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证自己能住上公园风的房子,海棠不得不再次强调:“四哥,我只有二十万两的银子,造园子花的钱只能比这个低,不能再高了。回头要是祖母给你钱,你别拿,你也别往里面贴,今年修不好明年接着修,我又不着急住。”
四阿哥皱着眉头:“何必这么苛待自己?”
“这不是苛待,这是别具一格。”
六阿哥问:“哭穷这一格的?汗阿玛不会同意的。”你把园子修成那样丢他的脸。
德妃点点头,皇上那人要脸!
“我都和他说过了,他也同意了。只有这么多钱,实在不行,等我明年年底回来盘算一下王府的银子,后年再接着修,反正我不想要京城附近的那种风格的园子,一眼看去几乎一模一样,必然是假山亭子湖泊走廊,没点新鲜的。”
四阿哥叹口气:“三四十公顷的土地,二十万两银子,你知道这道园子墙要花多少银子吗?”这二十万的银子压根不能覆盖四十顷的土地。
“那就先建墙吧,里面先不用管。”有种买的起大房子养不起的感觉!说到底还是穷啊!
“你这话说的容易!罢了,园子都是一修好几年,修着看吧。”四阿哥没再搭理她,跟德妃说:“趁着这几日儿子有空,明日儿子带人去把那块地测量一番。”
德妃心疼他:“何必亲自去,这么冷的天骑马来回走一趟冻的人发颤,内务府有尺寸,让内务府送来就行了。”
四阿哥这人死板,他摇头说:“儿子要亲眼看看才放心,内务府的人干活马马虎虎,儿子是知道的,他们测量的东西儿子不信。”他接着说:“妹妹这里才有二十万两银子,内务府那群人干什么都想沾点油水,回头儿子要盯紧了账本。”
说干就干,第二天他裹的严严实实带着人从行宫出来往畅春园去,来往要八十多公里。各处测量了之后回来就开始根据海棠那张极其抽象的图纸开始画图。
德妃就骂他:“让他等着内务府把尺寸送来,非不听,偏要自己去。说让他去把以前人家画好的图纸拿来参考,非不听,偏要自己画!废掉的纸都扔了一篮子了,整日熬油废蜡,一个比一个犟!活该累着!”
德妃这话把海棠也带上了。
德妃本来和内务府的关系就好,她现在又管着一部分宫务,内务府和她来往的就更频繁了。她从内务府得到的消息是:皇上拨了四十万两银子给大阿哥。
德妃当时听了眼珠子都是红的。
四十万啊!
自己生的那小兔崽子死活不从她汗阿玛那里抠钱出来,非要自己掏钱,就没见过这么“孝顺”的闺女!
德妃催着海棠去给康熙要钱,海棠不去。
从行宫挪回宫中后,住的近了,德妃和惠妃几次碰面,如今大家都是“老”娘娘了,比不得那些小答应和小常在们常伴在皇上左右,从当年的比恩宠发展到现在比子女,惠妃就一副讨论实则显摆的态度拉着德妃说起大阿哥建造园
子事儿,如今加上皇上赏赐的那四十万,大阿哥的园子凑了八十万了,德妃听了几次心里更不舒服了。
自从佟皇后去世,她在宫里憋屈的日子屈指可数,回到永和宫就在想这事儿,那真是进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越想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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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的德妃就觉得把闺女这四十万要出来!
人家建的园子都准备八十万了,这臭丫头才二十万!二十万够干什么?用老四的话说,连院墙和房子都盖不起来!
德妃也是有这本事的,半个月前她借着找康熙汇报宫务的机会把她兄弟成功塞进顺天府当了个属官,自然也有信心在过年前后把这四十万给闺女要出来。
想要钱就要见面,毕竟见面三分情。
想见面也容易,年后十四要去读书了,她当娘的找皇上问问幼子读书的事儿再天经地义不过了。
德妃花了几天的时间,在心里打了腹稿,又趁着到了年根,康熙不忙,就打算出击。提前一天跟儿媳妇说:“你明天不用来了,我明天去见皇上,桂枝又是个懒虫,十四跑的没影,你一个人冒着冷风过来坐着也没意思,留你们院子里舒舒服服的歇着吧,有空了给老四端茶递水。”
四福晋应了一声。
晚上回去,四阿哥还在画图。
畅春园附属的西花园中,给各位阿哥的院子是小院子,宫里阿哥所这里的房子更小。四阿哥无论住在哪儿都没有了书房,只能在卧室摆张桌子当书桌。
然而康熙不愿意放这些成亲的孩子出去住,老三和老四连个府邸都没有。
四阿哥也不愿意出去就是了,他这人心思细腻,还念旧,跟着爹娘住在一起觉得很舒服。至于将来有孩子怎么办?将来再说,还远着呢!
