:“这是谁啊!大半夜打电话。”
她伸手将桌子上的大哥大拿了起来,问道:“谁啊!”
“小晴,是我。话不多说了,我马上登机。我的航班号ch0089,十八个小时之后落沪市机场。我买了机票就直接飞,什么东西都没带。所以麻烦你能和媛媛说一声,帮我准备一些东西。”
沈小晴听着这话也清醒了。她当即应道:“你飞吧,我去接你。”
“赵姨多谢你。”
“安心飞,稳住情绪。”沈小晴说道。
挂断了电话,陆北庭从身后抱住了她,问道:“媳妇,这下你醒了吧?给我擦擦枪。”
“我困。”
“你不困。”
“陆北庭,你……”沈小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放到床上,他的吻吞没了之后的话音。
……
这边的春色正好,但是开元寺后面的居民区却是炸了锅。
老钟鲜少怒气这么大。
他已经将屋子里的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小宋在旁边看着,道:“钟叔,您有什么事情吩咐我们去做就行。就算是去杀个人也不在话下,你别气坏了身体。”
“都没用!都没用!”钟叔生气的一个茶缸子直接砸在了地上!
哐当一声,茶缸子上的搪瓷被磕下来了一块儿。
但是老钟嘴里还在嘟囔着!
“我养了一个白眼狼!”他说道:“我要去找来福!”
“钟叔,来福现在不在这里住了。他不是去了沪市大学里读书了吗?这个时候宿舍的大门肯定也关了,您就是想进去也进不去。”
“他们宿舍电话多少?”
“”小宋看看这个时候,都已经后半夜了!这个时候也不能打电话了吧?
可是钟叔才不管那些,他现在就想知道来福把赵丽芬藏到哪儿去了。
电话拨了号码之后,那边迟迟都没有回应。
宿舍的老六离着电话最近,他起身穿上鞋,拿起了电话问道:“谁啊!”
“我找来福!”钟叔还是没好气。
老六对着床上喊道:“来福。你的电话、”
来福也才刚睡了一会儿就被这个电话吵醒了。他跳下了床,走到电话机旁边拿起电话,问道:“谁啊!”
“我是钟叔!你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钟叔怒道。
此刻他的神色沉静的说道;“我不知道。她这都快生产了,还能跑到哪里去,找人去找找。”
“你胡说。医院里没去,其他的地方她也不喜欢去,就喜欢窝在家里看书。”
“那他能去哪里?”来福听着钟叔焦急的情况,心里却早已经乐开了花。她终于逃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