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李雪柜台前买东西的人也都出声附和着。
    “就是，还为人民服务呢，这女的说话难听死了！”
    “不就一个卖东西的，都牛上天了！”
    “刚我在她那买东西，给我个坏杯子，我想换还说了我一通！”
    “……”
    柜台前的人越聚越多，对着李雪指指点点。
    李雪那怒火中烧的小眼神直勾勾盯着他们，脸色从白变红，赤红一片。
    眼看就要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开始骂人了。
    王成还有别的售货员见状赶紧过来，劝着两人。
    “杜长宇，算了算了，别和她计较，把郑经理惊动了就不好收场了！”
    “李雪，别生气了，人越来越多的，赶紧干活吧！”
    “都散了吧，别看热闹了，还买不买东西了！”
    几个人迅速打着圆场，想把这事平复下去。
    可李雪哪吃这一套，冲着杜长宇还有那大爷破口大骂起来。
    “杜长宇，你算老几，敢管到我头上来，信不信我让你滚蛋！”
    “还有你这老头，买不起就别瞎凑热闹，一身穷气！”
    李雪的唾沫星子和手指头都快戳到大爷的脸上了。
    “好，好！我要投诉你，你等着，等着！”
    大爷气得脸红耳赤，被李雪一口一个老头骂得无地自容，气得转身就走。
    转头就走。
    杜长宇也不顾得和李雪继续吵下去，急忙从柜台里冲了出来。
    追着大爷到了门口。
    身后李雪还在张牙舞爪地叫嚣着：“杜长宇，你这么紧张他，该不会是你亲戚吧！嗤！”
    这句话清晰地传进所有人耳中。
    “李雪，你早上是不是吃了屎，嘴巴这么臭？”
    杜长宇扭过头怼了李雪一句。
    气得她直跺脚，手腾空，嗓门儿开得更大：“杜长宇，你个小兔崽子……”
    那大爷这会儿已经全身颤抖得跟过筛子似的，走路都开始打飘，身体往一边偏。
    杜长宇一看，情况不对。
    这大爷被气的血压飙升，有中风的迹象。
    他连忙上去扶住大爷，那大爷这会儿，神智还算清醒。
    勉强道：“是你啊小伙子，你不错，很好……”
    话还没说完，大爷直接一头栽倒。
    “糟了，王成，王成，快喊郑经理，快……”
    四周人群一阵骚动。
    “有人晕过去了！”
    “是刚那大爷，不会是被气晕的吧！”
    “赶紧送医院，我看着情况不对，脸开始青了!”
    “掐人中，掐人中……”
    杜长宇脸色一变，猛掐大爷人中。
    “李雪，那大爷被你给气晕了……”
    “怎么会是我气的，说不定那人本来就有病……”
    商店内，李雪辩解的声音隐隐透过来。
    只是话中有些一丝心虚，声音都小了不少。
    短短几秒钟，就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大爷的人中都掐紫了，也不见人醒过来。
    这下子，他也顾不得等郑经理过来了。
    回头冲着里面高声喊道：“我先送人去医院……”
    然后迅速蹲下身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大爷的躯体稳稳背起直接背着大爷就往医院跑。
    当下就有两个年轻小伙子，助人为乐扶着大爷同杜长宇一起往医院狂奔。
    还好，他们是在城里，离市医院也不远。
    而且80年代，人民还非常朴实。
    属于那种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杜长宇心想，这还好是重生在了80年，这要是2000年，扶老人没个千万资产。
    你就不配扶的！
    “快，别堵着路！让开！有个大爷晕倒了！”
    他的声音在喧嚣的人群中传开，行人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不多时，杜长宇就累的浑身是汗，气喘吁吁。
    后面两个小伙见状，上前轮换着背。
    终于，医院的大门出现在了视线中。
    而就在他步入医院的那一刻，突然听到背后一阵乱哄哄的声音。
    “医生呢，人都死哪去了？没看到有人生病了吗？”
    声音刺耳，充满了急迫与怒气。
    突然间，一行人从杜长宇背后穿过。
    4个男人神情紧张合力抬着一张门板。
    旁边还跟着两个中年妇女，嘴里还不停喊着：
    “娘，头还晕不晕？”
    “娘，胸口还疼不疼？老大，你们慢点，都颠着咱娘了！”
    打头的一个中年男人，喘着气回道：“娘，到医院了，咱马上找医生！”
    门板上正盘腿坐着一位老大娘，端着一张脸，看起来精神头还不错。
    穿过时，其中一名壮硕的男子粗鲁地用肩膀撞击了下杜长宇，差点让他失去平衡。
    幸亏一旁的小伙子方进反应迅速，猛地伸出手臂，紧紧拉住了他。
    不然他和背上的大爷估计都要摔倒。
    那伙蛮横的男男女女，一言不发，甚至连侧眼的余光也未曾施舍给杜长宇一行。
    一路横冲直撞，目标明确地朝着医生办公室的方向猛冲。
    凡是挡道，都毫不客气地推到一边。
    “哎呀！谁啊，怎么推人？”
    “谁这么不长眼，没见到前面有人吗？”
    “赶着投胎啊！”
    “……”
    周围的人一时间怒骂连连。
    可一瞅那帮家伙，个个眼神凶狠，立马都噤声了。
    方进连忙将杜长宇和大爷扶正后，转头就开骂：
    “你们谁啊，这么狂，不知道前面有人吗？”
    那伙人中为首的男人转头，暴躁回答：
    “你特么眼瞎啊，没看到我娘病了，还不给我让开。”
    “等会出了人命，我特么找你算账。”
    方进年轻气盛，正要开口还击，却被杜长宇拦住。
    “救人要紧！”
    他怒视着前面那伙人，咬牙切齿停下追过去的脚步。
    跟着杜长宇往医生办公室跑。
    路过一间医生办公室时，正瞅见刚刚那伙人揪着一位老大夫领子，在威胁医生。
    “你这个医生，都做什么吃的？你看不见人都病的这么厉害了吗？还不给我娘治病！”
    老大夫头发花白，一看就知道岁数不小了。
    被吓得脸色苍白，手足无措，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和无助。
    只能无力地推着那只拽着自己衣领的手。
    “松手，松手！有话好好说！”
    诊室里其他病人敢怒不言，生怕那人一言不合就动手。
    杜长宇脚步略顿，有心阻止。
    可背上的大爷又耽搁不了。
    “这位大哥，你先扶这位大爷去看医生，我去会会那帮人，大白天的，想干吗？”
    方进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杜长宇冲着方进一点头，脚步不停的向另一间诊室冲去。
    身后还传来方进的怒喝声：“住手，你们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