四福晋看他皱眉也没管他,问了苏培盛得知四阿哥吃过了,也不关心他了,夫妻两人没直接沟通,各自忙活自己的事儿,四福晋卸了妆换了衣服,就直接躺炕上睡觉了。
四阿哥看她也生出一种浓浓的不争气的感觉!他觉得大概是额娘养着时间长了,福晋和桂枝那懒丫头简直是一模一样的!
没点眼力见!没看见这边这么忙,都不知道帮着磨墨吗?
屋子里有女主人,天黑后太监是不进屋的。宫女伺候四福晋休息后也退下了。
四阿哥就是想喝口水都要自己倒,气的放下笔,觉得额娘养男孩子还是不错的,养女孩子就差了点火候,看桂枝一个人,大家都觉得那是懒。看看福晋,以前也是个勤快人,现在也学着偷懒了。
他也不打算再画了,站起来坐到了四福晋的边上,很郑重的跟她说:“将来额娘要养咱们闺女,你不能答应,要是推不了就说是爷不同意,千万不能把孩子往额娘跟前送。”
四福晋觉得他怪怪的,就问:“为什么啊?”
“你看见桂枝那丫头了吗?额娘把她惯成什么样子了!”
四福晋觉得这小姑子还好,就是不爱读书而已。
她说:“爷,别生气了,枝枝就是不爱读
书,不读就不读吧,她认得几个字就好。将来能读写信就够了,又不指望她将来成才女。”
“爷是为了这个生气吗?她那疲懒的样子你看见了吗?”他看到恨不得给她两巴掌!
四福晋回忆了一下,觉得桂枝也没到看了就想揍的地步啊。
夫妻两个大眼瞪小眼,四阿哥哼了一声,以前是真嫌弃福晋,现在觉得福晋比桂枝好太多了,觉得自己也不是那最倒霉的汉子,对不知道在那儿的妹夫同情了一下,仅仅是一下而已。
他站起来去屏风后面换衣服,把腰带搭在屏风上,一边换衣服一边跟四福晋说:“睡吧,明天去额娘跟前,看看有哪里用上你,帮着她算算账也行。”
四福晋裹着被子说:“额娘说了,让我明儿不用去了,留这里给爷端茶端水。”
“爷用不着你伺候。”
四福晋翻身看着屏风那边说:“我瞧着明日额娘有打算,要去找皇上呢。她前日被惠妃娘娘气着了,惠妃娘娘说大爷从皇上那儿得的四十万的银子修园子,额娘听了之后就心情不好……”
“什么?四十万?”四阿哥裹着衣服从屏风后面出来:“惠妃娘娘亲口说的?”
“嗯。”
“你不早说,额娘是咽不下这口气。”
四福晋觉得咽不下才是正常的:“妹妹的二十万是自己的,大爷的四十万是皇上的,这区别大了,可不是一星半点,不能因为妹妹乖就不给这份钱啊。”
四阿哥听出她维护额娘和妹妹的意思,觉得额娘没白疼她,但还是说:“你懂什么?妹妹这钱就不能要。”
“为什么?”
“因为妹妹有钱!”
四福晋还想说,四阿哥立即打断她:“不许再问了,睡觉,我明儿去找额娘去。”
第二天一早四阿哥就去找德妃,说起那四十万德妃是一肚子的不高兴。
她谨小慎微这么多年了,到现在也不敢大声说康熙坏话,她是很想跟儿子说皇上偏心,但是话到了嘴边,只能说:“眼看你妹妹要走了,她走之前,总要把园子的事儿定下来,花多少钱用多少人,总要让你妹妹知道,我今儿就是找皇上把这事儿给定下来的。”
四阿哥叹口气:“那天在行宫您问妹妹青海的银钱,妹妹就没说,妹妹只说了京城这边的银钱是如何处理的,所以她每年是有大笔银钱进账的,可大哥没有。
得了好处就不要再贪多,别嚷嚷的到处都是,汗阿玛愿意给咱们就接着,不愿意给也别说什么。
万一闹起来,大哥那边被人怂恿提起属地的事儿,说什么祖宗家法王府不能有属地,到时候各王府一拥而上,共同推举大哥做那个挑头的在汗阿玛跟前闹起来怎么办?
