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仅仅历时半月之久的大战就这么结束了。
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后世史书有文载:华清女帝二年,枯海妖族受天神川谷蛊惑,遂携妖众大举进攻古滇人族,即墨先皇同定国侯,信阳将军李松哲与空明谷大长老安阳率军抵挡,后信阳将军在同蛟族族长龙兮榆比拼的过程中镇杀敌军却也伤了元气,不幸薨殂于边关,次日华清女帝亲临边关为其扶灵,妖族却在此时发起总攻,幸得天佑,妖族亦对将军尊敬有加,同样期望和平已久,最终终于在华清女帝的规劝下,双方得以握手言和,但先皇即墨却为救华清女帝而崩于边关,此后,华清女帝为其修筑宫殿,日日探望,而信阳将军,则葬于空明谷,追授空明谷长老之职,并尊其为空明谷武道祖师,修其塑像,香火不断。
“嫂嫂,天冷了,我们回去吧。”
此时的念慈依旧沉浸在失去爱人的悲痛中,并未言语,只是抱着爱人的尸体,静静地望着,缓缓爱抚着即墨的脸庞。
似乎他并未离去,只是睡着了。
安阳见此同样悲痛不已,先是老王八蛋李松哲的离开,接着又是师兄,自己的宗主即墨的离开,他的乌发中竟也多出一缕白发来,仅仅一夜之间,他似乎真的长大了。
他就这样默默地陪着念慈,回想起了曾经,身边人一个个的都离自己远去了,他想拽住对方的手,却任凭他如何努力都还是抓不住。
冬夜深沉,寒风刺骨,星空闪烁着寒光。在这寂静的夜晚,故人一个个远去,离去的不仅是他们的身影,更是曾经的美好时光和共同经历的记忆。
安阳就这样默默望着天边漆黑的夜色,心中充满了孤寂和惆怅。曾经那些与他共同笑过哭过的人啊,如今为何全都先自己一步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了呢?为何只剩下他孑然一身,孤独地面对着这冬夜的寒冷呢?为何心中空落落的,到底是这天寒,还是那心空呢?
他缓缓闭上双眼,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温暖的时光在脑海中闪现着。 他又想起了他们的笑容,他们的言谈,想起他们共同走过的路,分享的欢乐和悲伤。然而现实却是无情的,故人们一个个走了,留下他独自面对这冬夜的凄凉。
回想着从前的点点滴滴,他的泪水也在眼眶中打着转,久久无法止住。夜深人静,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孤独和失落,任思念如潮水般袭来,一点一点地淹没了他的心灵。
夜深了,雪也下得大了,一望无垠的雪地上,只有两个思念着故人的可怜人。此时,没有人能够了解他们内心的孤独和痛苦,只有他们自己默默承受着,等待着黎明的曙光化开那颗将死的心房。
任由泪水默默流淌,心中的伤痛无法言表。他们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自己心中的那份失落和悲伤,无力挽留的,是那回忆的美好和这残酷的现实。冬夜里,两个人皆是无言,默默背负着沉重的思念,静静地守候着黑暗中的自己。
数日之前的神界。
一袭红嫁衣的邓凝汐站在窗前,默默凝望着窗外。此刻的她宛若一朵绽放的红玫瑰,绝美动人,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陶醉的妩媚光芒。她的长发如白云般飘逸,镶嵌着一枚枚闪烁的珠宝,无不映衬着她的绝代风化。那份优雅与娇艳,仿佛是上天单独赐予她的礼物,让人心驰神往,不忍移目。
她的眸子清澈明亮,犹如黑宝石一般璀璨,流转着内心的柔情与坚定。微微一笑间,似含羞的花朵,娇艳欲滴,妩媚动人。她轻轻地扬起纤纤玉手,露出精致的手腕,那白皙的皮肤好似吹弹可破般,让人心生怜爱。
那红嫁衣的裙摆,仿佛是红色的海浪般,轻轻摇曳间,却展现出一股别样的风韵。纤细的腰肢被细细的金银腰带装点,勾勒出完美的曲线,散发着令人心醉的诱惑。她的步履轻盈,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自信与优雅。
她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心中充满了甜蜜与憧憬。今天是她期盼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场景,她不安地等待着心爱之人的到来,不由地期待着他们的相聚。
