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江薇在厨房忙碌时,顾山亭总是喜欢在一旁观看,不知不觉中学到了不少烹饪的技巧。
这次他亲自上阵,还真做得有模有样。
而眠眠则像个小尾巴一样粘着江薇,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直接塞进了江薇的手心。
江薇低头一看,原来是昨天给眠眠的那颗奶糖。
小女孩圆滚滚的脸蛋上洋溢着稚嫩的笑容,用那清脆的童声说道:“妈妈,你吃糖,糖甜甜的,心情就会变好哦。”
望着眠眠那纯真无邪的小脸蛋和清澈如水的眼睛,江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轻柔地抚摸着眠眠的头,声音柔和而充满爱意:“谢谢你,宝贝眠眠,你也吃一颗吧。”
眠眠一听,咧嘴笑了,小心翼翼地剥开糖纸,将奶糖送入口中。
小脸蛋上立刻泛起了红晕,显得更加可爱。
江薇看着她,心中充满了爱意。
她知道,尽管眠眠年纪还小,但她已经懂得关心和体谅他人,这让江薇既感到欣慰又自豪。
“妈妈,你也吃糖嘛。”
眠眠又提醒了一次,递上了另一颗糖。
江薇接过糖,笑着回应:“好的,妈妈也吃糖。”
剥开糖纸,奶糖的甜蜜在口中扩散,让心情变得更加美好。
她明白,这不仅仅是一颗糖,更是眠眠对她满满的爱与关怀的体现。
“谢谢你,宝贝眠眠。”
江薇再次表达了感谢之情,“你是妈妈的心肝宝贝,妈妈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看着你慢慢长大。”
眠眠紧紧抱住江薇,用那稚嫩的声音说道:“妈妈,我爱你。”
江薇的眼眶微微湿润,同样紧紧地回抱着眠眠,“妈妈也爱你,我的宝贝。”
看到眠眠如此懂事,江薇的心中充满了温暖。
至少,她知道自己把这位小姑妈妈教育得很好。
而另一边,江母因为被江薇的狗吓跑,回到大院时仍然怒气未消,一路上不停地数落着江薇。
恰巧这时,薛晋文刚回家,虽然面对的是丈母妈妈,但他依然礼貌地打了招呼。
“妈,您这是去哪儿了?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啊?”
江母一见到他,脸色立刻好转,笑眯眯地说:“哎呀,晋文回来啦?我能去哪儿,不就是去了江薇那里嘛。”
“那个不孝的女儿,嫁出去这么久都不回来看看我和她爸,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我们可是把她当作亲女儿一样养大的。”
“现在倒好,自己能赚钱了,也不知道孝敬孝敬我们二老。
要不是菲菲偶然遇见她在摆摊,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呢,这不是明摆着把我们当外人防着吗!”
“还是菲菲好,嫁给你,离得近又孝顺。唉,江薇那丫头片子,嫁到乡下去了心也野了。”
薛晋文皱了皱眉,难以想象一向注重形象的江薇会去摆摊的情景。
“妈,会不会是菲菲看错了?江薇怎么会去摆摊呢,再说她还要照顾孩子吧?”
“哪能看错,菲菲绝对不可能认错人的。江薇带着孩子一起去的,你不知道,她还放狗吓唬我,养了条大狗,把我吓得不轻!”
“真是不孝啊,太不孝了!”
“江薇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以前不这样的。”
薛晋文脸上露出不满,没想到江薇嫁到乡下后,这么快就沾染上了那种寒酸的气息。
“妈,您别生气,我改天抽空去看看她到底怎么回事,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薛晋文说这话时,心里已经在盘算着如何不让丈母妈妈一直憋着气。
“你找她干啥,她自己都不回来看看咱们,你还主动贴上去?别理她了。”
江母不满地嘟囔着,眉宇间拧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结,语气里夹杂着几分心疼与无奈。
“妈,您放心,我不会让她欺负您的。我去瞅瞅,也想知道是不是那乡下的汉子欺负她了,才弄得她这样。”
薛晋文态度坚决,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仿佛已下定了决心。
江母拗不过儿子的坚持,只好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从旧抽屉里翻找出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地址,满是岁月的痕迹,然后递给了他。
之后,江母拉着薛晋文回家吃饭,家中弥漫着温馨的饭菜香。
见女婿回来,她乐得合不拢嘴,忙前忙后地张罗着,而江爸爸则一个劲儿地劝酒,杯盏交错间,两老的眼中满是对未来孙子的期盼,希望莫菲菲这次回来能趁机怀上孩子。
第二天一早,晨光初破,薛晋文特意起了个大早,对着镜子仔细梳理了一番,换上了平日里舍不得穿的新衣裳,显得格外精神。
司机早已在门外等候,车子缓缓驶出,沿途那些破败的土坯房、荒芜的草地映入眼帘,与他平日所居的繁华景象形成鲜明对比,他的眼里满是不屑与鄙夷,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的出身。
到了江薇家门前,薛晋文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一座简陋却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小屋,与他想象中的穷困潦倒截然不同。
江薇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刚晾好的果干,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见到薛晋文,她先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脸色一沉,仿佛乌云遮蔽了晴空。
“薛晋文,你咋来了?”
江薇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戒备。
“听说你住这儿了,就来看看你。”
薛晋文回答得坦然,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四周,“妈刚来过,好像对你挺有意见。”
“你怎么能那样,还放狗吓唬妈,这哪是儿女该干的事。”
薛晋文的话语中带着责备,本以为会见到一个憔悴不堪的妇人,结果江薇非但没有变得糟糕,反而在朴素的生活中更显出一种未经雕琢的美丽,这让他的心湖泛起了不易察觉的波澜。
江薇听罢,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翻了个白眼:“我为啥不能放狗?当初她逼我嫁过来,说要跟我断绝关系,生怕我过得不好回去求他们救济。”
“现在看我过得还行,又巴巴地跑来,还想伸手要钱!”
江薇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平,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片,割裂着过往的亲情。
薛晋文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愕然,他未曾料到江薇会如此直率地揭开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