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辞微微勾了勾嘴角,略带些得意的说道:“那谁让我跟小蓁认识的更早呢?哎呀,要不说缘分呢?”
姜煜“哼”了一声,又对着苏蓁说道,“妹妹,日后有什么事儿都跟兄长我说就行,不用麻烦外人。”
秦辞撇了撇嘴,来日方长。
好菜逐渐上桌,几人正大快朵颐之时,忽听楼上响起了一阵嘈杂声,桌凳被掀翻、盘盏落地的碎裂,还有几声惊呼和匆匆后退逃离的脚步声。
苏蓁正在准备动筷的动作一顿,其他几人也有种愉快享用午餐的气氛被破坏的不悦,“怎么回事?”
突然,楼上一个包厢的门被撞开,一个小厮倒飞了出来,正是刚刚那个给苏蓁几人引路的那个伙计。
伙计摔在栏杆上,疼的龇牙咧嘴,面上痛苦,却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
哎呦喂,他真是倒霉,不过是进去送个菜就被殃及了池鱼。
秦辞一个眼神递给旁边桌子上的人,一个面容刚毅的男子立刻会意,上楼去了。
苏蓁瞧了瞧,没有多想,看着红艳艳的油焖龙虾,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看起来真不错。”
说完,就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只放进了嘴里。
秦辞见她这样,吓了一跳,直接伸出手将刚含到嘴里的龙虾给抽了出来:“你没吃过虾吗?得先剥壳。”
苏蓁:到嘴的虾子飞了??
“......我知道要剥壳,我只是先尝尝味道,把壳外面的汤汁都吸干。”
“好了,虽然你没吃过,但也还是要讲究一下,”秦辞吩咐道:“青松,让小二端盆水过来,我要净手。”
青松闻言立马照做。
秦辞见苏蓁盯着虾不放,给她夹了一筷子海鱼:“这海鱼味道鲜美,还没有刺,尝尝。”
苏蓁无奈,只好先吃鱼,其实她不爱吃鱼,这是能说的吗?
但是尝过之后,顿时双眼一亮,又默默的夹了一筷子,嗯,好吃的,再来一筷子。
可是还没等苏蓁再伸手呢,秦辞又给苏蓁夹了一筷子。
这之后,苏蓁每次碗里快要没菜的时候,秦辞都会适时的再给她夹一筷子。
鹿竹看得新奇,秦辞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温柔的对女孩子了?
而姜煜则是眼神眯了眯,一筷子夹住了秦辞又想夹给苏蓁菜的筷子,面无表情的说道:“秦辞,我妹妹吃菜,你夹什么夹?”
秦辞耸耸肩说道:“我这不是看着某个当哥哥的都不照顾一下初到京城的自家妹妹吗?自己当哥哥都不自觉,还不让别人关心了。”
秦辞干脆放下了筷子,自顾自的净起手来,然后开始剥虾,给苏蓁吃。
姜煜被说的还反思了一下,瞧着秦辞这样,顾不得太多,一把把水盆端过来,也净手给苏蓁剥虾。
苏蓁吃虾的手一顿,然后分别对两人说道:“谢谢啊!”
鹿竹抽了抽嘴角,双眼大睁着盯着苏蓁,随后说道:“怎么你们俩不给我剥一个?”
秦辞和姜煜齐齐上下扫视了一眼鹿竹,“你这么大个人了,还要别人给你剥虾,别太丢脸了!”
“就是,表哥你臊不臊,我们几个人里就你最年长,合着该是你给我们剥虾才是。”姜煜补刀。
鹿竹觉得自己的心口被扎的两箭,这饭还是他请客的呢?
鹿竹幽怨的眼神太过明显,苏蓁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自己一碟子的虾肉,动了动小手,夹了一块给鹿竹。
鹿竹立马喜笑颜开,“还是表妹懂事儿,不像这两个,下次表哥还带你吃。”
说完,鹿竹就一把夹起了面前的虾肉,准备一口吞下。
却被秦辞眼疾手快的一筷子夺下,又放到了苏蓁的碗里。
只听秦辞说道:“小蓁,你可别心软,他一个大男子汉,想吃就自己剥,又不是没长手,你别惯着他,多吃点海味长个子啊。”
鹿竹:这兄弟没得当了。
正在这时,秦辞派去打探消息的人下来了,只听他恭敬的对着秦辞说道:“主子,是蒋参政家的小公子喝了点酒,和人比划猜拳又输了好几局,这恼羞成怒才动起手来,打伤了徐员外郎家的公子,误伤了店里的伙计。”
姜煜却是皱着眉头说道:“这蒋家可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六品官员的家眷说打就打了?这不是他邀请的宾客吗?”
“不过是猜拳就如此输不起?真不愧是蒋家的人,仗着从前救过太后一命,还真是有够跋扈的。”
鹿竹一挑眉接话说道:“可不止呢,年前你们不在京的时候,蒋正鸣当街纵马,伤了好些人,其中就有礼部侍郎家的姑娘,把人家姑娘的脸都给撞花了。”
“后来礼部侍郎就参了他们一本,你们猜怎么着?”
姜煜:“别卖关子,快说。”
“据说蒋正鸣回家之后就被罚跪了祠堂三天,后面人家直接说愿意纳礼部侍郎家的姑娘为平妻,哎呦,把礼部侍郎给气个半死!谁家愿意把女儿嫁给那纨绔子弟?!”
“后来又被打了二十个板子,最后还是太后给礼部侍郎家的姑娘封了一个县主,才平了这事。”
随后可惜的说道:“不过,那姑娘脸上的疤却是留下了,这才多久啊,又出来显摆了!”
先帝重视孝道,遵循以孝治天下,当今圣上自然是不能不遵守的,这太后发话了,这就只能这样作罢了。
不止苏蓁他们这一桌说着蒋家的事,大堂堂内更是闲言碎语无数。
“谁在背后说编排本公子!”
突然传来一声暴喝,正在说话的几人声音一顿,就见到一个身材微胖,穿着浅蓝色衣袍的男子正从楼上下来。
后面跟着几个跟班模样的人大声说道:“天子脚下,太后娘娘都已经免过的事!谁敢胡言乱语?!”
苏蓁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见这位蒋参政家的公子模样长得还不错,只是脸色苍白、眼底泛青,一副明显被酒色掏空身体的模样。
而大堂内的人见到蒋正鸣出来了,大部分也就闭嘴不语了。
倒也有不畏蒋家的,只见一书生模样的人说道:“我等不过是说些事实,蒋公子既然敢做,那就不要怕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