为平息宗室里面的众怒,只能让妹妹吐出好处,和这四十万两银子比起来,吐出来的那点儿绝对比四十万多,本来是妹妹碗里的鸭子到时候飞了,多不值当!别为了一颗芝麻就丢了西瓜!”
德妃听了瞬间如醍醐灌顶!
“对,你说的对,得了好处别声张。人家吃糠咱吃肉,不能在人家吃的时候咱们故意吧唧嘴显摆肉香。”
德妃说到这里立即反省自己:“这些年我好日子过多了,没了那份谨小慎微的心,阿弥陀佛,好在没给你们惹下祸事。”
四阿哥叹口气,也没说什么。
德妃一旦认清了自己的处境后,立即从日常调整自己的做派。她打发了四阿哥后,收起了往年从户部支领海棠俸禄后的显摆和得意,让双喜给自己找那些不打眼的首饰出来给自己换上,再给永和宫那些无宠的女人们分发布料棉花和日常用品,再借着过年的名义请她们过来打牌,悄无声息的把一些金钗银镯子输出去。
永和宫那些仰仗她生存的常在答应们再吹嘘夸奖她孩子的时候,她也谦逊的多了,把功劳都推给康熙。
大年初一在太后跟前,德妃是见人就笑,言笑晏晏,和那些无宠无子的低位宫眷笑脸相迎,对带病出来给太后磕头的贵妃甚是恭敬,对其他有封号的三妃处处相让,那怕是佟妃,她也能忍着恶心和人家互道新年好。
德妃想奉承一个人的时候,那真是让人觉得如沐春风。相比之下惠妃就显得得意过头了,仗着年纪大资历老和儿子根基深厚,对荣妃和宜妃没看在眼里,她觉得这宫里的女人,贵妃排第一,德妃仗着女儿排第二,她就是第三。
甚至对德妃也有些看不上,往日不聚在一起还没那么明显,一旦聚在一起,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是遮掩不住的。
德妃看了惠妃的样子,瞬间觉得四阿哥提醒的太是时候了,要是不提醒,她和这时候的惠妃也不差什么。
惠妃能得意,但是德妃不能得意,她还有三个孩子没安排好呢,老六没出来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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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要与人为善低调做人啊!
外面太和殿那里结束了朝贺,一群宗室王爷都在等康熙,等着他带大家给太后磕头,磕完头就完事儿了,该回家的回家,该看戏的看戏,该喝酒的喝酒。
康熙和一些外姓大臣聊完后就带着排班的宗室诸王贝勒们一起去给太后磕头。
一番见礼结束,其他人都纷纷告辞,福全常宁留了下来,作为儿子他们要陪太后说一会话。
这时候海棠积极的给伯父叔父端茶倒水。
福全说:“你歇着吧,让宫女来端。”
海棠就说:“我这样殷勤是有原因的,今儿有事儿求您二位。”
福全听了赶紧把杯子放下,对旁边的常宁说:“老五先别喝,万一要是侄女求咱们的事儿办不成怎么办?你喝了茶办不成事儿,到时候老脸往哪儿搁!”
他这是开玩笑,一屋子的人笑得前俯后仰。
常宁很配合的把杯子放下:“王兄说的是,先说说是什么事儿,大事就不用说了,叔王是办不成的。”
海棠立即把杯子端起来,挨个放到他们的手里:“小事儿小事儿,芝麻粒儿那么大的小事儿
,我不是要修园子了吗?特意向您二位讨点东西,伯王园子里的那些竹子挺不错的,我看一次爱一次,想挖点根儿来移栽到我那园子里。”
福全听了端着杯子问:“这还真是一件小事儿,还有别的没有?你一块儿说了,伯王端杯子端了这么久还没喝到嘴里实在是着急,你不说完伯王这心里面不放心,不敢喝这茶水。”
“说完了,说完了。”
福全端着杯子喝了一口茶,随后用盖子刮着浮沫:“这事儿就不值得你说,你打发个人过去随便挖,竹子看着挺好的,但是这玩意儿长得多,下一阵雨地里面冒的全是笋,每年都要让人把那些长到别处的竹子给挖了,还要砍断一些,要不然密不透风容易得病,好看是好看,伺候起来也麻烦。你要是想要尽管去挖,反正每年都要挖出来一些扔掉。”
常宁问:“你看上我那园子里的什么了?赶紧说,你伯王都喝上水了,你叔王还在这儿等着呢。”
周围笑了起来,这会儿陪着说笑的是一些太妃们,康熙也在。康熙的嫔妃们在诸王前来请安前都已经撤了,皇子们在这一日更是组团出去和堂兄弟们玩耍去了,所以这一会儿屋子里都是一些老人家。
海棠赶紧回答:“上回跟着海善哥哥去您家的园子里看到了很多花树,那花开的真好,是只见花不见叶,特别好看。您有不喜欢的没有?像那些歪歪扭扭的,开花不够大不够鲜亮的,看着不顺眼的……这些您给侄女吧,有多少我都要了。”
常宁端着茶杯对康熙说:“你们家这茶可真贵,一碗茶换我好多树。”
康熙听了佯装恼怒:“你就是不喝这碗茶也要出树!再说了,也不要你的心头肉,你没听孩子说嘛,那什么歪歪扭扭的,不好看的,你尽管给她不就行了。”
“养在我园子里的哪有不爱的?这样吧,叔王出钱,买三十棵送你了。”这父女俩就属于糖公鸡,粘上了都要捞点好处。你们见过庭院里观赏的梅树有枝干笔直的吗?谁家的梅树不是歪歪扭扭的?
