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不想再想了,女儿而已,要什么名字,要是德妃想取名让她来取,康熙是不想费这个功夫。
他转身到一边坐下,跟急的跳脚的海棠说:“你妹妹生在这时候,用什么桂花取名字?回头让你额娘想吧。”
德妃就知道是这样,这种事儿也指望不上人家。她歪在床上还要语气欢快的应一声:“臣妾遵旨,回头让胤禛和胤祚翻翻书,看取什么名字合适。”
海棠鼓着脸,看了看香菇.....不,是妹妹,觉得这样也行,香桂真的是太俗了。
妹妹,你会感谢姐姐的。
康熙从大福手里接了茶盏,看着胖乎乎的海棠趴在妹妹身边扮鬼脸,就说:“格格也要读书才行,棠儿现在太小了,要是再大几岁,也该读书习字了。再大一些就该学骑马射箭。”
海棠知道最近大姐姐和那个讨人厌的三格格已经开始练习骑射了,就问:“真的吗?我能不读书,直接骑马射箭吗?”
康熙喝了茶,把杯子递给了大福,就说:“不行,书还是要读的,不读书人会粗鄙。”
要不是年纪小,海棠高低和他顶两句歪理,这会只能嗯了一声。
听康熙说起这个,德妃心里有件事一直说不出口。
前几天生十一格格的时候,德妃的额娘乌雅家的大太太进宫,委婉的求了一件事儿,那就是想让德妃的弟弟博启进宫,充做六阿哥的哈哈珠子,跟着在上书房旁听。
德妃也明白她父母的打算,要说天下师傅最好的地方自然是宫里,而且乌雅家也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家有四阿哥和六阿哥两个外孙呢。虽然四阿哥身边插不进去手,但是六阿哥身边可以放一个亲舅舅的位置。
德妃没立即答应,只说先试试,让她额娘别抱太多的希望,让弟弟博启接着读书,静待事情的变化。
乌雅家的大太太也知道这是痴心妄想,但是能想想也是好的,万一实现了呢。就跟德妃说,要是能做就做,做不了算了,别为了这个惹的皇上生气,觉得德妃贪得无厌。
德妃的想法也是先试试,有枣没枣打三杆子,万一要是有枣呢?
有些话不能由她开口求皇上,还是那句话,明面上教养皇子不是宫妃该做的事儿,往六阿哥身边安插一个太监伺候衣食住行德妃能做,六阿哥身边的伴读侍卫可不是德妃能决定去留的,最起码康熙朝的宫妃是插不上手的。
德妃也不着急,乌雅家是为了家族谋划,想着将嫡长子给塞宫里。难道宜妃的娘家郭络罗家没这个想法?宜妃向来受宠,让宜妃去打头阵!
而且机会就在眼前,宜妃生了十一阿哥的消息传递到盛京,盛京那边也要来祝贺一番。这种事儿郭络罗家无论如何都要来,全家的荣宠和前途都在宜妃身上,有这样好的机会自然是要抓住。
这个季节往这边赶路挺受罪的,也就是早晚凉快的时候能赶路,中午太热只能歇着,“紧赶慢赶”的郭络罗家已经从盛京到京城了。
因为郭络罗家在一直在盛京,在京城没什么关系太硬的亲朋,所以在什么时候进宫,如何进宫这一系列的事情上找不到头绪,又浪费了几日。后来通过昔日包衣旗的老关系和内务府接上头,听从内务府安排。
德妃在内务府耳目众多,早就知道了郭络罗家这些日子没头苍蝇一样乱拜佛,那真是提着猪头都找不到庙门。
她只需要让人在郭络罗家的耳朵边不经意的吹吹风,保管这家人心动。毕竟京城繁华,在盛京的日子再滋润也不如来到天子脚下,想迁过来不容易,但是送几个孩子来读书,在这里置办些产业,再找个机会请宫里的娘娘说说话赏赐一些京城的官职,事儿不就办成了吗!
