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家人对辣椒一番细致的评价之后,姜老夫人果断提议将辣椒种植到庄子里去,并且雷厉风行,说做就做。
可惜的是,当下这个时节并非辣椒这种作物成长的季节,正因如此,第一次的种植尝试最终以失败告终。
不过,这事儿暂且告一段落,要等到来年春天,才会再有新的进展,这些都是后话了。
九月初二。
次日便是苏蓁的生日,国公夫人早早地就发出去了诸多请帖。
不管是平素关系熟稔的人家,还是不太相熟的,其目的就是为了能让自家女儿在众人面前得以露面。即便在上回的昭德侯府举办的宴会上,苏蓁已经被大多数人所知晓。
苏蓁曾经尝试劝说过一次,然而却未能成功打消国公夫人的满腔热情,无奈之下,她也只好任由国公夫人去安排了。
在园子里,苏蓁静静地站在花棚之前,一只手杵着下巴,眉头微微紧蹙,似乎正在深深思索着什么。
如歌手里拿着刚刚做好的衣裙慢步走来,恰好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当下便笑着说道:“大姑娘,您这是碰上什么棘手的难题了吗?”
苏蓁抬眼看到是如歌,身子纹丝未动,像个小大人似的深深叹了一口气:“这可是我第一次作为主人家来招待客人呢!我不太清楚这和村里的走亲戚究竟有何差别?有没有需要特别顾忌的人?或者事情?”
苏蓁心里清楚,在宴会上,那些小姐姑娘们能够玩耍的项目确实相当有限,无外乎就是赏花、喝茶、聊天,再加上吟诗作对之类的活动。
虽说国公府的地位不算低,可在这京都之中,必然有官职比自家更高的人家。除此之外,还得时刻留意谁家和谁家的关系亲密深厚,哪家姑娘与哪家姑娘存在不和,免得让别人相处起来不自在。
想到这些,苏蓁只觉得头疼不已,她暗自寻思着,倘若不举办这场宴会,自己此时此刻应该还是一个无忧无虑、开心快乐的小姑娘吧?
如歌笑着问道:“那大姑娘您可有应对的主意了?”
苏蓁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哪里能有什么好主意?只要她们安安分分不惹事生非,对我来说就已经是再好不过的了。”
看着苏蓁一脸嫌弃的表情,如歌笑着说道:“大姑娘其实您无需忌讳太多的人。只要您能够充分展现出主人家的身份和姿态,那就足够了。
就算是遇到了一些不讨喜的人,姑娘您也只需要保持礼貌和客气就行。倘若他们胆敢放肆,姑娘您只管把事情告知国公爷,国公爷必定会向朝廷参他一本!”
啊?参他一本?这听起来怎么如此像是去告状呢?
“再者说了,大户人家对于闺阁女子的名声那可是极为看重的,外出做客的时候,大家通常都会表现得非常矜持。所以呀,姑娘您无需感到紧张,明日只需以礼相待就可以了。”
“而且,明日还有二姑娘和三姑娘在一旁协助您,夫人曾经带着她们参加过的宴会次数可不少,姑娘您就尽管放宽心便是。”
苏蓁轻轻应了一声:“嗯。”
实际上,她并非是因为紧张,只是对于古代主人家举办宴会的流程不太熟悉罢了。
而且,古代的小姑娘们心智成熟得都比较早,自家又有着假山池塘之类的建筑,这些东西都需要费心看管,她可不想成天到晚神经紧绷地管着这些人和事。
再者,她本身就不是那种热情张扬的性子,想要做到像昭德伯府家的姑娘那般在各种场合都能如鱼得水,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得想办法找点有趣的事情给客人们做才行。
九月初三。
国公夫人精心盛装打扮,满脸喜气洋洋地招待着诸位前来的宾客。
苏蓁也被用心地装扮修饰了一番,远远望去,就宛如一个贵气十足的瓷娃娃。尤其是她鬓边的那支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晃动,更是让她原本清冷的面庞对比,显得愈发生动且充满灵性。
国公夫人先是引领着各家小姐去拜见姜老夫人,之后没有停留多长时间,就带着众人来到了正院说话。
其实,依照国公夫人的尊贵身份,本来是无需亲自带着所有人一同前往的,对于一些身份品阶较低的人家,让婆子带着去就足够了。可是这次为了女儿,她也就没有过多在意这些了。
就单单是拜见和闲聊,这会儿已经过去了好长一段时间。
正院之中。
正厅里面,几位衣着华丽贵气的夫人正悠然地喝着茶,并且愉快地聊着天,瞧着她们与国公夫人谈笑风生的模样,很显然这些都是关系颇为亲近的人家。
在她们的下首位置,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地凑在一块儿,欢快的嬉笑声不绝于耳。
不远处,姜欣和姜欢早就和自己关系要好的小姐妹跑到一起去了,哪里还顾得上苏蓁。反正她们庶女是一个圈子,嫡女又是一个圈子,她俩就算想顾也顾不上啊!
有那空闲的功夫,还不如和要好的姐妹尽情玩耍一番呢,毕竟她们出门的机会可比大姐姐少多了,还要让她们来照顾大姐姐,这怎么可能行得通呢?
苏蓁一走进来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不过她对此并未放在心上。两个庶妹年纪还小,她们这两人是根本指望不上的。
国公夫人满脸笑意地将女儿叫到了自己身边,向身旁的各位夫人介绍道:“这便是我那失散多年才寻回的女儿,姜洛。”
随后又接着介绍:“这位是晋安王妃,这位是平津侯夫人,这是御史夫人,还有......”
国公夫人一边介绍着苏蓁,一边向各位夫人行礼问好,与此同时,每经过一位夫人,苏蓁的头上或者手上,就会多出一个精致的物件。
这一番下来,苏蓁收获颇丰,并且还听到了一箩筐夸赞她的动听话语。而苏蓁的脸上始终保持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时不时还轻轻地点一下头。
国公夫人说道:“唉,我家这个孩子呀,就是不太爱说话,性子也冷淡了一些。我问过她的养父母,他们说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这到底是随了谁!”
平津侯夫人赶忙说道:“哎呦,什么冷淡呀,这叫安静。姑娘家嘛,就是要安静一些,那才好呢!像我家那个整天顽皮得跟个男孩子似的,那才真叫人头疼呢!”
晋安王妃微微一笑:“这人的性子呀,各有各的特点。别说有活泼闹腾的姑娘家了,也有安静沉稳的男孩子,哪有什么绝对的好坏之分,我看呀,都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