三十棵花树不值几个钱,福全说:“伯王也送你三十棵,那些竹子当添头,往年都要扔出去几车,既然今年你要用,就让他们直接送你园子里,咱们是邻居,方便的很,什么时候要什么时候给你送。
至于送你的,就月季吧。杨万里曾云‘只道花无十日红,此花无日不春风。别有香超桃李外,更同梅斗雪霜中。’到时候送你不同颜色的月季,回头让下面的人给你找地方种下去。”
海棠立即谢了伯王叔王,大家又说起别的事儿来了,过了一会,福全和常宁告辞,海棠送他们出去,康熙留在宁寿宫陪着太后和诸位太妃闲聊。
康熙对常宁更看不上了,觉得这当叔叔的不大气,要你几棵树怎么了?在心里对常宁又记了一笔!
等海棠回来,康熙就站起来,跟太后和太妃们说了几句,就带着海棠出去了。
他抓紧时间和海棠聊新一年海棠的工作重点,问海棠有什么打算。
海棠今年给自己制定的任务
中有一条要做到的是:绘制进藏的路线图。
最好有藏地的详细舆图。
甚至海棠还打算把南疆的地图也给搞到手。
康熙对海棠的工作计划很满意,说到最后,他就跟海棠说:“费扬古在青海呆了好几年了,朕打算给他大半年的假期,你去了之后让他把事儿交给副将,带着轮值结束的八旗将士回来。顺便朕和他讨论一下你和扎拉丰阿的婚事。”
他说着看着海棠:朕和你额娘都觉得扎拉丰阿不错,你觉得呢?要是不行,朕就不和费扬古提这事儿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扎拉丰阿啊?您和额娘怎么看上他了?”
“朕觉得,他与董鄂家有嫌隙,将来不会有太多的想法。至于你额娘,觉得那小子皮囊长的好。”
“哦,说起来他也真的好看。儿臣并不讨厌他。”
“要不然,过几日安排你们说说话,让你六哥带着他。”
“行啊!”
正月初五,海棠在王府宴请客人。
为了合群,她特意叫了南府的人来唱戏,南府相当于教坊司,是内务府管辖下的衙门,负责宫廷演出。
各王府派出的人也就是各家的世子和一些长大的堂兄弟,算起来都是些少年。
海棠把宫里的各位兄弟也叫来,一群人在花园里挤着看戏。六阿哥来的最晚,带着扎拉丰阿,来了之后跟大家抱拳问好后就往海棠身边挤。
这时候海棠就说没地方找大树,不少人纷纷跟海棠支招,雅尔江阿就说:“南苑啊,南苑有大树,三朝在此设禁苑,里面还找不出几棵大树?”