德妃这里计划的很好,等到郭络罗家的人进畅春园的时候出了点事儿,四阿哥中暑了。
这消息传给了德妃也传给了皇贵妃,德妃正在坐月子,自然不能出门,她虽然着急,还稳的住,想了想觉得双喜没大福机灵,让大福赶紧去西花园看看四阿哥怎么样了。
皇贵妃听了也很着急,怎么就中暑了呢?立即让人准备,她要去看看胤禛。
外面抬了椅子来,这椅子没什么遮掩,所以又有一柄巨大的金黄色黄罗伞被放在一边等着用。
几个大宫女扶着皇贵妃坐好,宫里的掌事太监一声喊,椅子被十多个太监抬起来,撑着黄罗伞的太监赶快上前遮住阳光,周围宫女太监列队簇拥,浩浩荡荡的从后湖往前去。
皇贵妃斜坐在椅子上,全身上下衣饰鲜明,贵气凌人。
大福看了皇贵妃这排场,赶紧带着人尾随在队伍后面,更是助长了这个队伍的庞大数量。
后湖两岸的人看了议论纷纷,毕竟这位皇贵妃自从住进畅春园,除了第一天给太皇太后请安和太后来的那一日出门请安,是一直窝在她的院子里没动弹。她今日如此大张旗鼓的出行,立即让很多人好奇起来,一打听才知道是四阿哥中暑昏过去了。
海棠和五阿哥在八角楼下玩耍,听了消息就要去西花园看望四阿哥,五阿哥要跟她一起去,两人跑到太后跟前,跟太后一通比划和叽叽哇哇吵闹一样的汇报后就跑出去了,太后被他们两个人两张嘴吵的头疼,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兄妹两跑远了。
太后问:“刚才说谁昏倒了?”
她身边的嬷嬷们也没听准确,最后十一阿哥的乳母很笃定的说:“是四阿哥中暑昏倒了。”
两人四条小短腿跑的可快了,宫女们是追不上了,只有太监们追的满头汗才勉强追上。
海棠和五阿哥追上皇贵妃队伍的时候,郭络罗家的人也到了,因为是来贺喜宜妃,所以来的都是女眷。远远的看到擎的高高的金黄色黄罗伞,再看到被高高抬起来满身珠宝的皇贵妃,心里已经生出了三分畏惧。接着被前面引路的太监和宫女要求让路跪倒磕头的时候,郭络罗家的人是满心惶恐,等到这长长的队伍过去了,又满心艳羡。
这才是富贵啊!
盛气凌人,光亮鲜丽......多少词儿都
不足以形容这高高在上的荣宠。
康熙得到消息的时间更早,他日常读书召见群臣的地方就在无逸斋,听了这消息后立即去看胤禛,太医也赶去了,说来说去还是胤禛穿的太多了,把自己捂的一身痱子还中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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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衣服都是潮湿带汗水,胸前背后全是一片一片密密麻麻的痱子。
连康熙看了就说他:“你穿这么多干什么?”衣服一层贴一层,不热昏才怪呢!
胤禛说:“规矩如此,不敢违逆。”
这个拧啊!
你都不会变通吗?
康熙都无语了。
他不觉得是儿子的错,看向四阿哥的太监高无庸的时候眼神都是不善的,高无庸吓得腿软,吧唧一下跪在地上磕头不迭。
康熙刚想开口骂,外面通报说皇贵妃来了。
皇贵妃从椅子上被扶着下来,五阿哥和海棠接着从椅子上蹦下来,他们在半路上被举着上了椅子,和皇贵妃挤在一起来的。
皇贵妃被几个大宫女簇拥着进去,面无表情的看了康熙一眼,也不管满屋子请安的人,把花盆底踩的铿锵有声,走到四阿哥跟前低头看了看。
康熙立即说:“没事儿了,朕让人安排他歇半日,他身上痱子多,这几日多看顾着饮食和用药穿衣就行了。”
四阿哥赶紧说:“是儿子没用,累的额娘顶着炎日来了。”
皇贵妃到底给了康熙点脸面:“臣妾谢皇上赏他半日的假,不如这会送他回去,免得扰了其他阿哥读书。”
康熙连连点头,皇贵妃就说高无庸:“没用的奴才,让你们伺候阿哥,你们就这么伺候的?别磕头了,背着阿哥回去,本宫也去看看他平日住的院子是什么样子的!”
