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如意崩溃大喊,“成都,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对得起父皇对你的栽培吗?”
宇文成都一把搂住拦着自己去路的如意,掐着如意不算纤细的腰肢,“那又如何,得不到你的心,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重要的事情了,还不如颠了这个世界。”
如意泪流满面,她从前从未知晓宇文成都对自己是如此深情,竟然可以为自己去夺天下,自己竟比那张丽华更加是红颜祸水。
可即便如此,爱情是不能强求的,她如意此生爱的只有那个器宇轩昂,翩翩风采的李世民,心中再无第二个人的位置了。
“难道你不知这天下是我父皇的天下, 是大隋的天下吗,这个天下应该姓杨,你这样是逆天而为,是造反,你是反贼,你会遭报应的。”
宇文成都红着眼睛,“这皇位是刻了你们杨家的姓氏吗,为何你们做得我就做不得。自古以来哪朝哪代的开国君主不是以武力夺权,哦对,你们杨家不是,你爷爷的皇位是靠抢了自己那年幼的外孙的皇位才来的,你父亲的皇位是靠弑父夺来的。”
“宇文成都!”如意气的双眼泛红,胸腔因愤怒而起伏,“宇文成都,我不许你羞辱我父皇和皇爷爷,更不许你为了我伤害我的家人,夺我杨家的天下,你这样下去,我们是没有结果的。”
“苦果亦是果。杨如意,就算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的人,只有到那万人之上,无人之巅,等我拿到那至高无上的权力,才没有人敢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杨如意,不要怪我夺这天下,要怪就只怪你当初逃婚,让我颜面尽失。”
如意绝望的摇了摇头,终究大隋还是因为自己亡国的吗,终究还是因为一个女人亡了天下吗,自己最终真成了那红颜祸水了吗?上天为何如此薄待她。
她还要再去拦住宇文成都不许他发兵,一旁的将士冲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开玩笑,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就为了跟着安王得一个从龙之功,还能被你给毁了。
大军已经准备好,宇文成都一声令下,立即火光四起,将士们的厮杀和武器碰撞的声音混合在一起。
如意看着被堵住的城门,本想用自己的身躯拦住宇文成都,告诉他们若想攻城就从自己的尸身上踏过去。
但看这些士兵振奋的程度令人惊恐,又担心哪个不长眼的再伤了自己,现在也不敢上去了。
殿内正在和朝臣商议在投降后如何才能和宇文成都要最大的权益,守城士兵就来报,说是敌军攻城了。
“啊?”杨广站起身来,惊得张大了嘴巴,“不是和安王商量好今日不攻城了吗?”
“刚才如意公主非要出城,末将拦不住,公主出城后不到一个时辰,敌军就攻城了。”
杨广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大孝女,生怕她爹死的太晚。
隋将的精锐力量早就被打完,这场战争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刚刚天亮,宇文成都就将京师内外把控住,杨广及其家眷也被大殿上。
宇文成都摆摆手,让人将如意带进来。
“父皇!母后!”面容憔悴的如意喊了两声,朝着杨广跑了过来,扑到杨广怀中。
“父皇,都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怪我。”要不是宇文成都一心想得到自己,又怎么会害得父皇丢了皇位。
杨广还以为如意说的是昨晚逃跑出城的事情,虽然他也很生气,他没有主动投降而是被俘虏,就没有谈判的资格,今后的待遇或许不会像自己预想的那般好。
但将来不会被封王,但封个承恩公也是好的。
看在他女儿在后宫为妃的份上,宇文成都想必也不会为难自己一家。
虽自己的宏图大业不能实现,但他此生拥有萧氏一个妻子,张丽华和陈国公主两个美妾,宫中再有一个外孙太子,此生就知足了。
打算躺平的杨广心中轻松了许多,反正宇文成都不会杀他,既是为了如意,又是为了拉拢大隋的朝臣,宇文成都也会善待自己。
他擦了擦如意的眼泪,“好孩子,朕没了皇位,卸下身上的担子,咱们一家就多了团聚的日子了。
宇文成都霸气的一甩披风,“如意,我想要你心甘情愿的和我在一起,你愿意吗?”
