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今的国公爷已经把虎符上缴了,姜家又开始走起了文臣的道路。
但正是因为国公爷上缴了虎符,才赢得了当今天子的信任,如今可是天子面前顶顶的说得上话的人。
国公府丢失的大姑娘找回来,虽然对于其他人家没有什么利害关系,但是知道总要比不知道好。
国公府正堂内,几个小辈先是恭恭敬敬的给老夫人行了个礼。
姜老夫人就笑着说道:“小蓁,快来拜见你的父亲。”
苏蓁听着姜老夫人的指示,“拜见?”难不成是要磕头吗?给自己的亲生父亲磕一个头,似乎好像也没什么大碍。
犹豫了一下,苏蓁于是上前一步给国公爷磕了一个头。
“女儿拜见父亲。”
国公爷听到了,这时也不端着了,起身亲手将苏蓁扶起来,咧开嘴就说道:“好!洛儿快些起来!”
国公爷:“这些年在乡下吃了那么多苦,委屈你了!日后你就是我姜府的嫡长女,定不会的叫你受一分一毫的委屈。”
说完,又伸手将腰间的一块血色玉佩系到了苏蓁腰间。
见此,屋子里的众人,神色动了动,这是老国公生前的贴身之物,连姜煜这个世子爷都没给,如今居然给了刚刚找回来的大姑娘。
姜老夫人瞧着这一幕,又不禁湿了眼眶,用手一招,就把那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喊了过来,“小蓁,这是你嫡亲的弟弟,姜靳(jin)。”
说着,又对着姜靳说道,“快来拜见你姐姐!”
姜靳上前一步,围着苏蓁转了个圈,说道:“你就是爹娘说的流落在外的姐姐吗?”
苏蓁一动不动,“应该是吧。”
“那你是乡下长大的吗?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乡下人?”
苏蓁:这个弟弟虽然看起来十分可爱活泼,一副精力旺盛的样子,但是说话她很不喜欢。
苏蓁反问:“那你觉得乡下人该是什么样子的?”
姜靳不假思索的就说道:“乡下人该是长相丑陋,行为不堪,语言粗鄙才对!”
苏蓁:“所以你觉得我不像乡下人,我该说一声谢谢吗?”
姜靳愣了愣,没有反应过来。
姜煜却是皱了皱眉,斥责道:“姜靳!你再敢这样对你姐姐讲话,你就去给我抄一千篇大字来!”
一千篇大字!
姜靳眼睛大睁,十分知好歹,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立马又缩到家姜老夫人后面去了。
姜老夫人却没惯着姜靳,将他拉了出来,唬着脸说道:“这可是你嫡亲的姐姐,我也不会护着你的!”
说完,又指着姜毅,姜欣,姜欢三个,“你们也来拜见你们的大姐姐。”
这三个孩子的年纪都不大,姜毅年纪七岁,只比姜靳大一岁,看的出来日后的长相也是一表人才。
姜欣九岁,清丽秀气,面上总感觉带着一丝沉闷。
姜欢七岁,从她咕噜噜转的眼珠子就能看出来是有点小聪明的。
其中,姜毅和姜欢是也是一对龙凤胎,而姜欣的生母早逝,如今国公爷的后院里面只有王氏一个妾室。
三人年长一些,又是庶子,庶女可不敢像姜靳那样对着苏蓁说话,规规矩矩的给苏蓁行了个礼,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句:“见过大姐姐。”
苏蓁也回了一句,“弟弟妹妹,你们好。”
相互见过礼之后,国公夫人顾不得许多,便开始拉着苏蓁细细询问起了过去十一年在乡下的生活,即便这些事情她早已通过各种渠道了解了个七七八八,但她还是想要亲口问问。
每每想到她原本应该金尊玉贵娇养长大的女儿却因为有些人的恶毒心思流落民间,受尽了苦楚,她就恨不得把那些人碎尸万段!
苏蓁怼起人来言辞犀利,但说起自身的事情也是简洁明了,没觉得在乡下的十一年就是受苦。
起初年纪小那几年稍微难捱了些,但到后来能靠上山弄些吃的,自己养活自己,也就没什么能限制她的了。
但即便如此,国公夫人听得很认真,的眼泪也是一把一把的往下掉,很快把眼睛鼻子都哭红了。
苏蓁看着被丫鬟收下去的又一条被眼泪沾湿的帕子,回答起话来越发的简洁只挑着好话来说了。
嗯,感觉她这个母亲是水做的。
姜煜见差不多了,又适时的开口了,“母亲,妹妹回来了是好事,你可得注意身子。”
国公夫人点点头,又擦了擦眼睛,想着日后要多陪伴女儿才是。
一路奔波,苏蓁认完亲之后就被安排去休息了。
国公夫人亦步亦趋的跟着苏蓁去了后院,把碧兰和碧珠的活儿都给揽了过来,要亲自给苏蓁擦脸。
苏蓁真的很拒绝,但是瞧着国公夫人又要掉眼泪的样子实在是架不住,便任由她去了。
如此,国公夫人才笑了,女儿愿意和她亲近是好事呢!
这一番折腾过后,国公夫人还没走,让人搬了一个凳子过来,就坐在苏蓁的床边,想要看着她入睡。
苏蓁抽了抽嘴角,她不是真的小孩子,这么被人盯着,她哪里能睡得着?
再三说明了原因,才将国公夫人请到外室去坐着,而她在内室睡觉。
没有人在床边盯着自己,苏蓁才慢慢闭上了眼睛。
没一会儿,国公夫人又进来了,看着睡着的苏蓁,国公夫人怜爱的摸了摸她的手,又摸摸她的脸,末了,还在苏蓁的脸上亲了一下,这才出了屋子。
苏蓁在国公夫人离开后睁开眼,伸手摸了摸刚才被亲的地方,嘴角有些抽了抽,然后转个身继续睡觉。
隐约的能听见外间国公夫人的叮嘱,“大姑娘一路奔波甚是辛苦,不可吵醒了她,让厨房里多备些吃食,等醒来后就立刻送上。”
“是。”丫鬟应声。
昏暗中,苏蓁的目光似乎轻轻的闪了一下,然后完全的合上眼睛,呼吸逐渐舒缓。
她确实有些累了,一路奔波,刚开始在马车上虽走的是宽敞官道,但依然颠得她浑身的骨头都松散了,后面又乘船,船上面一点也没有地面来的踏实。
她想念橡胶轮胎,大柏油路,大水泥路了。
嗯?水泥路是怎么整的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