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春心中果然有她,这种时候向她求救而不是向旁人,这就是信任,信任是什么,信任是爱情。
皇后感动的看着夏冬春,给了她一个你放心的表情。
随后脸色突变,一个转身怒瞪华妃,“华妃,你想做什么?别说冬……夏常在是大选后进宫的妃嫔,就是一个宫女,按照宫规祖制,也不可随意打骂,本宫作为后宫之首尚且遵循,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妃子,抬手就要打死妃嫔,是谁给你的权利?”
华妃脸都快憋青了,这老妇今日是出息了,一而再再而三的下她面子。
是想在新晋妃嫔中向她耍威风吧。
华妃眼神毫不退让,“不过一常在罢了,臣妾被她羞辱,还不能责罚吗?”
“责罚自有宫规,况且夏常在不过说句实话罢了,你如今二十八岁,的确年长她十几岁,你伺候皇上这么多年,心性怎么还是如此刁钻。”
刁钻?皇后居然骂她刁钻,从前她和皇后暗地里互相讽刺,你来我往。
但皇后今日已打上直球,倒叫她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若她也对着皇后骂,传到前朝,明日弹劾年家的折子就要呈到皇上面前了。
华妃瞪着一脸得意的夏常在,心想等有机会了再收拾她。
她冷哼一声,“若说这年岁,皇后娘娘四十几岁,比臣妾还要大上许多呢,的确是岁月催人老。”
皇后心里咯噔一声,她比冬春大二十五岁,如今容貌不在,皇帝那个老头子都喜欢年轻的,冬春才十几岁,会不会嫌弃她老啊。
嫌弃就嫌弃吧,只要她能守在冬春身边,护着她一世平安喜乐就好,旁的她什么都不求。
她暗暗发誓,从今日起一定要好好养着身子,尽量多活几年,怎么的也得把华妃这个毒妇熬走让她不能再伤害冬春。
虽然她可以在死之前将冬春的位份抬到华妃之上,但冬春单纯可爱,怎会是华妃那个毒妇的对手。
华妃以为戳中了皇后的痛处,心里这才痛快了些。
她道了声告退,扭着身子带着翊坤宫的奴才离开了。
皇后让甄嬛等人离开,带着夏冬春回了景仁宫。
甄嬛对着沈眉庄道:“皇后娘娘见华妃责罚夏常在,一路赶过来相救,可见皇后娘娘爱护妃嫔,以后我们在宫里也不用太小心了。”
沈眉庄深以为然,“我原以为凭你我二人的家世,容貌和才学,第一日拜见皇后娘娘和众妃嫔,免不了被人刁难。如今一看,只有华妃跋扈些,其他人倒也还好。但也有皇后娘娘护着我们,以后也不必担心在后宫受委屈。”
她方才见富察贵人和博尔济吉特贵人相貌都不如她,皇上今日必定第一个翻她的牌子,她回去也要早点做准备才是。
凭她的美貌,成为妃嫔中第一人不成问题。
安陵容见沈眉庄和甄嬛一口一个家世一口一个才学,三人中就她没有才学和家世,难不成是说给她听的。
果然,夏常在说的没错,还是她不配。
单和甄姐姐在一起也就罢了,沈贵人一来,就没她位置了,三个人的友情,总有一个是多余的。
景仁宫内,皇后还因自己年龄大而伤感,即便拉着亲亲冬春说话, 也难掩心中的苦涩。
她踌躇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询问,“冬春啊,我想问一下,那个,就是……嗯。”
夏冬春掩着笑意,“皇后娘娘想问臣妾什么?”
皇后咬了咬牙,“我想问你,你觉得我老吗?容貌是不是不大顺眼?”
皇后心跳的极快,紧张不已,生怕夏冬春口中说出嫌弃她的话,那她会生不如死的。
夏冬春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皇后娘娘容貌正盛,我爹爹的侍妾如姨娘四十几岁脸上都挂不住肉了,还被人说是水灵呢。皇后娘娘皮肤白皙,不见皱纹,眼神清澈,一点也不显老。就算再过个二十几年,凭您的底子在,那也是雍容富贵,怎能用老字形容。”
皇后心里熨帖极了,冬春居然不嫌弃她,还夸她好看,呜呜呜。
这不就说明冬春对她也有意思吗,天啊,她的暗恋成双向奔赴了。
皇后觉得自己该为爱人做些什么,“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她见夏冬春眼睛睁的大大的,郑重其事的点头,眼里全是对她的信任,她觉得自己内心那小小的一块空缺被夏冬春填满了。
她向夏冬春保证,“这两日我就和皇上提封你为贵人,一年封嫔,三年之内封妃,五年之内封贵妃,让你能站在我身边,不让旁人再有机会欺辱你。”
皇后其实想封夏冬春为皇贵妃,但怕吓着夏冬春,她是皇后,她是副后,这后宫就是她们两个人的了。
万人之上无人之巅,她是如此孤寂,她只想要夏冬春站在她身边来,一辈子都不分开。
夏冬春热切的说:“皇后娘娘,臣妾相信您。”相信我的一见钟情光环。
听到这话,皇后恨不得现在就跑去养心殿跟皇上要位份,让他今日就晋封冬春。
但又想到皇帝这个时辰还没下朝,这才作罢。
夏冬春在景仁宫待到下午,用了皇后才能享用的午膳,又吃了下午茶。
最后在皇后依依不舍的目光下,带着一堆抱着赏赐的宫女回了延禧宫。
一进延禧宫,夏冬春就见安陵容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满脸的幽怨。
夏冬春轻嗤一声,“怎么不跟你那好姐姐屁股后头跑了,不会知道人家瞧不上你,跟人家闹掰了吧。”
安陵容面无表情,“劳烦夏姐姐挂念,我和甄姐姐关系很好。”
夏冬春笑了几声,“好不好的谁知道呢,不过我提醒你几句,你的甄姐姐让你住在甄家,对你又是送钱又是送首饰又是送人的,就算哪天闹掰了,别忘了还回去。”
夏冬春说完便扭着身子进屋,去数皇后给她的赏赐了。
景仁宫内,剪秋一脸愁容的看着皇后。
自夏常在走后,娘娘一会儿娇羞的笑着,一会儿伤心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