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衍指尖一动，露华浓就晕了过去。
    姜瑾禾看向顾清衍的目光复杂，拉开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
    他用的力道很轻，只要姜瑾禾有一丝不愿意，就能轻松地挣脱他的禁锢。
    顾清衍眼里的神色很平静，完全看不出来他片刻之前的失态，又恢复了那尊者的样子。
    姜瑾禾转身，和他拉开半步的距离，目光既有不解又有羞愧。
    完美符合了一个逛花楼意外被长辈抓到的形象。
    顾清衍闻见来自姜瑾禾身上的气味，秀丽的眉头皱了皱。
    “你喝了很多酒。”
    姜瑾禾面色有些尴尬。
    “喝酒嘛，方要喝醉才能得趣不是。”
    顾清衍问她。
    “为什么要喝酒，为什么想喝醉。”
    姜瑾禾故作潇洒地说：“想要享受享受这人间的风月。”
    顾清衍的神识强大，刚踏足这里，从四面八方传来的靡靡之音就像是柳絮一样钻进了他的脑子里。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温和。
    “享受人间的风月，就非要做这种尤花殢雪之事吗？”
    姜瑾禾见顾清衍的语气冰冷，她面上的笑容却越来越灿烂。
    “可师父自己也不曾克制，为何对徒儿就如此苛刻呢，我明明是跟您学的。”
    顾清衍听姜瑾禾的这话，又想起了那天茶楼里那说书先生说的话，面上不受控制地就泛起了羞涩的粉红。
    随着记忆的浮现，再加上这笙箫楼带来的巨大刺激。
    顾清衍感觉自己体内有什么陌生的东西在萌发。
    姜瑾禾见他不反驳，面上的笑容看着灿烂，明亮的眼睛里却烧着让她理智告竭的火焰。
    “师父那么抵触我跟旁人做这些事，还特地出了羲华峰，莫不是想要亲自教导我如何男欢女爱。”
    听姜瑾禾说这些混账话，顾清衍在羞涩的同时心里却像是被箭刺穿了一样疼。
    他那如琴声般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无奈。
    “为师没有，皆是世人杜撰，我从未与旁的女子亲近过。”
    姜瑾禾看着却不在意他的解释。
    “空穴来风必有原因，我是晚辈，您又何必跟我解释这些呢。
    您放心，就算您的红颜知己再多上一倍，也不会影响我对您的崇敬之情。”
    虽说姜瑾禾的话说的体贴，但顾清衍却从心里升起了深深的无力感。
    他了解这孩子，看她现在的样子，自己说什么她都不会信了。
    他有很多时间能让她相信，只是不该在这种地方，失去大阵的压制，他完全进入繁殖期了。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先随吾回家。”
    顾清衍拉住姜瑾禾的手，极力压制内心的燥热和对姜瑾禾的渴望，如梅似雪般的面容冷得可怕。
    姜瑾禾也不挣扎，眼里的火焰渐渐燃尽，反而变得有些喜悦。
    她盯着顾清衍的眼睛说。
    “所以是我逛花楼，做错了事，师父要带我回去管教吗？”
    顾清衍听见她的声音，更觉得精神恍惚，总是平静温和的蓝色眼睛就像是融化的雪水一样。
    他没有正面回答姜瑾禾的问题，而是说。
    “这山下气息浑浊，现在的你还不适合在这山下待这么久。
    先随吾回去，你的任务我会让师弟交给旁人。”
    姜瑾禾问他，内心不自觉地开始期待。
    “是我做的这些事让师父不开心了吗？”
    顾清衍看着她固执的眼睛，明白自己要是不给她个答案，哪怕回了山上她也无法静下心来。
    他已经害怕了，他不想再让瑾禾生气，只要她愿意老实待在羲华峰就好。
    于是违心地说：“情乃人的欲望之一，你年纪也大了，会有这方面的想法很正常。
    只是这种地方终究不是久留之地，你若是在喜欢，为师可以把这个人带回昆仑。”
    姜瑾禾一直自认演戏的功夫一流，但这时候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眼里也泛上了热意。
    她平静地拉住顾清衍的手，很紧，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师父，我们回去吧，人···就不用带了，我不喜欢他，只是在玩而已。”
    顾清衍见姜瑾禾没有答应他的提议，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面上的霜雪渐渐消融。
    姜瑾禾抱住顾清衍，将自己的头顶在顾清衍的胸膛上，不让他看见她此刻的神色。
    没有任何感觉，顾清衍就在空间上划开一道门，带着姜瑾禾回到了羲华峰。
    走之前还顺手把那西域小猫今晚的记忆给抹了。
    瑾禾对他的那样子，连吾都没见过。
    回到羲华峰后，属于玉灵花的香气又笼罩了姜瑾禾的周身。
    姜瑾禾搂着顾清衍，看上去颇为脆弱。
    她的嘴唇泛着白，用略带虚弱的语气对顾清衍说。
    “师父，我好累，今晚你能和我一起睡吗？”
    顾清衍见姜瑾禾这样子，心里止不住的心疼，刚刚自己的态度一定让这孩子伤心了。
    可自己现在。
    回到羲华峰后，属于阵法的压制让他的体内的燥热略微减轻了一些。
    但是若瑾禾今晚和自己一起睡，自己一定会不受控制对她做出冒犯她的事。
    身为师父，他对自己的徒弟起了这种心思已经是道德败坏了，万万不可再行差踏错一步。
    他第一次主动把姜瑾禾推开，声音充满了克制感。
    “为师今日要闭关，你刚从山下回来，先好好休息吧，其他的，等吾闭关结束再说。”
    他既然主动推开一次，姜瑾禾就绝对不会再贴上去。
    她带着虚弱的笑容打了个哈欠。
    “那既然师父要闭关，徒儿就祝师父的修为再上一层楼了，徒儿先回去休息了。”
    听到这话，顾清衍微微颔首，姜瑾禾转身向自己的居所走去。
    闭关，闭关。
    自己在这山上待了十四年，加上在外的时间足足十五年他都没有闭关。
    怎么自己才刚刚回来他就闭关了呢。
    见姜瑾禾离开，顾清衍无力地靠着身旁的玉灵树。
    这种情况他没有经验，想着师父曾经说过的话。
    顾清衍往玄冰池走去。
    耿云平时修炼用的寒冰池就是玄冰池中的水混了羲华峰的山泉水而成。
    论寒气，玄冰池比寒冰池强十倍不止。
    但也只有这种温度，才能镇压他体内那罪恶的燥热。
    带着蓝色的池水浸湿了顾清衍雪白的衣袍，发丝被打湿，让他的美丽更多了一丝让人想要染指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