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谦过了十月底,十一月初带上一些过冬的衣物,又和李清远一同去了望岳书院,举家相送。
时间一晃十一月底,一日,苏文耀特别兴致冲冲的来找苏蓁。
“小蓁,我爷爷奶奶同意我去参军了!”
“你怎么说服的?”她是知道的,苏文耀家里头因为这件事,这一个多月都是争吵不断,她本来还觉得定是没戏了的。
“哎呀,我本来都做好豁出去,偷偷去报名了,”说到这儿,苏文耀一拍大腿,“没想到峰回路转,秦公子居然亲自来说情了,我这才有了机会。”
苏蓁还真是没想到,“那你倒是走运。”
“害,秦公子说了,不安排我做先锋,让我先去做打杂的,磨练磨练,我要是吃不了苦我就回去,要是定下了就不能反悔,我爷爷奶奶这才放心了不少松了口。”
“那你是什么时候去?马上就去吗?”
“嘿嘿,这个不急,秦公子说了,进了军中可就跟在家里不一样了,规矩森严,等过完年,等明年春招的时候,我再去!”
苏蓁点点头,想来秦辞是准备将苏文耀招到自己的管辖的范围了,这样也好,算是多一重保障。
“对了,你什么时候走啊?”
苏蓁一笑,“我也等年后再走,和家人一起过个年。”
“哇,那真是太好了!”苏文耀拍拍手,“那就是说这段时间我能够找秦公子的侍卫了是吗?”
苏蓁:“这跟秦辞有什么关系?”
苏文耀:“秦公子说了,他这次是要护送你的,你什么时候走,他就什么时候走!”
因为这个季节天气已冷,京都那边应该是又是下雪了,带着玉米北上的话,也不能立刻种下。
索性再等一等,等天气稍微暖和一些再带着这一批种子上去,一粒粒种到了土地里面,有心思的人想做什么也难。
啧,想到若是去年没有发生那场“意外”的话,一年的时间,玉米应该早就已经推广开了吧?
一日,苏蓁起的晚了点,发现院子里面只有苏芜和姜靳还有碧兰在。
“爹娘呢?”苏蓁边吃着早餐,边问道,今天姜靳居然没有出去浪?
苏芜叹了一口气,眉宇之间似有忧愁之色。
“怎么了?”苏蓁走到苏芜的身边,小声的说道。
苏芜将人拉到一边,才忧心忡忡的说道:“老宅遭了贼,粮食被偷了,还被放了一把火,把后院的牛给烧死了,鸡也没了许多,要不是爷爷听见了动静,还不知道会咋样呢!”
什么?!
苏蓁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玉米,是她太敏感了吗?
“现在大家现在都往那边去了,娘说,这事儿不好,让小靳这两天别出去玩了,免得出什么事!”
“是所有粮食都被偷了吗?还只有一些?”苏蓁问道。
“这个不清楚,那么多粮食应该不会都被偷吧?”苏芜觉得不可能。
“报官了吗?”
“爷爷那个性子,他哪里肯报官啊?”
苏蓁惊讶的眼睛都微微睁大了,“啥呀!这都还不报官呢?爷爷在想什么?”
“谁知道呢?”
苏蓁想了想,“三姐,你看着文靖和小靳,我看看!”
苏家老宅院子里早就多了好些人,村长里正都来了,还有些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辈,苏有山在其中面色沉重,陈氏也与一些妇人在外头,也没有了往日温婉的笑意。
院子里面的人声音最大的要数张氏了,她被人扶在椅子上,又哭又骂。
“真是糟了瘟的,谁这么害我家啊!啊?这一年到头辛辛苦苦种的粮食啊!!居然被偷了那么些!苍天无眼啊!这么些个人家!怎么净偷我家的东西啊!我的牛啊!我的鸡啊!哎呦喂!”
大家对苏正禄家表示十分同情,但是对张氏后面的一句话不太满意。
怎么着,难道要偷到他们家才能是好事吗?
苏蓁乘机猫进了粮仓看了一眼,有些奇怪,看剩下的粮食的样子,其实粮食并没有真的偷很多,最多也就五六袋,不超过十袋,玉米,稻谷都偷了一些。
刚刚看张氏那副样子还以为丢了多少呢!
苏蓁又去看了一眼说是着了火的后院,整个牛棚全都烧塌了,稻草的早就烧的没影了,只剩下几节破烂烧焦的木材横七竖八的倒在躺在地上。
被烧死的牛不见得踪影,应是被拉走了。
除此之外,只有鸡舍和菜地因为火的原因遭了殃,里面的菜叶被熏的微黄,蔫巴巴的,有的还焦了,其他的就没有任何再被烧掉的东西了。
所以起火点,大概就是牛棚了。
奇怪。
更奇怪的是,苏蓁沿着外院的围墙走了一圈,什么都没有。
没有脚印,也没有翻墙而入的痕迹,连粮食粒都没有,按理说,刚刚进来的大门,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若是从墙上翻的话,无论如何都该会洒点粮食的。
“应该是熟人作案。”秦辞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我一早就让人查了这四周,熟人作案的可能应该是最大的,而且很可能是临时起意的。”
苏蓁:“你也是怀疑有人来偷玉米的吗?”
秦辞点头,“一开始我是这么认为的,后来我想应该是不可能的,偷玉米怎么可能只偷一家,还搞这么大阵仗,这不是其他人都警觉吗?
还有那起火的地方,明显是不想伤人,但还要伪装出一副是有人入屋抢盗的样子?要是抢盗,干嘛不直接去偷钱,那不是更好吗?手法十分拙劣且低端,是个新手。”
苏蓁很配合的鼓励:“哇哦,没想到你还是个刑侦高手!”
秦辞微微一笑,“实在是演技太烂了,我一查,不用动脑子就猜出来了。”
苏蓁:“嗯,估计爷爷也知道是谁干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