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嫔最擅长御兽,某天夜晚,她终于等到一个机会,皇贵妃的仪仗会路过此地,她带领着上百只猫分布在城墙两侧。
待皇贵妃的仪仗走近后,她一声令下,上百只猫蠢蠢欲动,发出骇人的声音。
抬轿的奴才们吓了一跳,玉青也害怕,“娘娘,好多猫叫声啊。”
采频没受半点影响,声音平淡悠然,“猫咪那么可爱,它们又不会伤害人,怕什么。”
宁嫔发了两声号令,平时最听她话的猫今日不知怎地,一动不动,眼看着皇贵妃的仪仗越来越远,宁嫔更是急得不行,抬手就要打离自己最近的一只猫,不料那只猫轻巧躲过,目光中带着凶狠,忽然向她扑过来,一掌下去,宁嫔脸上多了几条血印。
宁嫔好不容易将猫甩在地上,附近的猫接二连三的扑了过来,挂到宁嫔身上,锋利的爪子刺透她的不算厚的衣服,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血印。
宁嫔的惨叫声在甬道上清晰可闻,吓得玉青一个激灵,“娘娘,要不要找人去看看。”
采频轻闭双眼,“她叫她的,和你有什么关系,等明个本宫给你调到她宫里,你爱怎么看怎么看。”
玉青知道主子在调侃自己,吐了吐舌头不再多言。
一夜好眠,第二天众妃嫔已经候在主殿,采频在卧房由奴婢们上妆,玉心从外面进来,小声道:“娘娘,昨个晚上,宁嫔死在长街上了。”
采频哦了一声,“皇上怎么说。”
“快到八月十五了,皇上觉得晦气,且宁嫔是被猫挠死的,死状凄惨,皇上不允发丧。”
采频点了点头,随后搭着玉青的手,到了正殿主位上坐下。
众人请安后,贞嫔化身大喇叭,“娘娘,嫔妾听说宁嫔昨个没了,不知您听说了没有。”
采频颇为感慨,“是啊,昨个还好好的,晚上就被挠死了,本宫听闻,宁嫔死状凄惨,血肉模糊,浑身上下连一块好肉都没有,就连收尸的太监都不好下手,真真是吓人。”
众人听后只觉得后背发凉,采频又言,“不过说来也巧,从前有善于制香的鹂妃因香而亡,如今有善于御兽的宁嫔被猫挠死,由此可见,人做事还是要谨慎小心啊。”采频故作沉思,复又看向敬贵妃,“敬贵妃,你善于什么?”
敬贵妃大惊失色,“臣妾……臣妾可能……善于数砖。”
“哎。”采频摇头,“你还擅长捉奸。”
敬贵妃瞥向皇贵妃那似笑非笑的脸,只觉得心底越来越凉,皇贵妃还记得这事,皇贵妃怕是不会放过她了。
采频又看向众人,又定格在端妃身上,“宁嫔死的难看,被一张草席裹着扔到了乱葬岗,本宫就说紫禁城的风水不养女人,下一个不知是风光大葬还是乱葬岗。你说是吧,端妃。”
端妃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她已经从皇贵妃降为了妃位,她为什么还不放过自己。
欣嫔见场面尴尬,笑着想打个圆场,“皇贵妃娘娘年轻貌美,定会福寿绵长。”
“都说欣嫔心直口快,本宫不觉得,你这张嘴从来只骂落水狗,面对从前的熹贵妃,如今的本宫,不是挺会恭维的吗?”
欣嫔一噎,低头不敢再言。
玉心进来传话,说是宝亲王来请安,采频就叫人散了。
弘历如今娶了富察氏和高氏,被封了宝亲王,自打甄嬛死后,皇帝恨屋及屋连带着不待见宝亲王,他的低位从隐形太子直线下降。
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他日日来长春宫给采频请安,一口一个皇额娘叫的可亲切了。
在旁边一会儿倒茶一会儿想方设法逗采频开心,话里话外透露着想改自己的玉蝶成为皇贵妃的儿子。
采频一甩手帕,没好气的说,“本宫记得庶人甄氏为你加了十岁,本宫年纪比你还小,岂不是要加二十岁。”
她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要有这么大的儿子,说完就将弘历赶了出去。
眼看着到了八月十五,皇帝在乾清宫设宴,宴请后宫妃嫔和宗室,采频坐在皇帝右侧的桌前,她看向宴席右侧的慎贝勒身后,坐着甄玉娆。
如今她不是慎贝勒福晋,连侧福晋都不是,没有资格坐在慎贝勒身侧,今日的甄玉娆,许是父母双亡,自己又成了妾室的缘故,比之前多了许多疲态。
采频看向皇上,“皇上,臣妾记得慎贝勒已经十七了,也是到了娶福晋的年纪了。”
此话一出,皇帝和慎贝勒都有些尴尬,去年慎贝勒大婚,因着娶的是贵妃妹妹,皇帝还亲自到场,场面办比其他亲王大多了。只是不到一年,福晋成了庶福晋,他又成了没福晋的,因着从前和熹贵妃走的近,皇上对他也不如从前了,又不好求皇帝赐婚。
皇帝只好尴尬一笑,“慎贝勒年纪小,不着急。”
采频轻笑几声,见甄玉娆看她的眼神带着愤恨,她直接与甄玉娆对视,面带挑衅,就像在说,来啊,快来杀我啊。
甄玉娆捏紧了酒杯,目光渐冷。
采频瞥了一眼面前的碧玉冬雪汤,又看向端妃,“端妃面前的银耳粥不错,本宫就拿这碗碧玉冬雪汤和端妃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