窗外是一片宁静的景色,远处传来微风的吹拂声,轻轻拂过她的脸庞。邓凝汐闭上双眼,感受着这一刻的美好,她想象着爱人走进房间的场景,他们相互之间的深情对视,那一刻,所有的等待都将得到最美好的回报,那一刻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仅仅只是为了那一刻。
时间在悄无声息中飞速流逝,她的心情愈发得不安。她的心跳声似乎越来越急促,每一秒钟都充满了无限的期待和渴望。她知道,爱人即将来临,他们将共同迎接新的人生旅程,相互扶持,相互守护。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邓凝汐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门口,心中充满了不安与担忧。随着房间门缓缓打开,她终于看到了爱人的身影。
只见来人身披一袭宝蓝色长袍,如云朵般柔软飘逸。长发如瀑布般垂至腰间,微微的风吹动间带出一丝凌乱潇洒之感。眉眼如画,剑眉轻蹙间透着一股深邃的英气,眼神清澈明亮,犹如湖水一般幽深清澈,闪烁着不安与期待。
那高挺的鼻梁,修长的脸庞,雅致的唇线微微勾起,给人一种不易捉摸的神秘感。他的身姿挺拔矫健,如同山间一柄孤傲的利剑,给人一种高贵却不可侵犯的气质。腰间挂着一柄折扇,整体造型简洁大方,却透露出无与伦比的威严和力量。
华清舟在众人的起哄中缓缓走向披着红盖头的邓凝汐,那步履间轻盈自如,行走间仿佛踏云而来,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息。他宛如典雅的文人,却又隐藏着锋锐的剑气,犹如山间的寒风,不易捉摸。在他身上,柔情与刚毅相互交融,让人心驰神往,艳羡不已。
“汐儿,我来娶你了!”花清舟在靠近邓凝汐之后,向着邓凝汐伸出了自己的手,邓凝汐也将自己的手轻轻搭在了花清舟伸出的手上,轻轻应了一声,“嗯。”
花清舟紧紧握住爱人的手,将邓凝汐给抱了起来。花清舟的手臂有力而坚定,稳稳地搂着邓凝汐的纤细腰腹,仿佛在宣誓将来的守护与照顾。女子就这样被轻轻抱起,感受到他的体温和心跳,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停滞。邓凝汐的双眼中闪烁着羞涩和幸福的光芒,她的脸颊微微泛起了红晕,犹如娇艳欲滴的花朵。 男子的眸子里充则满了柔情和深情,他轻声呢喃着甜蜜的誓言,愿意为她守护一生一世。在他的臂弯中, 新娘感受到了无比的安全和温暖,她闭上眼睛,凝望着他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爱意与幸福。
花清舟轻声细语,脸上带着微笑,那份独属于邓凝汐的宠溺与疼爱溢于言表,那一瞬间仿佛只剩下两颗相爱的心在怦然跳动。
花清舟脚步轻快,稳稳地承受着女子的体重,仿佛要将她这些年来的所有的委屈与疲惫都一并承载,让她感受着自己坚实的肩膀与无限的宠爱。
女子则闭上双眼,在他怀中放松自己,享受这份被偏爱和保护的幸福。 这一刻,不仅是两个人的相拥相抱,更是两颗心灵的相融相合。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语言,只有眼神中流露出的柔情和爱意。这一幕仿佛被定格在了时间的镜头里,永远留存的,是这段浓浓的爱意,它也将成为这段美好爱情的永恒回忆。
花清舟就这样轻轻抱着邓凝汐慢慢地向前走着,一股灵力也从花清舟的身上剥离,直直向着他怀中的可人涌去,邓凝汐见灵力回来了,担忧地望向花清舟,却发现花清舟自己也重新回到了他们初见时的模样。
感受着众人的惊讶,花清舟望向怀中爱人,却发现邓凝汐原本老去的容颜也恢复了曾经的美艳。
他将邓凝汐放了下来,自己也感受到了体内的变化,他害怕自己又会失控,他害怕失控的自己会伤到爱人。
“汐儿,你先离我远一些,万一我突然失控就糟了。”
邓凝汐却紧紧将他拥在怀中,“我不怕,无论如何,你已经娶我了,千难万险我都会陪着你的,既然你娶了我,那你就永远也别想再把我甩掉。”
花清舟见邓凝汐不为所动,只好作罢,一边压制灵力,一边检查着身体情况,一旦自己出问题了,那么他一定会第一时间远离邓凝汐,然后再自我了结。
他知道,自己欠她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再让她为了自己而受伤了!
