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地转达卿宝话中的意思:“卿宝想请你去我家吃鹅肉。我大姐今晚炖鹅肉,很好吃的。”
拓跋修收回目光,看向奶团子,认真点头:“哥哥明白卿宝的心意,哥哥身体不好,有很多东西不能吃,就不跟卿宝去了。”
这是大实话,他的一日三餐的食谱都被制定好了,一年四季也各不相同。虽然鹅肉不在禁忌的食物列表里,但他的肤色……走出去只会招来鄙夷、怪异的目光。
他哪都不想去。
小卿宝有点儿失望。
想到来还食盒,又是蹭故事听,又是吃冰碗,总不好什么都不回报。
于是她的小手手在兜兜里掏呀掏,掏出一粒松子糖。
她抬眼看到刘昌,小手手再次探进兜里,又掏出一粒。
然后,她忽然想到厨房里还有一个胖婶,忍痛再掏出一粒。
她的小心心一抽一抽的痛,这可是娘亲第一次给她买的松子糖啊!
她自己都没尝过呢!
但是,奶团子毅然决然地将一粒松子糖放到黑美人哥哥手中。
“的的。”
然后,将两粒松子糖送到刘昌面前,刘昌赶紧弯腰伸手。
奶团子看着刘昌,一本正经地说道:“伯伯,婶婶。”
眼神儿写着:可不能独食哦,得让胖婶尝尝。
刘昌憋住笑,认真道:“谢谢卿宝了,我会把一粒松子糖给胖婶,下次再给卿宝做好吃的。”
奶团子点点头,然后挥挥小爪子,“八八。”
苏暖冬牵着小卿宝,小卿宝空着的一只手捂着小心心,感觉小心心空了一块。
不过三粒松子糖换两个冰碗,完全物超所值了。
没有错过奶团子那副割肉的表情……拓跋修感到一言难尽。
他沉默半响,对身后的刘昌吩咐:“去买些玩具和零嘴儿,比如松子糖什么的回来放着。”
刘昌喜笑颜开,小主子懂得为他人着想了,是一个好的开始呢。
目前看来,搬来这个地方,貌似还不错。
苏暖冬牵着小卿宝来到大门前,正好一个身穿黑衣的高大个抱着长剑,守在门口,大门敞开着。
苏暖冬没见过梁俊,小卿宝认出来了,正是那天送胖墩墩银元宝来家里的冷峻大哥哥。
小卿宝停在他面前,小手在兜里掏呀掏,将一粒松子糖递到冷峻哥哥面前。
梁俊垂眸睨了一眼,“不要。”
奶团子立刻笑逐颜开,省下一粒松子糖,她欢欢喜喜地跟着四姐回家。
梁俊皱眉,看着蹦蹦跳跳的姐弟俩,心中存疑。
为毛他不要了,奶团子更开心了?
苏暖冬牵着卿宝的小手手回家。
她们以为这会儿,大姐怎么着都在炖大白鹅了。
然而,真实情况是……
将近半个时辰过去了,苏又夏仍在跟大白鹅身上的毛奋战。
脱掉“大衣”的大白鹅,身上短而软的绒毛多而密,苏又夏埋头与鹅毛作斗争,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将鹅毛拔光。
小跟班唧唧,蹲在苏又夏对面,双手搁在小膝盖,亲眼看大白鹅从一身鹅毛大衣,到裸奔。
苏暖冬和卿宝也跑过来看了。
只是裸奔阶段,大白鹅身上的绒毛就像是与鹅皮融为一体,难以拔干净。
苏暖冬瞧二姐拔得龇牙咧嘴,同情道:“二姐不是说很快就能将鹅毛拔得干干净净,一根不剩吗?”
苏又夏辛苦劳动,还要被四妹戳心窝子,心情郁闷地翻个大白眼,“小四,你别说风凉话了。有本事,你来拔。”
“卿宝,借你的小板凳让二姐坐坐吧。”苏凝秋给她搬来小矮凳,这原是卿宝的专属座位。
“好。”
卿宝也颇为同情二姐,蹲地拔毛半个时辰,也就是上辈子的一小时,得多累啊!要知道上一个世界的歪果仁大部分人连蹲地都做不到呢。
苏又夏一屁股坐倒在小板凳上,呼呼喘气。不坐不知,她感觉自己快要累瘫了。
偏偏就在这时,苏迎春捧着一盆水经过,事不关己地飘过一句:“二妹加把劲,快拔光了。”
苏又夏给她一个气哼哼的眼神,口头上的支持有啥用。
“二姐,我来拔吧。”
其他姐姐们都忙着干活,苏暖冬觉得自己最闲,刚又在隔壁屋吃了冰碗,浑身都是力气。
鹅肉也有自己的一份吃,她应该也要出一份力。
小卿宝笑了,苏暖冬果真是最最体贴的四姐呢。
苏又夏垂眸,瞧着大鹅身上密密麻麻的绒毛,泄气道:“好吧,一起来拔吧。”
不然天黑了,也吃不上鹅肉。
小 卿宝觉得,自己也不该吃闲饭,然后伸出一只小手手,想要默默拔毛。
谁料她的小手指没碰到鹅,便被苏又夏伸手一个格挡,“小弟别添乱。”
小卿宝:“……”
就有点受伤。
人家明明要帮忙来着。
忽然身体腾空而起,拥有多次猝不及防经验的小卿宝不慌。
她闻到娘亲身上熟悉的馨香,抱着她的人肯定是最爱她的娘亲啦。
当许娘子将奶团子翻转过来,小卿宝第一时间告状:“娘亲,二姐坏。”
“嗯,你二姐确实是几个姐姐当中最不着调的,卿宝看人真准。”
许娘子亲一口软团子,“瞧着卿宝身量长了一点,娘亲给卿宝量身,给卿宝做漂亮衣裳。”
奶团子小小的奶奶的一团,浑身柔软得让人不敢用力,要多软萌就有多软萌,哪怕告状也是最最可爱的软萌团子。
何况,她一直觉得二闺女是投错性别,当初托生就应该投到男娃子身上去。
“嗯呢。”小卿宝投桃报李,掰着许娘子的脸,撅着鸟嘴香了一口。
苏又夏已经累瘫,还要被阿娘插刀,扎心了。
瞧着母女俩相亲相爱,她没好气道:“阿娘,你就纵着他吧,以后长大了会养成调皮捣蛋鬼,就像桂花婶家的狗剩一样。”
“别胡说八道,就狗剩那个鼻涕虫,都六岁了,整天挂着两竖鼻涕,哪里能跟卿宝比?”许娘子白她一眼。
“对啊,狗剩哥简直脏死了,我都不敢靠近,就怕他的鼻涕什么时候揩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