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蓁给苏文谦捎来了好些书籍,还有国公夫人精心准备的笔墨纸砚,整整装满了一箱子,以及一些小吃零嘴。
至于布匹,苏蓁没有给苏文谦拿。文谦小弟应当是不会做衣服的,而且在书院里,大家都身着统一的学子服,平时的常服能穿的机会寥寥无几。
末了,苏蓁又拿出了一笔银子递给苏文谦,苏文谦连忙摆手拒绝,说道:“五姐,爹娘给的银子我都还没花完呢!哪能要你的呀!”
苏蓁不容拒绝的问道:“爹娘应当是不知道学院里的具体花销情况的吧?你告诉他们了吗?”
要知道,都说学生的钱好赚,学院外面的东西可比香溪镇上的贵出许多。而有些东西可以不买,但有些东西却是不得不买的。
苏文谦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可是五姐你用钱的地方比我多,这些银子应当是国公爷和夫人给你的吧?我不能拿。”
苏蓁笑了笑,解释道:“谁说这是他们给我的?这银子还是我之前在香溪镇挣的,你就放心收着吧,我现在算是投资,日后都是会收回来的。”
听完这些话,苏文谦放心了不少,不过他还是好奇地问道:“不过,什么是投资啊?”
苏蓁没有解释,毕竟这概念解释起来颇为麻烦。
“这个你别管了,钱呢你就收着,有备无患,等会儿咱们去吃饭,我们明天就得走的。”
苏文谦放假的时间仅有一天,而苏蓁也因惦记着播种玉米的事要早点去苏家村。
于是在傍晚时分,苏文谦满脸不舍,叹息着说道:“唉,可惜我在这里读书,都不知道下次见到五姐会是何时了。”说完,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苏蓁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说道:“等你功成名就进京赶考,咱们就能经常见面了。”
苏文谦用小推车将箱子包袱运回了自己的院子。看见的李清远赶忙上前来帮忙,说道:“今日是你爹娘来了吗?给你送了这么多东西。”
苏文谦和李清远一起将箱子抬到房间里,摇摇头说道:“我爹娘哪有空跑这么远来看我呀,是我五姐回来了!”
“你五姐?是京城那个?”
“对。”苏文谦一边说着,一边把门窗都关好:“你不会以为是我三姐吧?哈哈。”
李清远还真的是这样以为的,“我之前也见过你三姐和五姐,我瞧着你三姐心思更加细腻一些,还真以为是她呢!”
苏文谦竖起一根手指摆摆手,说道:“不不不,要说心思细腻,我五姐才是真的心思细腻。你别瞧着她平时冷漠又不爱说话,实则比我三姐可要细心多了。我家里面造房子、开铺子什么的,都是听我五姐出的主意,她可聪明了,胆大心细说的就是她。”
“况且我三姐最近跟你奶奶学绣活,肯定是没功夫来看我的,唉!我还是得好好读书,争取早点考取功名!”苏文谦握了握拳头,下定决心道:“嗯,今晚就准备挑灯夜读。”
李清远一脸无奈:......
“那你五姐时间多一些嘛,你三姐一个人要是真来看你,你爹娘能放心吗?”
苏文谦无奈地说道:“好吧,也是!”
“对了,我五姐给我带了好多东西,”苏文谦将箱子打开,满满一箱子都是文房四宝,摆放得整整齐齐。
富阳竹纸、夹江书画纸、湖笔、紫毫笔、曹氏功墨、端砚.....基本上名贵的种类应有尽有,不愧是国公府,出手真是阔绰!
苏文谦从中拿出两份,递给了李清远。
如此贵重的东西,李清远哪敢收下?
“这些东西都是你姐姐为你准备的,她就是希望你能够用心读书。东西如此贵重,我是万万不能收的,你也切莫要珍惜!”
苏文谦满脸不满地说道:“清远兄,虽然你我以同辈相称,但是你在我心里就是哥哥的存在。我刚来书院的时候,东西被人偷了,还是你接济的我!无论如何,这些东西你都要收下。”
文谦小弟刚来书院的时候,苏有山夫妇也是给他准备了姜老夫人送的上好的笔墨纸砚带上的。
但他不知人心险恶,大大咧咧地就拿了出来。
他衣着朴素,却能拿出这么好的东西,自然会招人眼红。
但苏文谦平时也不舍得使用,直到一次小考之前,苏文谦才拿了出来。
考完之后,放在书匣里面的东西,不知何时就被人偷掉了。
那日苏文谦四处找寻无果,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不只是因为那套文房四宝的贵重,还因为那是他仅有的两套笔墨之一。
后来还是李清远注意到了苏文谦的异样,借给了他一套笔墨。
东西究竟是谁偷的?苏文谦不知道,但他明白了财不外露这个道理是千真万确的。
这也是为什么这次苏文谦把东西拿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门窗关上,为此,还特意准备了一把锁。
“我五姐说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而且你看我还有很多呢!”
但是最后推辞来推辞去,李清远也只要了一套笔墨纸砚走,多的他是坚决不拿,不然他就一样都不要了。
临走时,李清远还叮嘱道:“文谦,你这些东西都价值不菲,你可要好好收着才是,莫要再招人眼了。”
可惜,李清远不知道的是,早就有人盯着苏文谦回来的箱子了。
尤其是当李清远还拿着一个包袱从苏文谦的屋子出去的时候。
苏蓁一行人天不亮就出发了,一路上马不停蹄,直往青州城的码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