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哥只是个传说
    你说的太特妈对了！
    孟雨涵心里在呐喊，非常认同罗辉的说法。
    耗尽家资终于挤进市电视台，她才发现自己的上司居然只有初中文化。
    上司的上司也只有中专水平。
    其他同事都是些初中或中专文化的大婶大叔。
    只有她和两个新加入电视台的记者，是正儿八经的新闻专业大学生。
    然并卵。
    跑腿干活的苦差事，永远是大学生。
    大婶大叔们吹着空调喝着茶，闲的蛋疼地开着各种开不完的会，扯着永远扯不完的八卦混工资。
    早知道市电视台是这样，还不如别上大学，直接进来混算了。
    可惜。
    老父母对这份“正经”工作非常看重。
    不然她早辞职不干了。
    心里认同，嘴上却不能说出来：“同学，你的想法太偏激了，大学生活会教会你很多技能。”
    “大姐，你学什么专业的？”
    “新闻专业。”
    “那你大学期间学的新闻专业教会了你什么？老实跟你说，今天你采访的这些内容，尤其是我说的内容，肯定见不了光，报道不出去。你顶着大太阳晒了一下午，相当于什么都没干，这就是大学教给你的东西——过时了。”
    这货绝对不是什么高中生。
    更像红尘中打过滚的老油条，说的太特妈对了。
    不只是今天的采访内容见不了光。
    孟雨涵入职电视台记者以来，写的所有稿子和采访内容都没有报道出去。
    心在滴血。
    仿佛又被插了一刀。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感觉像被扒光了衣服游街示众。
    有点小生气，她也不管是不是在镜头面前了，直接嘟着嘴怼回去：“难道你自学的软件编程就没过时？”
    “大姐，你们村刚通网？不知道最热门的编程技术都在互联网上？十年后乃至十几年后才会进入大学教材？”
    这个……真不知道！
    孟雨涵有点小迷糊——这货好像又说对了。
    自己上大学时用的教材都是十几年前或几十年前编的，真……过时了。
    心里佩服的同时，嘴巴却丝毫不落下风：“那你没有大学文凭，那个单位愿意录用你当程序员？”
    “人，为什么一定要打工呢？不管是给单位打工还是给资本家打工，都属于出卖自己的劳动力和时间，我为什么不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反而把命运交给别人去安排？”
    “你要创业？”
    “不行吗？”
    “行倒是行，可是……创业要很多很多钱的！”
    我知道啊！
    罗辉笑嘻嘻地点头，指着伸长脖子等在校外的家长，说出刚想到的掘金点子：“有人的地方就有钱赚，他们就是我创业资金的最大来源！”
    “啊？怎么赚？”
    “商业机密！”
    “哎哎哎，你别走啊，采访还没结束呢。”
    “大姐，我很忙，分分钟几十万上下，哪有空一直陪着你唠嗑？”
    “你……你叫什么名字，回头我还想单独采访你一下。”
    “再也不见！”
    “什么人呐你。”
    “想发财的人！”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大姐，矜持点。我知道我很帅，但，你也不能太主动。我喜欢矜持的女孩子。”
    “你给我回来！”
    “看，那么多考生要出来了，你有的是采访对象。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奶奶个腿儿！
    再不走，等着被愤怒的家长围攻吗？
    刚才的采访对话被好几个家长听在耳朵里，怒火已经点燃。
    动摇了他们对大学的信仰，没什么道理可讲了。
    说揍你就揍你。
    “辉子，你出来的这么早啊？”
    没等他跑远，死党任成文突然追了上来：“我以为还要等你呢，没想到你先出来了，看来考得不错。听说了吗？咱们这个考场出了名勇士，最重要的理综科居然交了白卷。”
    消息传的这么快？
    罗辉愕然地停住脚步，扭头看着任成文大惊小怪地说自己交白卷的事迹：“老任啊，看到你壮得像头牛，我很欣慰。”
    谁能想到。
    上个大专而已，居然把一个壮得像头牛的家伙上成了网吧废柴。
    宅在网吧吃喝拉撒十年，终于熬成一堆枯骨。
    回到家没几天就撒手人寰。
    徒留一地伤悲。
    “这么早交卷，是不是急着跟王蓉蓉去干什么坏事啊？”
    任成文有点莫名其妙，却没在意罗辉眼神中的惋惜，反而好奇地追问起男女风月事。
    “王蓉蓉？”
    罗辉有点懵：对呀！
    差点忘了，上辈子高考结束，还当了一回背锅侠。
    承受了不该承受的冤屈——替别人当爹。
    顺便挨了顿揍。
    肉没吃到，却被收拾得凄凄惨惨。
    往事不可追，追之必毁！
    这辈子不能再当背锅侠，快溜，快溜！
    “对呀，王蓉蓉不是约你考完试见面吗？喜欢了三年的女神主动示好，你还不赶快乘机表白？”
    任成文拦在身前，挑着眉毛鼓励。
    罗辉有点无语。
    没法辩解。
    王蓉蓉的确长得很攒劲，且超出高中生发育规模。
    每次出现在教室外，都能引来一片狼嚎。
    但，哥这辈子真不想沾她。
    搞钱才是正事。
    女人，只会影响哥拔剑的速度。
    他直视着好奇心暴涨的任成文：“说实话，你是不是想睡她？”
    “我，我，我没有！”
    任成文被突如其来的指责吓的连连后退：“我不是，你别胡说。”
    罗辉阴谋得逞，进一步逼迫：“不想睡她，这么关心她干嘛？”
    “我只是希望你珍惜机会。”
    “算了，这个机会我不要送给你。”
    “真的？”
    “煮的，暑假你要是闲着没事干，就跟哥去赚钱。有了钱，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好女人，美丽温柔花钱大方，还争着抢着贴上你。没有钱，再漂亮的女人都跟你没关系，丑得跟猪一样的女人也敢张嘴要你几十万彩礼！”
    “怎么赚？”
    “还没想好，有大概方向了。”
    “发传单吗？”
    “那能挣几个钱？”
    “我不下矿井。”
    “我也不想下矿井。”
    “那你仔细说说大概方向是什么方向？”
    “我想赚今年考上大学的这批人的钱。”
    “你真聪明，怎么挣。”
    “不是说还没想好吗？反正人就在这里，录取通知书到了，也就到花钱的时候了。”
    “那我们等录取通知书下来再想办法？”
    “蠢啊，等通知书到了黄花菜都凉了，咱们得在查成绩之前就干起来，先小赚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