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众人都只觉怒气盈胸。
明之武更是义愤填膺,当场就站起来道:“不如我带着兄弟们,直接去捣毁这个罪恶的镇子,把那些祭司侍者之流杀个干净,救出所有的孩子!”
说着,他就要起身出门,嘴里还念叨着:“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出发,一定要赶在他们伤害孩子们之前救出他们!”
乌惜文急忙追上他,拉住他的手臂,冷声道:“你冷静!我们目前并不知道镇子上究竟有多少人埋伏在暗中,也不知道他们究竟与何人有所勾结。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乌大哥说的对,明大哥你要冷静。那日追杀我们的,可是有不少人穿着官差衙役的制服,那些黑衣人也是个个训练有素,可见他们背后一定有一个严密的组织。”
墨柒也急急道,眉宇间是藏不住的焦急和担忧。
墨白也伸出手拉住明之武的手臂,沉声道:“从这些时日的追杀来看,这件事情远比我们所看到的要复杂,还是要从长计议。”
他和乌惜文一起拉着明之武,把他重新按坐在凳子上。
明之武满脸不情愿地坐下,被众人劝说好久才打消了鲁莽冲过去的念头。
路若哄睡男孩儿以后也进门来,现下正坐在墨柒和秋露凝之间。她看着大家好不容易劝住了明之武,想起了自己在云域无聊时翻看的江湖传说、群雄演义,不由提议道:
“我们不能向武林大会提出这个问题吗?到时候不就会有什么天下第一盟、天下第一楼之类的侠义之士来帮助我们了吗?”
听到这个提议,明之武和乌惜文不由得心中一紧。好在墨白很快打消了路若的幻想:
“以后少看那些话本。”
路若不服气地看着眉头紧皱的墨白,气哄哄的道:“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吗?凭什么不让我看!”
秋露凝连忙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柔声道:“若若,墨大哥刚刚说了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
墨柒给路若倒了杯茶,递给她后也温声道:“是啊,若若,乌大哥方才也提到,我们贸然行动的话只会打草惊蛇。若是真依你所言,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那岂不是让那些隐藏在暗中的人有了防备?”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说该怎么办呢?”路若赌气地推开杯子,一脸苦恼。
墨白垂眸沉思片刻,坚定地说:“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追查到底,无论如何,一定要救出那些无辜的孩子。”
“哥,我和你一起。”墨柒眼底闪烁着坚定的光。
墨白摇摇头,看着墨柒秀美的双眼,认真道:“小柒,你带着路若和冯世忻(就是被他们救回来后一直跟着他们的小男孩)先回去,待我解决这件事就回去找你。”
墨柒还没说话,路若就先不依了,她打断墨白,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脆生生道:
“不不不,我不回去。师兄,师姐,我和凝姐姐说好了,要陪她一起去找她哥哥的。等找到凝姐姐的哥哥,我就带着他们一起回去。我不会自己先走的,我要和凝姐姐在一起!”
墨白眉心夹出深深的折痕,冷声道:“不许!你必须回去!”
眼看路若眼圈发红马上又要发大水,乌惜文急忙打圆场:
“诸位,我刚刚仔细想了想,路姑娘的主意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既然我们不能直接揪出幕后之人,倒不如引蛇出洞。”
“哦?”众人的心思顿时被转移到这件事上,路若也瞬间忘记了难过,急忙凑上前,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乌惜文。
乌惜文被她看的心头一窒,急忙喝了口水继续道:“幕后操纵者在双子镇经营数年,手下不仅有众多祭司侍者,那些村民也已经被完全控制,死心塌地地为他们办事,”
墨柒接上话头继续道:“对,而且他们似乎和官府也有勾结,那日追杀我们的,有一部分人穿着官差衙役的制服。”
“没错,他们能在双子镇兴风作浪这么多年,没有人庇佑是不可能的,当地官府很可能已经被他们打通了。”乌惜文双手搭在桌面上,右手食指轻敲桌面,继续沉着地分析:
“还有咱们相遇那日,追杀你们的大量黑衣人。他们数量庞大且作战迅速,看起来像是专门豢养的死士。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相当可怕的人物。”
明之武灌了口茶,粗声粗气道:“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还有人豢养这种缺德玩意儿。”
“死士?什么是死士啊?这玩意儿很缺德吗?”路若一脸茫然。
墨柒瞪了明之武一眼,有小孩子在,说话也不知道收敛一些。
明之武迎着她的目光讪笑一声,对路若打着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豢养死士的人都很残忍,所以我才说他们是缺德玩意儿。”
“是很残忍。为了让死士听命于自己,豢养他们的人往往会除掉他们身边所有的亲人朋友,把他们每个人孤立起来。这只是最基础的,除此之外,死士还会被主人灌下无人可解的毒药,唯一的解药会由主人按时发放,有时是一个月,有时是半年,甚至还有的是一年。”
墨白突然开口,冷硬的嗓音说起这种事情更让人不寒而栗。察觉路若的脸色微微发白,他抿了抿唇,不顾墨柒制止的眼色,继续道:
“在成为死士之前,他们会被抹除所有生活过痕迹,甚至是,作为人的痕迹。他们会被主人完全摧毁做人的尊严,会完全失去自我意志,变成一个个人形兵器,只为了完成主人的命令而存在。一旦主人身死,死士也无法苟活。为了完成主人的命令,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他们自己都把自己当作兵器,而不是人。”
“他们会流血,会受伤,会死,但是无人在意。连他们自己,也成了不知道痛苦的怪物。他们的感情,早在成为死士的那一天,就被完全剥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