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蓁听得眉头一皱,“你先别急,把话说清楚,什么生意要被抢走了?”
她的生意说多不多,说要也不少,看着碧珠慌里慌张的样子,想来定是比较好的生意了。
“是绮香阁的生意,丹阳郡主使坏,把咱们对面的点心铺子给买了下来,也做了和咱们一样的生意!卖胭脂水粉呢!开了一个叫什么点翠阁。”碧珠满脸着急,好似被抢了多少银子似的。
“啊?”苏蓁还真是没想到,不过短短两日的功夫,不仅赚不到丹阳郡主的钱了,她居然还要同她抢钱了,不过她心里暂时没有多想别的,只说道:“她开就开了呗,咱们的独门手艺,她还能学这个不成?”
“大姑娘,您是不知道,奴婢偷偷去他们铺子瞧了一眼,那里面的摆设东西,跟咱们一模一样的,连一些优惠啥的也是这样,全都被抄了过去,咱们独有的,他们没有的他们也照猫画虎,搞了些赝品,简直是太可恶了。”碧珠见苏蓁不急不忙的样子,急得脸都红了。
苏蓁安抚了一下子小丫头的心里,给她倒了杯茶,“好啦,你这话可说错了,咱们铺子红火,其实早就有别的一些小店铺也仿照了,只不过今日是丹阳郡主做了个正式的,声势更浩大的,从前不见着你这么急,怎么今日就这么急了?难道就因为她是丹阳郡主吗?”
“哎呦,我的姑娘啊,奴婢有您护着,哪里怕她是不是丹阳郡主,就是觉得,就是她觉得太过无耻了!他这不是明摆着要跟咱们打擂台吗?!”碧珠这会儿哪有心情喝茶呀,她现在可不平了。
这下还惹得其他几个丫鬟连笑不止,碧兰说道:“你这真是叫那啥皇帝不急,太监急,大姑娘都说了没事了,你还这么着急忙慌的。”
苏蓁淡定的说道:“你别慌了,我已经知道了,她要做,怎么还能把她的手脚给绑住不成?就让他做吧,咱们只要按照从前那样就行,别自乱了阵脚。”
苏蓁还真的不太担心这件事情,一来呢,铺子里的伙计,不是家生子就是有身契在手的。
二来就是方子,她的方子都是独门的,每一样都有秘方,有些东西抄的去,有些东西抄不去。
苏蓁本以为这事儿等到丹阳郡主碰壁了就会知难而退了,可没想到,不过短短三日的功夫,碧珠又着急忙慌的跑了回来。
“大姑娘,绮香阁的生意被抢走了大半,这回是真的,咱们店里都没啥人了,他们使阴招啊,咱们卖三百文,他们就卖两百文,咱们卖一两半银子的东西,他们就卖一两银子,反正横竖都比我们少,搞得人都往他们那边跑了过去。咱们怎么办啊?”
苏蓁皱了皱眉,自己从前就不是专门做从商这一道的,开铺子的一些套路,不过是把见过一些法子给用上了,提前用了一些前人的智慧,现在别人跟她打价格战,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想不起来是怎么应对的了。
只知道不降价不好,可是降价的话,日后再想把价格升上去又不容易了。
真是一个好家伙,丹阳郡主这次还真是给她出了个难题。
“鹿竹在哪儿呢?咱们找他去。”
苏蓁想到了对事的人了。
结果,鹿竹居然不在府里,连同姜煜也不在。
“人去哪儿了?”
门房支支吾吾的,只说道:“世子和表公子一同出去了,小的,小的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苏蓁瞧着门房的样子,眯了眯眼,“我现在可是有大事要找表公子,你要是误了我的事儿,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哦!我就要告诉爹娘说你不敬我。”
门房心下一慌,谁不知道大姑娘在府里是顶顶受宠的,连世子都比不上的,“这,这,这大姑娘,你别为难小的,小的不能说,不能说呀。”
“嗯?”
“大姑娘若是真的想找世子和表公子,便去南街看看。”
“南街?这下午都过了一半了,他们还去了南街?”苏蓁眼神狐疑,她来京都这么久,总共也没去过几回南街,不只是因为爹娘不让她去,她自己也不喜欢那个地方。
真是没想到啊,鹿竹这个家伙来府上没几日,居然把哥哥给带到那里去了,真是讨打。
苏蓁让人驾着马车就匆匆忙忙出府去了。
门房看见了,当即给了自己一耳刮子,今日世子他们出门的时候,自己干嘛多嘴要问一句。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这下好了,他不受大姑娘的罚,也要被世子罚了。
南大街此刻行人如织,有三两身着长袍的文人雅士,手持折扇,漫步街头,高谈阔论诗词歌赋;有挑着担子的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摊位都是按固定的秩序摆放,还有妙龄女子,身着罗裙,身姿婀娜,莲步轻移,头上的珠翠摇曳生姿。
不远处,一座茶楼矗立在街角,二楼的雅间里不时传出悠扬的丝竹之声。楼下,有行客坐在露天的茶座上,一边品尝着香茗,一边谈论着什么。
碧兰疑惑的说道:“看着和西大街没什么不同,就是文人多了一些,姑娘你为什么不喜欢这里啊?”
不等苏蓁说话,碧珠就说道,“碧兰姐姐你不常出府,这就不知道了吧?这里白日看着是挺和气的,与旁处是没什么不同,可是这里到了晚上呀,那可就不一样咯。”
“怎么不一样?”碧兰还真是有些好奇了。
而碧珠则是看了苏蓁一眼,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这我可不敢在姑娘面前乱说。”
苏蓁好笑的瞥了碧珠一眼,“你都说这个份上了,还不敢乱说呢。
其实没什么不能说的,其实来京都的第一天,我听哥哥描述南大街,就猜到了这里到了晚上定是灯火通明,是个繁华的消金窟,男人最喜欢来的地方。”
这话碧兰一下子就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