如意愤恨的瞪着宇文成都,“宇文成都,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心中爱的只有世民哥哥。”
宇文成都大笑一声,“既然如此我就杀了杨广,让你这辈子都记得我。”
杨广瞪大了眼睛,不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如意,快救救父皇。”
眼看着宇文成都拔出佩剑,杨如意吓得扑到了杨广身上,“不要,成都哥哥,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在威逼下说出的话不作数,你还是不想和我在一起。”
“不要!”
噗嗤一声,宇文成都手中的剑便刺穿了杨广的胸膛,随着剑被拔出,杨广瘫软在地上。
杨丽华历经两个朝代覆灭,见杨广身死,自己也没了活下去的欲望,也撞剑而亡了。
萧皇后看了眼倒下去的杨广,眼珠子转了转,想出一个主意来,她上前一步,“孩子,如意被她父亲惯坏了,你对如意这么多年的感情我是看在眼中,委屈你了孩子,以后我一定好好教导如意,让她心甘情愿和你在一起。”
萧皇后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如意,要不是宇文成都早就喜欢如意,两人还差点做了夫妻,萧皇后就自己上了。
她虽然生了几个孩子,但依然是风韵犹存,一般人也看不出自己的年纪,还以为是二八年华呢,让几个年轻男子爱上自己也不是什么问题。
若宇文成都对如意无情,自己必定要将宇文成都爱上自己,对自己欲罢不能,这世间的皇后只有她萧氏能做,无论谁当皇帝,自己都是皇后。
萧皇后上前一步,刚唤了声成都,忽然腹部一痛,身体向后倾斜,被踹了个跟头,疼的她惨叫一声。
副将像个老母鸡一样护在宇文成都身前,“无耻妇人,竟敢调戏我家殿下,不知廉耻。”
杨如意泪流满面,哭着去扶萧皇后。
宇文成都命人将杨广家眷下狱,如意则被关在后宫中,只在门缝里给一些吃喝,不许见人。
等过了两个月左右,宇文成都封赏了有功之臣,又任命好中央和各地的官员,编修了法律制度,国家逐渐走向平稳后,去了后宫。
他命人将如意梳洗一番后带到自己面前,看着浑身散发着看透世俗的冷淡的如意,宇文成都开口询问,“你知错了吗?”
如意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宇文成都,这句话是从人的嘴里发出来的吗?
她张口问他,“你问我知错了吗?宇文成都,是你夺了我大隋的江山,是你杀了我父皇,是你将我害得成了阶下囚,你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
宇文成都挺直了后背,十分自信的说:“朕是为了什么?朕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和你在一起,还不是因为爱你?你当众逃婚朕都没有怪你,还为你打下了天下,你却反过来责怪朕,真是不识好歹。”
宇文成都冷哼一声,在殿内来回踱步,“朕想封你为皇后,想必你是不会同意了。”
如意梗着脖子看向别处,没有说话。
宇文成都叫了声月儿,月儿从帐后走了出来,怯懦的看了眼杨如意,然后低下头去。
如意震惊的看着月儿,这是她当年逃婚,替嫁的婢女。“月儿,你怎么在这?”
