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人的列车相对较为人性化,火车驾驶员会非常仔细地进行操作。
相比之下,运输货物的火车驾驶员动作可能稍微粗糙,加上货运更重,并很难估算停车距离,故而修理工要费很大劲才行。
这样的环境下, 担任运输货货车修理工作, 是全铁路系统内最为劳苦和最具危险性之一。
刘三杰希望能接近资料库部门的机会,
不得不下死心,接过了设备,到生产厂区找出了正在值班的工作组第四号组,准备开始自己的挑战之路。
根据规定,修理员需要在车队长领导下作业。
工作队组长徐四海打量着刚到现场的刘三杰,
\"看你瘦得只剩下骨头的样子,你觉得你会胜任?这可是男人才能干的重活啊!”
刘三杰自从从主任那儿受了气,本来就心气不顺。
现又被个土大木说了几句,心里当即不服气了。
开啥玩笑,人家也是有证的铁道专业中专毕业的学生,就被这般无文化之人训了一通,怎能咽得下气?!
“咋不能干!”刘二峰一双眼睛睁得滚圆。
“那也好,先跟我学一遍流程,待会见你到岗工作。”
调车头胡达凯虽心有好意,原打算让刘二峰识趣退却,不曾想这个小伙子不懂人情世故,那就没那般客气了。
经过简短的培训后,胡达凯还给刘二峰进行了一场实操测试。
几下之后,刘二峰就完成了货车之间的连挂。拿着工具在铁轨边敲打起来,一脸得胜之师的模样说,“组长,看看,我算不算及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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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上倒是有一定的水准,但咱们调车工最需的是细心。不管是线路的连接还是铁靴的放置,每一步都得做到位。”
刘二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香烟盒,抽出口中的一根点燃后,懒散地回答道:“明白就是明白,我也是中专学历来的,还做不来小学生才干的事?真是太可笑!”
“什么……”胡达凯从没见过这么没大没小的工作态度。
正想对他进行一番训诫,这时第五调车组接到了调度台的通告。
“今晚将有趟货运火车停靠在机务段第四股线,列车共由21节货车编组组成,全长23米两点。总重合达1294吨。
依据既定规划,该列车将在机务段内部加装一节车头,位于第十一节与第十二节货车之间的空位。】
接到调度指示后,调车工胡达凯顾不上同刘二峰争论,急忙携同前往车站第四股线路准备调车作业。
进行车调工作,少不了车头司机的协同操作。
胡达凯来到火车前端,在车梯踩了几下后伸手拍向引擎处。一位满身络腮胡、红血丝布满眼中的车头司机从里面露脸,开口说了一句:“嗨,轮到老胡今天值勤啦。”
“嗯,等一会到调度那边,还请大哥你多照顾。”说完从兜里掏出了些香烟,在半敞开的窗边递了进去,以便司机接受。
调度工作的关键是避免车头司机不够用心。
火车动力不足导致行驶太快,无法及时完成货车间的连接;又或动力过大而距离过近,这样很容易威胁到货车挂钩员的安全。
“不用太过担心,按照程序拉起气阀就好,动作轻一些便行。”留胡子的司机接过烟点燃,侧目望了外面一阵子后,突然问起一句,“怎么,今天咱们调车组又迎来新成员了?”
“正是,这家伙脾气有点鲁直,在调度室犯了错后就被派来这儿。”
“那位在没有煤的情况下派遣火车的调度员,就是他吗?”
“没错,就是他。”
“真不知羞耻!”接着是愤怒的低语,“这家伙,必须得到惩罚!”
胡达凯连忙上前制止胡子司机试图下火车的动作。
“别冲动啊,老毕,他已经受到了教训,咱不该私下解决这个问题。”
“对于这种调度员,老子看见就得打倒他!”
刚才还温文尔雅的胡子司机,在此刻情绪爆发到了顶点,下巴的胡须仿佛被怒火点燃,根根竖立起来。
“难道他就没想过,随意调度可能导致的严重后果?”
胡子司机的愤慨也并非没有缘由。
火车只能在轨道上运行,行驶中的人就像瞎子和聋子一样,调度员就像是他们的眼镜,帮助看清前路。
调度的问题可能会导致列车随时出现问题。胡达凯明白这一点,于是叹气后说:
“老毕,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件事就算了怎么样,赶紧把火车头挂上其他车厢。”
如果换作他人,今天我会直接教训这个司机以让他深刻反思!