高无庸赶紧爬起来背四阿哥,皇贵妃这才补上见礼,随后面无表情的说是去看看儿子,转身走了。
五阿哥和海棠看了全程,两个人趁着康熙盯着皇贵妃背影看的时候,跟着高无庸一溜烟的跑了。
康熙心里就很郁闷,心想她有什么可生气的,照顾不好儿子是她没当好额娘,怎么她那么气盛!
康熙越想越郁闷,思来想去都觉得这是皇贵妃的错,凭什么她瞪朕!
心里这么想,他也没付诸行动,要是别人照顾不好他儿子,他早训斥出声了,哪里会这么好说话。
四阿哥被背回去放在床上,太医院已经把药送来了。给了几大包药材,需要煮一大盆药水倒进洗澡水里,每天泡半个时辰。还有用陶瓷罐儿装的药膏,这是洗澡后抹身上的,最后是几包药,这是要内服的。
皇贵妃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倒是也满意,让四阿哥躺着,留五阿哥和海棠陪着他说话,皇贵妃扶着宫女的手到了外面正堂,把四阿哥的太监宫女们一起叫来骂。
骂人的活儿自然不是她做的,旁边有嘴皮子利索的宫女替她骂。太监从高无庸开始,宫女从乳母谢嬷嬷到两个大宫女往下排,没落下一个。把人骂了之后警告他们,再有下次全部退回
内务府,罚这些人去做苦役。
下面的人磕头不止,个个争先恐后的开始表忠心。
就在这个过程里,海棠趴在四哥身边,不停的鼓着腮帮子给哥哥吹气,这样子跟去年六阿哥给她吹一样。
五阿哥就说:“大家都是少穿一点是一点,四哥你怎么穿那么多?”
四阿哥就硬邦邦的说:“规矩不可废!”
这哥哥有毛病!
海棠就说:“规矩是人定的,要是好规矩,自然不可废,但是眼下的规矩,把你废了!你还遵什么?”
五阿哥也说:“对啊!你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四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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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和五阿哥对视一眼,五阿哥无奈的说:“四哥你都中暑了,往后少穿点。”
海棠说:“我等会跟,皇贵妃娘娘说,给你做薄衣服......”
皇贵妃这时候扶着丝绢的手进来了,坐到了四阿哥的床边上,叹口气:“你也是头犟驴!谢嬷嬷说不给你穿那么多你还不乐意。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你说你这毛病是跟谁学的?”
死犟死犟的!
这么说着,她的眼泪突然流下来,开始抽泣起来,因为胤禛这死犟的脾气就是跟她学的,学她学了个十成十。
德妃那人多滑头啊,见风使舵让她玩的明明白白的,可胤禛的脾气没一点像她。
皇贵妃就哭,这傻小子学自己干嘛!自己这种人不会有好结果的,学德妃才能左右逢源。可越是这么想,越是觉得胤禛就是自己的儿子,她越是哭的厉害。
海棠都不知道皇贵妃为什么突然开始哭,和五阿哥对视一眼,五阿哥也不知道。两人傻乎乎的站着看皇贵妃哭,都摸不着头脑。
四阿哥爬起来把丝绢手里的手帕给皇贵妃:“额娘,别哭了,儿子没事儿了,躺半天就行,明日还是能去读书的。”
皇贵妃哭了一会才接着手帕擦眼泪,一边擦一边跟海棠和五阿哥说:“乖,你们出去玩会儿,本宫有几句话嘱咐你们哥哥。”
海棠只能牵着五阿哥的手出来,出来后就看到大福站在六阿哥的屋子那边对着这边张望,大福要等到皇贵妃走了才敢过来问候。
海棠看看大福,再看看门口站着的这些承乾宫的宫女,觉得四哥的脾气能这样已经够好的了,他这日子过的也真拧巴。
五阿哥拉着海棠坐在台阶上,等着里面说完话。
皇贵妃就着丝绢手里的杯子喝了点水,对着丝绢摆摆手,缓了缓情绪跟四阿哥说:“有句话我以前不跟你说,是你年纪小,如今你也算大了,也知道什么该烂在心里,就说给你听。
我娘家太张扬了,再这么张扬下去早晚尾大不掉,皇上岂能想不到?他和佟家的关系再亲近到底是比不上他和太子的关系亲近。如今他这么纵着佟家一方面是真的亲近,一方面是弥补佟家,为什么弥补呢?那是拿着几十年后的富贵堆在现在让他们烈火油烹。
所以我不能是
皇后,我和佟妃不能生皇子。我要嘱咐你的是,到我身体坏到无药可医的时候,皇上愧疚之下要把你记在我名下,到时候我会极力反对,不是我不愿意和你做母子,也不是为了考虑你和德妃的关系,你一旦成了皇贵妃的儿子,德妃只有同意的份,她那人向来知道怎么得好处。
不说德妃了,说回这件事,他那时是真的心甘情愿让你成我的儿子,再追封我为皇后,你就是嫡子了。看上去你得了好处,实际上我一旦入土,他会立即反悔,他要是开始反悔了就会对你不利,他怎么可能让两个嫡子并存让你威胁太子的地位,到时候能轻易绝了你的前途,你会娶个蒙古的福晋,哪怕是一身的本事也无处施展,事事不顺,怀才不遇又被很多人针对。与其这样,不如不做这个嫡子,你懂我的意思吗?”
