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啦,你都定亲了,对方还是秦家,高门大户的,咱们家也帮不上什么忙,再多添些嫁妆也多不到哪去,好在你还有国公府,爹娘只盼着你能幸福顺遂才是。”苏芜觉得苏有山和陈氏的打算挺好的。
苏蓁勾勾嘴角,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府上还有两个庶女和一个庶子,他们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你要是碰到他们,意思一下即可,不要深交,他们若是拿话到你们面前刺你们,你们不用理会,就来找我,我去解决。”
苏芜一愣,突然想到了自己看到过的大家族后院,嫡庶争斗的事情,“之前甚少听你提到过他们,怎么?他们在府上找你不痛快了?”
苏蓁摇头笑道:“他们哪里会找到我的不痛快?爹娘祖母都护着我呢,就是他们有的时候会说些酸言酸语,我都没当回事,但他们几个都嘴碎,有些贵族子弟的臭毛病,这次你们住进府来,她们的话肯定又多了,你们不用顾忌太多,只管来找我就是了。”
苏芜看妹妹眉宇之间淡定从容的样子,就知道她所言不假,心下微松道:“好。”
一整个下午,两姐妹都在一起陪姜老夫人说说笑笑,姜煜则带着李清远和苏文涛出府去了。
文阁亭。
虽然取的名字里面带一个“亭”字,但这地方可不是只有一个亭子那样,反而更像一个楼阁。
据说这里以前确实只是一个亭子,也不过是有闲暇的文人偶尔谈词说赋的地方而已,后来不知道是谁在此地押中了一次的考题,一举夺魁,自此名气大涨,成了文人墨客最爱来的地方。
再后面不知道是谁将此地拆了,重建成了一个亭台楼阁,然后保留了之前的名字。
如今的文阁亭,比以前可气派多了,来的人也更多了。
就比如此时的文阁亭中,已经聚集了一些人,大都是今年准备会考的学子们,也偶尔有一两个进来闻墨水的世家子弟。
这些人大多十七岁到三十多岁不等,为什么基本上没有四十多岁的,那还是因为景康帝登位之时颁布的一条关于科考律令。
意思大概就是说年过四十了,没有秀才之名,就禁止再继续科考了,年过四十九了,没有举人之名,也禁止继续科考了。
当然,若是不科举,依然准备继续苦读,增长学识的,那大昭国不禁止,也管不着,反正就是不准考试了。
当时这条律令一出,举国哗然,有人觉得这个律令颁的好,他们认为有的人不是读书的料子还非要读,浪费银子又浪费时间,还不如多干些别的活,给朝廷多缴些税呢!
也有人说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寒门学子辛辛苦苦读书几十载,一句年纪不符的律令就要断了了别人的科举之路,简直是太不人道了。
总体来说贬大于褒,朝廷上也有人给景康帝上折子,希望能取消这条律令,还说什么这样才不会动摇祖宗基业,扯的可深,可远了。
景康帝每日上朝就听到大臣为此事在下面进行口舌之争,吵得他头疼,撤销是不可能撤销的,无奈之下只好又改了一条相关的律令就是增加了各项大考的次数,不管是乡试还是会试,学子们能考的次数机会变多了,好的时候,甚至能够一年一考。
这也是为什么每一年苏文博都要去考举人的原因,有年纪限制啊!
而这件事情在苏蓁看来,景康帝简直就是太有远见了。
本来嘛,这里的人平均寿命就不长,还只允许男子科举当官,等你六七十岁了,再考上贡士,那朝廷到底要不要给你安排官职呢?又给你安排一个什么官职才合适呢?别等到那时,还没来得及报效朝廷,就要去回家养老了。
而且,年纪放宽到四十九岁了,还考不上的,那就是真的天生没这碗饭吃。
有那几十年读书的大好年华,还不如做些别的事情去报效朝廷呢!
新官上任三把火,新皇帝也是一样,反正这个律令就这样被沿用下来了,一样好的很,每年照样有大把的人考上贡士。
文阁亭中吵吵嚷嚷的,学子们大都热情洋溢,有的人拿着书同人说什么?有的人拿着自己新写的文章给别人看,也有人问今年可能会考什么?
“荣兄,我觉得今年策论肯定不会再考赋税!去年考的就是赋税,我觉得今年可能要考安边策!”有个手拿折扇的白面书生,拍着桌子笃定的说道。
那个被他称荣兄的人却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贾兄,我不认为是你说的那样,我觉得搞不好就要考,去年年底闹得沸沸扬扬的荀家黄金案一事!这事儿到现在都没有听说一个结果出来,我觉得一定会考这个!”
“哎,那是刑部该管的事情,跟咱们考试搭不上边的吧?荣兄你莫是想太多了?”那个贾兄也同样不赞同对方的说辞。
“贾兄,你狭隘了,事情是刑部管的事,但要我说这事咱们...”
“好了,好了,要我说你们二位别争论了,不如你们各自写一篇文章,都准备不就是了。”眼看着两人就要争论起来,有人打圆场道。
诸如此类的事情同样的别的角落上演,姜煜直接就把李清远和苏文涛二人带到了正在与人辩诗赋的严温州边上。
严温州此时正激动的口沫横飞,被人拍了一下肩膀都不知道,被人提醒了过后才反应过来面带惊喜的说道:“子奕,你怎么也来了?这两位是?”
姜煜笑着指着两人说道:“这位是我姐夫李清远,这位算是二哥苏文涛,他们二人今年也要会考,我特意带他们来这儿交流交流的。”
说完,又给李清远和苏文涛介绍道:“这位是严温州,平津侯府家的世子。”
严温州听到李清远的时候还在想,姜煜什么时候有姐姐了,听到苏文涛立马就反应过来,他们二人定是苏家村那边的人,面上闪过一丝诧异,又很快的掩示住了,主动与两人打招呼道:“李兄,苏兄。”
侯府家的世子,姜煜愿意介绍这样的人脉给他们两人认识两人自然高兴,“严世子。”
“哎呀,你们不用这样喊我,你们就与子奕一样,喊我一声严兄就行了。”严温州没有那么多架子,他知道姜煜也不是随便会交朋友的人还把自己介绍给他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