“谢谢老兄,过段时间发工资时请我喝酒。”
平复了胡子司机的情绪后,胡达凯开始指导刘二峰进行车头车厢联接工作。
他明白,尽管双方可能心中有怒意,但在工作环境里,不会做出任何破坏性的举动。这是因为他们都是火车司机团队中的一员,拥有自己的专业操守。
骂骂咧咧的同时,他认为火车驾驶员缺乏文化的素养,“真没想到,居然还有对着我不依不饶的,这些人,太没礼貌,一点文化的内涵也没有。”
刘二峰自嘲似的一声口沫溅出,带着工作装备来到第11节车厢。
由于挂有众多的车厢,加之路线的弯曲程度,前面很难望得到后面的情景,只能依赖大声呼唤来进行调度间的交流。确认刘二峰已准备好,胡达凯便爬上火车头,并半身吊空,对着无线电广播:
“刘二峰,请将车鞋撤下,拉开手刹。”
“知道了。”
刘二峰位于第11节车厢前方,面对变形无 ** 常打开的手闸,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完成了前头手刹的解开工作。
“妈的,这活确实不是人干的,还得找办法尽快调动岗位!”
刘二峰看着自己手掌被榔头打得到处发紫的手掌,咧着嘴破口大骂。
不远处,调车长的声音穿透寒风,略显变形。“怎么还不开?”
“马上就解决!你催个什么催!”
刘二峰扯着嗓门吼了一嗓子,拿起了手中的工具,咬紧牙关准备拧动末端阀门。
就在此时,他感到脚下突然一颤动,低头看去,才发现钢轨微微震动。
刘二峰下意识地回头一瞥。
这一瞟吓了他一跳,整个人惊恐异常,愣在原地不动了。
只见后面拖行的十多节车厢竟开始溜移。
\"完蛋了,竟然忘了在第十二节车厢底板下放刹车块!\"
即使追赶可能因为溜滑距离不远、速度不快而赶得上。
但是现在的情况,使刘二峰慌乱不堪,他的心脏像只惊鹿,狂乱无度的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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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刹车块冲上前,却因为脚下突然失力扑倒在地上。
这十多节车子的后溜速度逐渐加剧,两者的差距越拉越大。
直到这时,他才真的感受到形势之严峻。
他站起身体试图拉响警报声,却发现喉咙里的呼喊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这家伙平时看似聪明伶俐的,遇事咋这么磨唧?\"
调车队长显然对后方发生的事毫无所知,并试图催促。
这时,遥远传来急促惊恐之音:\"调车长失控!失控!失控了!!\"
\"怎么回事?!\"
听到调车长下意识的反问道,然后他意识过来。
他的皮肤变得异常紧张,急忙离开了货车,在旁水泥台快速爬上,望着那窜动的多节数字如同失控钢铁巨龙般的货车,这多年来工作于此的人,却在刹那间感觉到自己的双脚有些软瘫了,脸色苍白若死人白蜡蜡,口唇似已塞满棉花。
周围一切仿佛定格,渐渐暗淡至极最后陷入一片昏暗之中。
货运老司机,年逾半百的胡师傅迅速作出反应。
\"快,快告诉调度室,快告诉车间领导。”胡师傅敲打起车窗玻璃,扯着喉头嘶叫大吼。
“是,是,是。”
调度长胡达凯深吸一口气,强行咬紧了嘴唇,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慌乱,试图恢复镇静。
未及站稳身形,他便纵身从石凳上跃下,脚步踉跄间狂奔进了调度室,直至到达门前,却发现鞋子已在途中脱落。
“砰!”
一开门撞进的刹那,一股急促如雷的声音轰响在整个调度室内,令四周都为之震动——“警报!警报!货物运载列车在加装车厢时不慎遇事,十数个车厢失去了控制并急速移动,当前正朝主干线路2号线上行驶而去。”呼啸之音如惊天爆响般划空而过。
调度室内一片寂静后,这番信息如同雷电,在机务基地内部引发了强烈的震颤,整座基地似乎在那一刻抖了三振。
同时另一边,
李爱国早上如常骑自行车抵达机务段。本计划趁早拿到昨天的任务奖金以及阎解放送上的制服工作装备。不料得知,物资部门还未上班;只有在傍晚班工时结束后方有机会拿取所需的物品。
前一天发生的紧急救援行动,已为工段主任得知并知晓;在朝会上,主任对其表现大力称赞,呼吁包括驾驶员小组、乘务组与乘警组在内的每位同事都能向其看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