宇文成都苦笑一声,“这万人之上,无人之颠,朕只想你陪着朕。可是你不愿意,那你也配不上这个位置,你就在宫中做采女吧。至于月儿,就封为贵妃吧。”
月儿震惊的看向宇文成都,见他并非说笑,而是真的想封自己为贵妃,她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谢恩。
宇文成都朝着月儿伸出手,“以后就让杨采女住在你宫中,她脾气古怪,就由你来调教她,记着,万不可伤了脸。”
月儿激动的点了点头,那可是贵妃位啊,这后宫就她最大了。
从前她伺候如意,今时今日的地位也该换一换了。
如意转过头去,冷着脸说,“你又何必册封,倒不如让我去寺庙里,清清静静的也比在宫中好。”
这个也要去寺庙,那个当了替身受了情伤也要去寺庙,还有个后位被废不能去寺庙的就在宫中拜佛。
平时不见多虔诚,从不捐点香火,诵读个经书,只知道和男人郎情妾意,享受荣华富贵。受了情伤都想到佛祖了,都看淡了,都要出家了。
这寺庙都快成寡妇窝了。
宇文成都冷笑一声,“想得美,你这辈子只能待在朕身边,不能离开半步。月儿,还不带着你宫里的人回去。”
如意被月儿带回了宫,她一路上挺直了腰板没有说话,继续保持着大隋公主的体面。
她虽只是个采女,但从前是公主,现在又是皇帝心中最爱的女人,她相信自己就算是位份最低的妃嫔,旁人也会对自己恭恭敬敬。
还有这个月儿从前是伺候自己的,定然也会礼待自己,位份这种东西,就是给别人看的。
如意跟着月儿回了宫里,刚要坐下,就被一旁伺候月儿的女官拉了起来。
“杨采女,贵妃娘娘还没坐下,哪有你坐着的份。”
杨如意瞪大了眼睛,指着那女官,“你……月儿,还不管好你的人。”
女官一巴掌打开如意的手指,“放肆,你不过是小小的采女,竟敢直呼贵妃娘娘大名。”
杨如意看向月儿,希望她能站出来说句话,谁料月儿看也没看她,反而是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女官冷哼一声,“以下犯上,就去外面跪上两个时辰吧。”
见杨如意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动也不动,女官便让几个老宫女进来,将杨如意拖到外面跪下。
杨如意和老宫女厮打起来,“月儿,你竟敢这么对我,宇文成都是不会放过你的。”
月儿轻笑一声,“陛下让本宫教导你,你如此不服管,本宫当然要责罚,若你再挣扎,本宫就让人将你捆起来,到时看你还如何。”
月儿看着曾经的主子,高高在上的杨如意被老宫女按住胳膊往外面推,心中说不出的快意。
可惜了,陛下心中还有这个女人,让她很不舒服。
她将外面守着的女官叫进来,“从今日起让杨采女每日抄书两个时辰,女红两个时辰,诵经三个时辰,好好磨一磨她的性子,至于她的吃住,就和你们一起吧。”
宇文成都一心扑在朝堂上,又过了两个多月,经朝臣建议,自己可以选几个女子进宫侍奉,早日生下接班人。
宇文成都没有选前朝的女子,而是提拔了几个后宫中的年轻女官为妃,偶尔留宿后宫。
一日他无事,去后宫看贵妃,顺带着又让贵妃将杨采女找来。
这阵子如意过得非常疲惫,虽然她想去寺庙里生活,但她是想要带着奴仆丫鬟,珠宝首饰进去,又有僧人庇护,又能有人伺候,继续过锦衣玉食的生活。
而不是一天到晚没完没了的诵经读书,这也太累人了些。
但为了维持她前朝公主的体面,她还是冷着一张脸,见到宇文成都也不跪。
贵妃刚想发火,宇文成都一把拉着贵妃,“不跪就算了,朕这次来是想送你一个宫人。”
门口的小太监得了宇文成都的指示,朝着外面站着一排人喊,“小李子,还不进来。”
门口的宫人低着脑袋走了进来,“参见陛下,参见贵妃娘娘。”
如意扭过头,她才不要什么宫人,忽然她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她猛地转过头去,只见她的世民哥哥弯着腰,就像是挑了虾线的大虾,明明身上穿着完好的衣裳,可就像裹着破布,看起来脏脏臭臭的,还不如旁边的老太监精神。
“世民哥哥,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