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出发之时,聂慎儿下了一道旨意,“既然是咱们老刘家的事,正好大家都在,从刚出生的到年纪大的,只要姓刘都去代国观战。”
大军拉着大炮浩浩荡荡的到了代国,由楚王劝说刘恒,“你是陛下的弟弟,只要你开城门投降,陛下会留你一条性命的。”
刘恒深知即便刘盈能放过他,吕后也不能放过他,若他投降,就什么都没有了,还不如举代国之力,杀出一条血路,尚有一线生机。
周亚夫拿起长弓,射向楚王的战马,楚王重心不稳从战马上摔了下来,他口中大骂刘恒竖子,又拉过大将军命其下令攻城。
大将军招招手,将士们让出一条路来,由士兵们推着数十个大炮开路向前进军。
周亚夫也让弓箭手准备好,等到了射程范围内就射箭逼退。见敌方士兵推着个不知是什么东西,他还有些奇怪。
很快敌军停了下来点火,周亚夫觉着不对,立即下令放箭,还没等箭矢落到敌军,就听一连串的砰砰声响起。
大地似乎都跟着颤抖,数十颗火球朝着他的方向飞了过来,速度极快,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火球就落到了城门和城楼上,瞬间将不算牢固的城墙炸的坍塌。
前来观战的刘氏子弟听到炮声后就惊的大喊,再看到几颗大炮就将代国的城门炸成废墟,有的胆子小的都吓得摔倒在地。
代国士兵哪里见过威力如此大的武器,吕后安插在代国,并未因一个男人就叛变的细作此时高喊代王不仁,要代王出去投降。
代国百姓以为上天降下惩罚,也纷纷大喊让代王投降,见识到大炮威力的代国士兵也纷纷逃窜,不肯再上前守城。
周亚夫还有一腔热血支撑,抬手砍死了一个要逃跑的士兵,“再有人逃跑,就是这个下场!”
其他士兵同僚对视一眼,看出了其他人眼中的决心,一拥而上将周亚夫砍死了。
宫殿里的薄太后和刘恒颓废的坐在地上,听着宫人禀报城门已破,敌军已经攻了进来,薄太后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从前她能划破了脸救儿子,如今她就算自杀也没用了,她拔出一把剑,架在脖子上,刘恒见状忙去阻拦。
“母后也不是第一次遭遇战败,从前尚且偷生,这次也可以。”
薄太后摇头,“从前我年轻貌美,你父皇那个老登好色,我才能苟活,可如今你是想让我去勾引你哥哥还是吕太后,戚夫人的下场你忘了吗?”
眼见着敌军打上正殿,薄太后一咬牙抹了脖子。
刘恒大为悲痛,抱着薄太后就大哭起来。
刘恒及其亲眷被押送至长安,聂慎儿特地去门口迎接。
只不过几日时间,刘恒便邋遢不堪,没有了从前的翩翩公子模样。
前去观战的刘氏子弟也一个搀扶一个,没了从前的傲气。
刘盈先是犒赏三军,又下令将刘恒关押,择日处置。
而窦漪房在代国战败后,就又重新站了队伍。
当年吕太后以聂慎儿要挟她成为一个细作,她能审时度势,选择了对自己更加有利的一条路。
既然能成为皇后,那她为什么不做,至于吕后拿捏着慎儿的命又如何,她还可以自求多福啊。
等她当上皇后,聂慎儿死了就算了,反正她父母也不在世了。若是活着给她找个纨绔子弟当丈夫,也算她们两不相欠了。
她若再有别的什么心思,那就有些贪心了。
可如今刘恒是个失败者,那她细作的身份就该恢复了。
她隔着人群朝着聂慎儿大喊,“陛下,我是云汐啊,你还记得我吗?”
聂慎儿给了她一个你放心的眼神,窦漪房这才松了口气。
皇上从前心里就有她,当时她故意在皇上面前脱衣服示弱,让皇上对她爱而不得,想必皇上这回再次拥有她,定不会让她受苦。
窦漪房和刘恒被下狱后,窦漪房每分每秒都盼望着皇帝能接她出去,或是封个位份,或是赏赐一番。
几日后她终于等到了皇帝的内侍过来传话,她刚面露笑意,就听那内侍说,“陛下有旨,细作窦漪房在代国获取消息,查明罪人刘恒养兵一事,又除掉其子嗣,实乃大功。待此案结束,罪人刘恒被斩后,赐窦漪房翁主之位,食邑万户。”
窦漪房越听越不对,不是,先把我带出去啊喂,怎么传完旨就走了。
刘恒震惊的看着窦漪房,“是你,原来真的是你,母后早就提醒过我,是我太蠢。怪不得你给我出主意不让我回长安,怪不得你说要自杀,死的却是我的孩子,也只有你去过我养兵的地方!”
窦漪房从此过上了被拳打脚踢的日子,等到刘恒被处决的旨意下来后,窦漪房的尸体都臭了。
借着刘恒图谋不轨之事,聂慎儿在朝堂上以江山社稷为重,宣布收回所有人的封地,以后都列为大汉的国土。
各国的官员将士打乱后重新划分,分为了省,郡,县三个等级,采取流动制任免。
一把手只有政权,无权调兵,政权和军权彻底分开。
藩王们想想还在宫里住着的妻儿老小,在未央宫门口摆着的大炮,好像封地也没那么重要了。
过了一段时间,在外周游列国的队伍也带着第一批种子和技术等回来了,聂慎儿又扑到了朝政上。
等再次听到刘盈的消息,已经是一年后了。
听宫人说起刘盈的遭遇后,他总觉得有点熟悉。
于是在某次沈良人侍寝时,她问了一句,“朕近年记忆不大好,爱妃可是叫玉妍?”
沈良人听后一喜,陛下百忙之中还能记得她的名字,“是的陛下,臣妾闺名沈玉妍。”
呃,这都是什么玩意。
他又问了一圈沈良人身边的宫人,得知没有一个叫贞淑的,才放下心。看来皇后的养子和梁美人的孩子能平安降生靠的不是运气,靠沈良人的脑子也干不出谋害皇嗣的事。
第二天早上,她穿好朝服神清气爽的就要去上朝,突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人,仔细一看,这不是刘盈吗,仅一年就老成这样了吗?
这沈良人害人不行,磋磨人倒是一套一套的。
刘盈再也过不下去这种整日被霸凌的生活了,他如今心里都扭曲了。
沈良人不是说他勾引皇上吗,他这回就勾引了,等他成了皇上的宠妃看他怎么收拾沈良人。
他眼泪汪汪的跪在地上,“求皇上疼我。”
聂慎儿一拍脑瓜子,全乱套了,“你不是要自由吗,赶紧出宫,这就走,快点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