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呢?
这还没一个时辰,此时整个京都城,姜子韪一房找上国公府一事,大大小小的官宦人家基本上都已经知晓了。
将宾客送完,国公府的人便闭门谢客,有门路的人家还在继续小心探听,没有门路的人家便开始随意猜测了。
连同十多年前的姜家大房偷换子嗣,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又被人拿出来八卦了一番。
这次姜子韪这群人回来还指不定要闹出什么风波呢!
有人说,“能闹出什么风波?人都那样了,现在过的恐怕连个平头百姓都不如呢,他们还能有什么本事啊?”
也同样有人说道:“咋没本事啊,人家可是从忻州城跑到了京都城,这还不算完,居然能够进来呢!这还不算本事呀,要隔着别的人,恐怕出忻州城那时候就要被难住了吧?”
“那是他把刀架在脖子上才能进来的吧?这天底下谁家没有两只蛀虫呢?更何况是姜家这样大的世家,人又在京都城,哪有通天手眼管到老家的事儿啊?”
“可他就算再有本事,来了国公府又能咋样,你们且瞧着吧,把人家大姑娘的及笄礼搞成这样,看看他们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害,可是我听说,死人啦,他们也没啥真本事,就靠烂命一条,这要是他们死在了国公府,那恐怕又要不一样了吧?”
“有可能啊,人家大姑娘不是好好的吗?要我说,也该差不多了,除族的人,这辈子就算是废了,他们想要找上嫡系翻身,也是不得已的吧?”
有同样是当家主母的妇人说道,“不过几条贱命而已,凭这就想翻身,两回都挑上了姜家的大姑娘,你们且瞧着吧,国公夫人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话说两头,外面的人是怎么传的,国公府当然还不知道,他们现在正在处理厅堂里的破事呢!
姜子韪眼见着国公府所有人都说要上公堂,真的慌了。
苏蓁看了一眼因为柳氏在哭的姜昆和姜婉,又看了一眼还在绞尽脑汁想法子的姜子韪,起身走到了姜老夫人的边上,低头说了一些什么才回去。
姜老夫人听完之后思索片刻,看了一眼国公爷,又看了一眼下头的姜子韪,沉声说道:“不上公堂也可以,不过你们今日把我家闹成这样,今日可不止是洛儿的及笄礼,同样也是煜儿的生辰,真是晦气的很呢!”
一听可以不上公堂,姜子韪长吁了一口气,又听得后面的话紧张起来,急忙说道:“老夫人,我不是......”
姜老夫人伸手摆了一个停止的动作,“我不想听你多说什么,你们今日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几个孩子上族谱,洛儿良善,你们破坏了她的及笄礼,她还愿意帮你们说话,
你那两个孩子与她差不多大,也不想多加为难,就允了姜昆和姜婉两人重上族谱。”
情况直转直下,似乎又变好了起来,姜老夫人的松口是姜子韪万万没想到的,连忙把姜昆和姜婉叫了过来,“快点来,快点来!叩谢老夫人,叩谢大姑娘!”
两人被姜子韪连拉带拽的过来叩谢,觉得十分屈辱,尤其是姜昆。
姜昆就是当年那个欲要与姜煜换身份的孩子,来之时他就听说了曾经的过往,看到了姜煜浑身的气势只有羡慕嫉妒恨。
嫉妒为什么他不是嫡系的孩子,又恨自己的爹娘为什么当初非要做出如此蠢事,不然他现在高低也是个公子哥,又恨嫡系的人这般薄凉无情,明明没什么损失,却非要如此这般计较。
现在一点于嫡系来说不上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到了他们这里好像都是恩赐一般,真是可恨!
这时国公爷说话了,“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我们家洛儿良善,可本国公也不是好糊弄的。”
底下正在庆幸逃过一劫的姜子韪,心中刚落下的石头又提了起来,“怎,怎么了?”
“来人去拿笔墨纸砚,和红印。”国公爷站了起来,“回族谱简单,可是你回到哪一支的名下,可,还要另说呢?”
姜子韪不可置信的抬头,“什,什么意思?难道我们......”
姜老夫人冷笑道:“你们当年犯下如此罪行,今日用来大闹我国公府,你不会还幻想着能够在我们这主家一脉吧?!
我告诉你!老身就是死了!你们这辈子都别想回主脉!”
不能回到主脉,那他们千辛万苦来到了京都,又搞这么一出,还搭上了一条命!又有什么用呢?!
全都是白搭,那些族人,都出了五服了,他们就一点国公府的光也沾不到了!!
这怎么可以!!
姜子韪一时气上心头,猛的一下子站了起来,“那怎么能行,我是爹的儿子!我的两个孩子,也是爹的孙子孙女儿!怎么能去别人家!爹若是知道了,定是要魂魄不安的!”
姜老夫人“嘭”的拍了一下桌子,“有什么魂魄不安,那就让他来跟老婆子我说!我倒要看看有你这样的不孝子孙,到底是谁对谁错!
我竟然就把话放这儿了,族谱上多的是没有后代的姜家人,你们想去哪一支都行,就是甭想回我们主脉!要么你们就别回!现在就把那贱人的尸体带走,有多远滚多远,再敢出现在我们家门口,就给你们拖去衙门,治你们一个扰乱治安,擅闯民宅之罪!”
“是我昏了头了,还想着顾着国公府的脸面,你们既然如此不要脸了,我还跟你们讲什么?!真是浪费了精力!”
姜老夫人倒豆子一般的噼里啪啦说了一通,瞬间又让姜子韪清醒了一些,连忙说道:“不,不,支脉!支脉也行,支脉也行。”
心底怄的要死,脸上还要笑,总不能一点儿也捞不着吧,姜子韪笑得比哭还难看。
笔墨纸砚一到,国公爷就写了一份亲笔书信一式两份,一份交给了姜子韪,一份交给了管家。
正在姜子韪看书信的时候,姜老夫人突然出声,“姜子韪,你还要写一样东西,方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