易安也注意到了花清舟的异常,第一时间便用神识探查了一番,却发现并无大碍,在他松了口气之际,又看到了一脸担忧的师叔,“五师叔,你放心好了,你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异常了,你不必再压制和担心了。”
“奇了个怪,心魔一般是不会这么容易消失的啊?”花清舟也在探查后松了口气,却还是有些担心,他很担心这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五师叔,这有啥奇怪的,你的心魔不主要就是你对自己内心的逃避吗?现在你明白了自己的内心,自然心魔也就没了,况且,最好的药不就在您身边吗。”李松鹤闻言不禁打趣道。
“去去去,没大没小的,还打趣起我来了。”花清舟也觉得有道理,那紧绷着的心弦也顿时松了下来。
就这样,二人既兴奋又羞涩,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和期待的微笑,他们在众人的祝福声中紧紧牵住彼此的手缓步踏入房间之中。
整个婚房布置的十分简洁典雅,房内布置主要以红色为主色调,彰显着一股喜庆和吉祥的氛围。墙壁上挂着大大的囍字,床上也铺着华丽的锦被,摆放着绣有吉祥花纹的枕头。同时,房间内摆放着一对对联,寓意着新婚夫妇百年好合,恩爱长久。桌子上的酒杯中也早已倒满了美酒。
花清舟缓缓掀开了盖头,痴痴地望着此刻略带羞涩的邓凝汐,竟忘了自己要干什么,邓凝汐也并未打断他,就让花清舟这般痴痴地望着。
花清舟看了一会儿才想起了正事,尴尬地挠了挠头,这才将一只酒杯递给了邓凝汐,然后自己又拿起了另外一只,二人相视一笑,喝过交杯酒之后。
邓凝汐羞怯地低下了头,红晕也绽放在了脸颊上;花清舟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深情与温柔。他轻轻踱步来到到床边,俯下身去亲吻着对方,缓缓放下了床缦,轻轻吹灭了蜡烛,默默褪去了衣衫。
在这一刻,他们融为了一体,甜美幸福的蜜语在洞房中轻轻飘荡,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也是一个充满憧憬和希望的开始。
在花清舟二人入了洞房后,易安几人也默默喝起了酒,忽然,一道熟悉的气息传来,易安和曦月纷纷一愣。
信阳将军也成神了?
但并未过多久,那道气息便又消散了。
“月儿,你感受到了吗?”易安皱眉问道。
“嗯,好像是将军的气息。”
“是啊,可为何又突然消失了?”
“也许是他隐藏了呢?”曦月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不,那道气息消失的太奇怪了,不像是被人隐藏了,倒更像是……陨落了!”易安有些蹙眉道。
“你的意思是将军陨落了?”曦月突然担忧起来,尽管那只是自己轮回中所遇到的一个人罢了,但她却依旧记得信阳将军对自己的照顾,在心底她也早已将李松哲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你先别急,也许是我的感觉错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先回去看一看再说。”易安明白曦月对李松哲的尊敬与担忧,见爱人忧虑,也不禁宽慰道。
“嗯。”曦月也明白,无论如何都得先见到将军再说。
“师弟,师妹,你们这是?”李舒鹤也看到了二人的样子,这才对着二人询问道。
“大师兄,我们凡间的故人可能出事了,我们想去看看。”
“那你们等等,我也去。”李舒鹤道。
“还有我们。”宋悸尘等人也一同说道。
“不用了,一点小事罢了。”
“诶?咱们师兄弟姊妹间还谁跟谁啊,还有那之前害了你的川谷不是也逃到凡界了吗?正好我们也想好好和他掰扯掰扯!”
“师兄,要不算了,毕竟……”
“师弟,我们不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师父,无论如何,他都是间接害死了师父的人,他若不死,吾心难安!”李舒鹤继而又说道。
“也罢,无论如何,师父的死,他都脱不了干系,这次就让我们一起去会会他吧!”易安听到李舒鹤的话语,又不禁想起了那个小老头儿。
在场六人全都有些失神,确实不知不觉间,玉舒衡也已经离开他们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