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人要坚强的活下去,不辜负她的心意,才能对得起她的付出和牺牲。”
许娘子不是很会安慰人,只能笨拙地劝: “二哥能这么想就对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活到这个岁数,也是历经千辛万苦。
这做人啊,好像都要经历各种“千刀万剐”。除了少数人能够幸免于难,大多数人都要经历不止“九九八十一难”。
只能自己想开,勇敢且坚强地挺过去,别无他法。
许泰实神色凛然,语气坚定道:“你放心,我是一个男人。男人就该顶天立地!父母需要我,孩子们也需要我,我不会自暴自弃,辜负她的一片苦心。”
“小妹,谢谢你!谢谢你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帮我们渡过难关。”
许泰实真心实意表达感激之情。
或许是妻子在天有灵,在他们最黑暗的时刻,能够有小妹一家可以依靠。
小妹一家可以让他们填饱肚子,不用再挨饿
从而,家里就不会饿死人了!也不会因为没钱治病而死人。
许娘子摆摆手道:“说什么客套话?我们是亲兄妹,我帮助你们,是很正常的事。”
“我相信,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你们也会帮助我的。”
“现在什么话都别说了,赶紧把这里弄得像一个家,将生活一切恢复如常。”
许泰清和许泰实想到现在的境况,为了生活有盼头,赶紧打起精神来。
“我和迎春留在家里帮忙,大哥二哥还有正阳,以及孩子们都出去采买东西,缺什么就买什么。该买的就买,不必省着。你们小妹我,有银子!”
许娘子说话间豪气干云,十分大方,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
“这里有二百两,你们先拿着,不够的话,我这儿还有。”
许泰清和许泰实大吃一惊!
小妹一出手就是二百两,这也太多了!
“不不,这太多了!我们可不能拿这么多!我们原本,只是想要向你借五十两,五十两就够了。”许泰清率先推拒。
许泰实也连忙拒绝:“就是,给我们五十两即可,我们花不了那么多。”
许娘子大手一挥,将两张一百两的银钱,分别塞到他们各自的怀里。
兄弟俩抖着手接过。
许娘子正色道:“大哥,二哥,以前我嫁得穷,没脸回去见你了,也帮不了你们太多。”
“现在我有这个底气,给了你们二百两后,我家里也还好,不会受影响。所以,你们不要不好意思,或者觉得亏欠。”
“我们是血缘至亲的亲兄妹!虽然一别十数载,但血缘关系不可断,更别说咱们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深厚情谊。这点小钱,你们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许泰清和许泰实各自被塞了一百两银钱,心情感动又热切。
“小妹,有一件事……嗯,二哥觉得应该把当年之事,告知于你。”许泰实整理好表情,一脸的慎重。
许娘子纳闷,他们昨儿才相见,能有什么紧要事?
许泰清眼神忽闪,阻止道:“二弟不可!爹娘说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不要再旧事重提。”
许泰实摇头,并不赞同。
“大哥,咱们经历了那么多事,一家人就应该相亲相爱,坦诚相待,不能有所隐瞒。”
“我的妻子隐瞒我,她一个人承受了巨大的痛苦,永远的离开了我。”
“但她不知,她那样做,虽然给我们活下去的人,拖延了生机。可留给我的,是莫大的伤害。”
“我永远都忘不了,她在我怀里死去的样子。我一辈子都会活在对她的愧疚和痛苦中。”
他拿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忍痛举例。借此,引出当年的真相。
“当年我们忽然举家搬迁,小妹也该了解真相。”
“真正原因,并不是爹娘要与小妹断绝关系,更没有遗弃你。”
许娘子听到这里,狠狠一惊:“二哥,你说什么?当年爹娘和你们离开,不就是因为我做错了事,让你们蒙羞,导致周边的人都容不下家里人,生意也做不下去,要举家搬迁吗?”
许泰实摇头:“这当然是表面上的理由,但也不至于要十数年来,咱们与你骨肉分离。这当中还有其他的事,不能为别人所知。”
许泰实看了看外头,将许娘子和苏正阳拉进来。
此时,春夏秋冬与表兄妹他们玩的挺好。一群年轻人在热切地说着话,也没留意到他们这边。
只有卿宝鬼鬼祟祟的跟着,随他们他们来到角落。
许娘子摸摸小闺女的馒头包,看向她的两位哥哥。
许泰清悠悠的长叹一口气,没有再阻止。
许泰实看了大哥一眼,面对许娘子,刻意压低声音道:“当初那个姓焦的穷酸秀才,把你骗得团团转。大哥得知后,气不过,想要替你出气。”
“爹娘第一时间阻止了我和大哥。要知道当面殴打读书人,像咱们地位低下的商人,通常都不会占理。就算闹到衙门上去,当时的县太爷偏心读书人,也不会站在正义的一方。”
“然后,爹就决定暗中行动。我们父子三人打听焦秀才的行踪,那天焦秀才喝醉了酒,我们趁他一个人时,在护城河边,用麻袋将他套住,狠狠地揍了一顿。揍完人,我们就跑了。”
“没想到,第二天就传出焦秀才酒后失足,跌落河中。一大早被人发现,浮在河面上浮肿丑陋的尸身。”
“啊!”许娘子大吃一惊。
许泰清补充道:“不知道他是不是被打懵了,加上喝醉酒,自己走着走着,掉河里了也不一定。”
“总之,此事一出,爹就立刻决定要搬走。虽说我们做的事,没有被人发现。可终归出了人命,很是不安。生怕哪一日,官府查到蛛丝马迹,我们父子三人全都要入狱。”
“大哥,二哥!”许娘子眼中泪光闪闪,是感动喜悦的泪水。
大哥和二哥对她的疼爱,从来没有变过!
她被焦秀才所骗,甚至与家人离心,家人都并没有去责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