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回大阿哥身子觉得不舒坦到现在都已经一个月了,当时四爷就着人请了许太医去庄子里给大阿哥诊治。
大阿哥一直吃着药膳调养,身子好的很快,福晋以为这事儿也就过去,没想到甫一回了京师,四爷又特意叫丁源来给大阿哥诊脉。
福晋心里就挺感动。
“大阿哥是主子爷的长子,主子爷一贯都是心疼大阿哥的,哪儿有不记挂的?”李嬷嬷忙道,一边取了帕子给福晋拭泪,一边轻轻叹息道,“主子爷看重大阿哥是好事儿,福晋莫伤感了。”
“是,是我失态了,”福晋深吸一口气儿,从李嬷嬷手里接过帕子擦了擦脸,然后吩咐道,“叫王全子去前院一趟,看看主子爷可有空过来用晚膳。”
这才对嘛。
只要有大阿哥在,主子爷就算是再不喜福晋,好歹也会跟福晋过过面子,但前提是……
福晋得放得下身段才行啊。
对于福晋的反应,李嬷嬷十分欣慰,当下就忙不迭吩咐王全子去前院儿了。
王全子到前院儿的时候,四爷正在听丁源禀报大阿哥跟二格格的身子状况。
对于这对不足月生下的儿女,四爷一贯操心,这回也让丁源去给二格格诊了脉。
“……二格格虽是身子弱,不过仔细将养着,想来是不会有大碍的,只是有一点,往后还需少让二格格受惊才是。”
对着不喜欢弯弯绕的四爷,丁源说话就很直接。
二格格虽然是早产身子弱,但是并不要紧,贝勒府的格格,自然养尊处优,身子不会有大碍,但是二格格天生胆小怯懦,最受不得惊吓。
上回生病,可不就是因为参加宫宴给吓出来的吗?
“有劳丁院判来着一趟,”四爷道,一边吩咐苏培盛,“好好儿送丁院判出去。”
“奴才不敢。”
丁源忙躬身道,然后随着苏培盛躬身退下。
待将丁源送上了马车,再回来的时候,苏培盛就被王全子给叫住了。
“苏哥哥您正忙着呢?”王全子赔着笑,疾步上前,一边跟苏培盛套近乎,一边悄悄往苏培盛手里塞荷包,“都这个时候了,想必主子爷也要用晚膳了吧?”
苏培盛心知肚明,王全子打听主子爷用晚膳的事儿,定是被福晋打发来请主子爷去正院用晚膳的。
只是不巧,主子爷怕是没有心情跟福晋用膳。
手里的荷包沉甸甸的还挺压手,估摸着得有三两,可惜了,他不能收。
当下苏培盛不动声色把荷包推还给了王全子,一边道:“膳房那边正做着呢,小连子,去瞧瞧做好了没有?”
“是,小的这就去!”
小连子当下利索地应声,一边自来熟地伸手揽着了王全子,含笑道:“王哥哥,走,咱们正好顺路。”
“哎!苏哥哥……”
不待王全子把话说完,就被小连子揽着一路直奔月牙门去了。
眼瞅着两人走远,苏培盛叹了口气儿,转身回房,打量着四爷的面色,苏培盛斟了杯茶,小心翼翼放到四爷手边,然后轻手轻脚退到一旁。
沉默坐了半晌,四爷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一边将茶杯放下,一边沉声道:“去知会侧福晋一声,就说爷今晚不去她那儿了。”
“是,奴才遵命。”
苏培盛轻手轻脚退了出去,一边朝后院儿走,一边庆幸自己方才没有收王全子的银子。
不止这次,苏培盛打定主意,往后正院的银子都坚决不能收。
等下还得交代一下徒弟。
……
四爷不过来也没什么,甫一回了京师,必然有一堆的事儿等着四爷处理,没空过来也是有的。
所以维珍也没有觉得什么,该吃吃该喝喝。
趁着还没到用晚膳的时候,维珍在暖阁里头听着茯苓禀报消息。
自从上回从庄子返京,茯苓就忙活着在各个米铺之间奔走,就没再回过庄子,所以还真是攒了不少要紧事儿……以及八卦来跟维珍禀报。
头一个就是关于耿格格的。
“耿格格病好了之后,日子过得可比从前滋润多了,又开始每天早起打拳了!还不止早上呢,耿格格现在晚上也打拳!”
“除了打拳,耿格格还研究起吃喝来了!”
这事儿茯苓是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耿格格前不久托茯苓去外头书店里头给她买了本菜谱!
“菜谱?”维珍听得人都愣了,然后压低声音询问,“是和尚尼姑专门用的那种菜谱吗?”
这种菜谱书店里头有卖的吗?怕不得去庙里面找师父们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