四阿哥赶紧点头。
他懂,木秀于林风必吹之,弟兄们都是庶子,他这个庶子披了嫡子的皮,又没得力的外祖扶持,是压不住下面的人的。
皇贵妃接着说:“等我死了后,你就回到德妃身边,一开始佟家不会来找你,他们盼着佟妃生子,到了佟妃年老色衰,他们盼不来皇子了,你这个被我养过的‘半子’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
到时候你千万不要和他们走的近,他们这些年来太嚣张了,一旦皇上或者新君清算他们,你和他们走的越近,他们就越要抓着你这根救命稻草,你一个好好的亲王到时候也是妻妾满堂儿女成群的人了,别被他们牵连革职夺爵最后妻离子散,离他们远点,我说的你记住了吗?”
四阿哥鼻子一酸,眼泪掉下来:“记住了额娘。”
皇贵妃戴着指套的手放在他的脑门上揉了揉,叹了口气。
这时候在宜妃住的院子里,郭络罗家的人笑容满面的给宜妃请安。
宜妃和郭贵人欢喜的把人迎进来,姐妹两个眼角带泪,和额娘嫂子弟媳妇姐妹们拉着手,激动之下都不知道说什么合适。
宜妃的额娘一边用手帕抹着泪一边问:“怎么不见格格和阿哥们,我们也给格格和阿哥们请安,好久没见了,也惦记呢。”
九阿哥还在禁足,宜妃立即说:“把九阿哥和格格请下来。”
九阿哥一听说能出房间,欢喜的跑出去了,刚下了楼梯,郭络罗家的人喜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满屋子都是她们称赞夸奖的话,对着九阿哥是怎么爱都不够。
六格格在房间里,她刚才就知道郭络罗家的人来了,郭贵人的宫女去请的时候,她冷笑一声:“几个奴才罢了,她们想见我就要下去?惯的她们!跟她们说,不见!”
宫女还想再说,被六格格的乳母推出去了。
郭贵人听了宫女小声的汇报,瞬间麻爪,六格格那小祖宗又闹起来了,她只能笑着说:“格格还在午睡,等她梳洗了再下楼。”预备着等会亲自上去把六格格叫下来。
一群人就开始给台阶,说女孩子梳洗要时间,都欢欢喜喜的坐着,还有人问怎么不见五阿哥和十一阿哥。
宜妃立
即派人去请五阿哥来,十一阿哥在太后的眼皮下面,抱是能抱来,但是十一阿哥太弱了,一来太后估计不会让抱,一来宜妃也不想折腾十一阿哥。
这时候十阿哥跑来,要找九阿哥。
九阿哥和十阿哥好几天没见了,两人一见互相拉着手蹦起来,高兴的跟两个一傻子一样。
十阿哥就说:“九哥,咱们一起去看四哥吧,他昏过去了,我额娘让我去看望他,我想着叫你一起去。”
九阿哥因着死耗子的事儿对海棠有反感,和六格格聊了之后又对德妃一系的人有一种厌恶,立即说:“我还被关着呢,不去了,你替哥哥跟四哥说一声。”
十阿哥嗯了一声,又问:“六姐去吗?你不去我和六姐一起啊?”