他说的三朝是元明清三朝,都把这处水草丰美的地方当成皇家行围的地方。
四阿哥远远的坐着,他和宗室子弟的关系不够好,总体来说是大家嫌弃他不和群,都不合他一起玩儿,本来年岁一样小时候关系不错的雅尔江阿现在都不爱和他一起玩了。四阿哥听了,把南苑记下来,想着回头和汗阿玛商量,去南苑挑选。
六阿哥挤进去,给海棠塞了一个大纸包。
众人纷纷问是什么,六阿哥就说是点心:“……她爱吃,大过年的人家没开门,我特意拉扎拉丰阿带路才买的。”
扎拉丰阿跟各位王府阿哥抱拳请安,大家也没放心上,以为六阿哥真的是拉着他跑腿顺便带来一起玩耍。
这里的人要么姓爱新觉罗,要么姓觉罗,就扎拉丰阿一个外姓人。海棠抱着纸包先谢了六哥,又笑容满面的跟扎拉丰阿说:“辛苦你了,大过年我六哥把你从家里拉出来,误了你会亲戚了。既然来了就一起闹一日吧,我让人给你安排座,别客气,缺什么用什么跟府里的人说就行了。”
扎拉丰阿只当她客气,应了几声谢了几回。
一边刚放出来没多久的九阿哥用胳膊肘捅了捅十阿哥:“憨货,看啊,胖丫头今儿的反应可有意思了。”
十阿哥转头,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扎拉丰阿和海棠,在他们两个身上来回扫视,那表情跟只猫头
鹰一样。
九阿哥立即喊:“六哥,坐这儿来,把那个叫什么扎拉丰阿的带上,爷问问你们点心哪儿买的,好吃吗?胖丫头,见者有份,给哥哥分点。”
十阿哥拉着九阿哥,贴着他耳朵说:“那是六哥给九弟买的!”
九阿哥也小声的说:“她不分咱们一点,我就给她捣乱!放心,吃了她的会照顾扎拉丰阿的,她不亏!”
十阿哥一听,立即喊:“对,九弟,我也要吃。”
五阿哥七阿哥和保泰一起喊:“老九老十,出门没吃饭啊!”还做哥哥呢,和妹妹争什么零食。
六阿哥一看,九阿哥和十阿哥的位置很好,就在第一排,和妹妹就隔着七阿哥五阿哥,立即拉着扎拉丰阿坐过去了。
九阿哥已经和保泰对喷上了,五阿哥骂了九阿哥几句,九阿哥不听。
八阿哥赶紧过来,拍了拍九阿哥的肩膀:“九弟,那边热闹,咱们去那边,哥哥教你猜拳。”
要是放在平时九阿哥就过去了,只是他今儿惦记胖丫头和扎拉丰阿能不能看对眼,就说:“八哥您去,弟弟今儿就扎根在这里了。”
八阿哥看着十阿哥:“十弟,咱们去,那边可好玩了。”老十跟着走了,老九肯定坐不住。
十阿哥摇头,他也关心九弟,想看看最后是什么样子结局。他漫不经心的说:“八哥自己去吧,我也不去,我跟着九哥!”
八阿哥笑了笑:“你们先玩儿,等会无聊了来找哥哥。”
说着过去哄着保泰走了。
六阿哥趁机哄着五阿哥和七阿哥一起跟着八阿哥去玩儿。
五阿哥不想去,七阿哥眼神一动,在扎拉丰阿和妹妹那边瞄了一眼,拉着五阿哥走了,五阿哥还有些不情愿,主要是七阿哥腿脚不好,他不敢使劲挣扎,只能跟着走了。
六阿哥趁机摁着扎拉丰阿坐在了五阿哥的凳子上,和海棠挨着,他自己坐在了七阿哥的凳子上。
九阿哥站起来坐在了他们背后保泰的凳子上,远处的十一在五哥七哥站起来的时候就往这边挤,可还是晚了一步,他看好的凳子让九哥坐了。
十一挤过去,对着恨不得把自己脑袋塞进海棠和扎拉丰阿之间的九阿哥说:“九哥,你抱着我坐。”
这倒霉弟弟!你来的不是时候你知道吗?
这也就是亲弟弟,换了别人他绝对没好脸色。
九阿哥只能咬牙把弟弟抱在怀里,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了,甚至被那么大一只的十一挡着,他差点什么都看不到。
海棠则不在乎人家看着,她转身把胳膊放在椅背上,很放松的靠近扎拉丰阿,问他:“最近读什么书啊?”
扎拉丰阿不傻,他被摁下坐在这儿的时候,就有几分预感,毕竟这场合不是他该来的,这位置也不是他该坐的,既然来了坐了,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他浑身紧绷,听到海棠的问话跟石化了一样,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奴才……读《左传》”
海棠笑着靠近他:“哎呀,这本书好啊,我也在读呢,这可真有缘份啊!”
这模样……九阿哥觉得,八成这应该是个弟弟,生他的时候出错了,投成女胎了,看看这小流氓的样子!换个地方被大侠看见了不打的她满地找牙!
比爷都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