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郭青山。
郭望春闻言顿时心凉半截,顿时涌起万般委屈,又夹杂着一丝愤怒。
他原本设想见到父亲之后,肯定会夸自己,没想到当头就是一阵痛骂。
他更是想起蓝婆的话,若不妈妈阻拦,自己早就被狠心的父亲摔死了。
诸多情感交织在一起,郭望春冷哼一声,当即回呛:
“郭大风水师嫉恶如仇,眼中容不下沙子。”
“当年没摔死我,现在肯定很后悔吧!”
“我不思进取,自甘堕落,与你无关!我就乐意跟鬼物邪祟待在一起!”
郭青山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瞬间火冒三丈:
“你这逆子!”
“敢这样跟我说话!”
“看我不打死你。”
“免得你败坏我郭家的名声。”
寒生这时也反应过来,只是没想到以这种方式与郭青山见面。
一直以来,寒生感念六岁那年,郭青山请人送来鲶鱼血,心中对郭青山极为尊重。
寒生快步上前,挡在这对父子中间,忙说
“郭叔叔好。我是寒生。”
“都怪我,是我让望春帮我教化这群孤魂野鬼。”
“你误会他了。他从未忘记除魔卫道。来湘西之后,帮我诛杀了血尸,还杀了一只蜈蚣精。”
“我和望春已经补了仪式,结拜为异姓兄弟。”
“你真要打他。我这个当兄长的,愿意一力承担。你就在这里打我们吧!”
寒生特意重读了“这里”二人。
他是想提醒郭青山,当年沈柔就是死在这里的。
请看在沈柔的面子上,暂时息怒。
郭望春心中一暖,当年是妈妈保护了自己,这一次换成了兄长。
郭青山一甩袖子,强压住心头怒火,看向寒生,态度刚刚缓和,忽然表情一变,大声呵斥:
“你……你身后为何跟着一只阴兵?”
“屋内为何养这么多毒虫?”
“莫非你也在修行邪术!”
“看来,你这蛊胎……没有走正道。”
“我现在真有理由怀疑你带坏了郭望春!”
寒生心想,这不是巧了吗。
为了养金蚕蛊,上山采集了不少毒虫。今晚练习召唤五毒教护教阴兵,正好召唤了一只。
郭望春忍无可忍,喊道:
“郭大风水师,你就是这样霸道蛮横。什么时候就固执己见!”
“不问清楚缘由,就妄下结论!”
“你真是好大的架子。”
“我真想不通,我妈妈当初是怎么看上你!”
“我若是两个月就学坏了,肯定是你郭家没有教好。和我寒生大哥无关。”
“若没有你口中的‘蛊胎’,你儿子‘鬼婴’早就死了。”
寒生心想不好,事情越来越复杂,必须把这对父子隔离开,否则搞不好他们要断绝父子关系。
寒生忙说:
“郭叔叔,你消消气。进屋坐一会儿,我慢慢跟你解释!”
又回头看了一眼郭望春,说:
“望春,你到房间去……等我解释清楚,你再出来……”
话还没说完。
就见巫东陵顺着屋檐飘了进来,大声骂道:
“你这罔顾人伦,葬送妻子性命,要摔死襁褓幼子的名门正派,也敢来赶尸客栈耍威风!”
“我家老二就是问了一句,你就动手打伤他!”
“你可以在风陵渡耍威风。来这里就不行……”
寒生急得差点跳脚了,怎么巫姥爷也跑出来掺一脚。
郭青山浑身冒出一股无形罡气。
沈柔之死一直是他心中的痛处,身为正派风水师,却多了一个鬼婴儿子,当然要摔死。
自己根本就没有做错。
一只山中老鬼也敢置喙评论,欺负自己掌中剑是吃素的吗!
郭青山手中的桃木剑一抖,一股无形罡风直接冲向半空的巫东陵。
郭望春心脏都要吓出来,急忙喊道:
“姥爷,往东南位置躲开。”
“这一剑你受不了。”
巫东陵也是见多识广,没打算跟郭青山正面冲突。
他就是要痛骂这个自恃正义的正派中人。
巫东陵快速朝东南方位躲闪,仍旧感知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寒生忙说:
“郭叔叔,不至于,真的不至于,都是自己人!”
郭青山听到郭望春喊羞辱自己的老鬼为“姥爷”,怒气更旺,再次起了剑诀:
“那就让你试试风后奇门玄术!”
巫东陵顺着屋檐跑出去,大声叫道:
“郭青山,你妻子瞎了眼跟着你。”
“我家少爷为查清楚致命的阴气来源,没少出力。”
“凭你也敢称他‘蛊胎’,你丧良心。”
“你有本事就出来。我让湘西尸尊,扇你几个大耳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