九阿哥说:“你自己去问。”
十阿哥拜见了宜妃和郭贵人,自己颠颠的上楼找姐姐去了。
六格格对十阿哥和颜悦色,问道:“你怎么来了?”
十阿哥说了一遍,六格格就说:“你等等我,我换了衣服鞋子就去。”
十阿哥答应一声,噔噔噔下楼了,他看九阿哥窝在宜妃身边,就挤过去一起坐着。郭络罗家的人正在诉苦,说盛京苦寒,每到过年前后总要冻死一些要饭的乞丐。十阿哥和九阿哥没听说过这些,都安静的听着。
从盛京苦寒到盛京贫瘠说了一遍,然后就迫不及待的说盛京连个像样的读书人都没有,家里的孩子就是个读书的种子,可偏偏被耽搁了。
六格格早换好了衣服,下楼的时候听见下面的诉苦,就觉得这是求着姨妈和额娘办事了。果不其然,人家一开口就说让姨妈想法子把郭络罗家的人给五阿哥和九阿哥做伴读。
下面的一个年轻女人满口甜言蜜语,未语先笑:“.......都是自家人,必然伺候的殷勤......”
六格格哼了一声,下来就说:“这宫里的书房,读书的都是皇子,诸王府的世子阿哥,蒙古的王子,最低的也是台吉之子,陪读的都是八旗勋贵家的子弟,敢问郭络罗家祖上有什么功劳送子弟入宫?或者是最近立下什么大功让汗阿玛网开一面?”
郭贵人一看女儿如此不给脸面,瞬间觉得在亲人前抬不起头来,立即呵斥阻止她再说下去:“六格格!”
六格格倒是想再说几句,人前不好和郭贵人顶嘴,就对十阿哥说:“十弟,咱们去吧。”
十阿哥也感觉到这气愤不对劲,乖巧的站起来和宜妃姐妹告辞,跟着六格格一起出门去了。
郭络罗家能有什么功劳?十多年前还是包衣人家呢,而且是世世代代的包衣,和德妃家里因罪被贬为包衣还不一样。
听见六格格这不客气的话,郭络罗家的人都脸上难堪,宜妃的额娘忍不住哭出来,她一哭,郭络罗家的女眷都哭了起来。
宜妃很理解她们为什么这会哭出来,伦理上讲,六格格是晚辈,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她们的身份,又看不上她们,免不了难堪气恼,还有身为长辈被晚辈折辱的羞愧和
气愤。从社会地位上讲,被身份高的人骂了,内心又惶恐难安
宜妃只能安慰她们,至于她们求的把侄儿弄到五阿哥和九阿哥身边的事儿,为了安抚她们一口应了。
九阿哥赶紧提醒宜妃:“额娘,我五哥没入学呢,我也没入学呢!”
宜妃就说:“你们哥俩早晚有入学的时候,到时候带上你们表兄不就行了。”
九阿哥心里不乐意,凭什么别的兄弟身边都是勋贵,一说起出身都是八旗的爷们,谁谁谁祖上有什么功劳得了什么爵位,轮到自己兄弟了就是亲戚?还不是什么好亲戚,太子身边的有亲戚,是赫舍里氏的人,十弟将来身边也必有一个钮钴禄家的亲戚,怎么就他和五哥身边有郭络罗家的亲戚?郭络罗家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人物吗?
九阿哥嘴一撇:“额娘,我不愿意。我五哥那儿您别想了,太后也不答应。”
宜妃和郭贵人今日被孩子们一遍打脸,脸色都不好看。
郭络罗家的人脸色已然灰败。
九阿哥也不愿意在这里呆着了,他看到额娘和姨妈的脸色不好,心里又怕又悔,站起来说:“儿子去看老四了,他晕过去了,兄弟姐妹们都去,儿子不去不好。”
说着跑了。
宜妃看着儿子跑了,心里气的难受,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是疼的,还要强颜欢笑跟娘家说:“这事儿我放在心里了,小孩子懂什么,这事儿回头我求皇上。”
郭络罗家的人重新扬起笑脸,只是这笑脸已经没有刚才那么轻松欢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