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
来回踱步的胖子闻声抬头,望了望来人,轻轻摇了摇头。
烟鬼则默默走到一旁,静静吸起烟来了。
众人都焦急地等待着,尽管这件事是事出有因,但无论怎样,猴子动手打人到底还是不对的,几人都很担心,时不时地朝里面看一眼,尽管心中焦急不已,但他们能做的却只能是默默等待。
相信国家,相信党。
在众人的等待中,罗福卿出来了,他望着向自己看来的几人,轻轻的拍了拍最前面几人的肩,示意他们放心,紧接着就见几名民警和校长将猴子和渣男带走了。
几人望着猴子,似是仍旧担心不已,猴子则轻轻地笑了笑,然后便随几名警官上了车。
望着警车渐行渐远,宋知锦也不禁有些内疚,毕竟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她也十分清楚猴子对自己的心意,但爱情这种东西是强求不来的。
自己也许可以因为他对自己肆无忌惮的偏爱而选择他,假装自己很爱他,但一切都是假的,早晚会厌倦,如果到了那时,自己又该以何种身份诉说,而他又会如何收场呢?
到底她是一个纯粹的人,在她的观念里,真正的爱情不该是物质不已,尽管物质是基础,但它不该是唯一标准,爱就是爱,如果是因为对他的感激而选择他,那不是爱,是怜悯,是同情,是对纯粹魂灵,本真爱情的玷污。
就像喜欢之人未必合适,合适之人未必喜欢,我告诉你我的心意,绝不会是希望以所谓的爱之名义而成全自己的自私。
我真正想要的是,你愿意,我值得。
尽管这也许过于理想,但这注定就是宋知锦纯粹灵魂的渴望。
一阵秋风拂过少女的脸颊,吹起几片落叶落在少女心中,感受到朋友的矛盾,苍山雪默默挽住了宋知锦的手,轻轻同几人打过招呼后,拉着宋知锦走了。
她没问,她没说,但她知道,她也知道。
望着女子远去的身影,胖子几人轻轻摇了摇头,很多事情,注定是说不清的,很多事情注定是矛盾的,或者说存在本身就是矛盾,而这注定也是要让人痛苦的。
几人纷纷来到烟鬼身边,默默吸起了烟。
说来奇怪,明明最开始最讨厌的东西,如今倒是成了比命还重要的存在。
也许母亲也会心疼吧。
当你轻轻点起烟的一瞬间,你就该清楚,自己已经长大了,该学会独自面对了。
尽管你很累,但是别忘了,这不正是你儿时一直苦苦盼望的长大吗?
怎么长大后,你自己都不快乐了?
那么,你又有多久没笑过了?
看来,你还是把自己丢了吗?
不少见到此种情形的众人,纷纷议论了起来。
不过一时间倒是传的沸沸扬扬,众说纷纭间流言四起,不过,没人愿意调查,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理早已深入人心,就算真的有人因此而死了,也没人会重视,人们大抵只会说上一句,“我就开个玩笑而言,谁知道他就当真了?”
尽管会被人关注,但很快就又会被人们遗忘,那些笑话人们又会继续他们的玩笑,只有在意不幸者的人在回忆与现实中以泪洗面,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找不到了呢?
玩笑,原来也是一种病,无药可治!
还好,最后猴子还是回来了。
待到事情平息后,猴子也受到了老师和警察的表扬,但同样也对他的冲动莽撞进行了批评教育,但最后他的行为还是得到了校方的认可。
校方最后也对事情做了澄清,不少学生对猴子投来了敬佩的目光,至少他们知道,这个男子是有勇气,有正义感的。
而那个渣男后来又被查出了其他一些事,继而便被处理了,最后猴子也多了个安南第一正直的美称,直到多年以后,这件事还时常会被学生提起。
几人搂着猴子,“行啊,你小子,一转眼还成了个正直哥了。”
猴子笑了笑,“咳咳咳,低调低调。”
众人闻言,皆是一笑,突然胖子似是想到了什么,“诶?安南三大神我们宿舍倒是集齐了。”
几人闻言皆是一笑,只有安卫国一脸疑惑,“等等,安南第一深情是烟鬼,第一正直是猴子,那还有个什么?”
几人对视一眼,望着安卫国道:“四眼,这不就是你嘛。”
安卫国听后更加疑惑,“我?那我是什么?”
“安南第一傻呗。”几人笑着说道,安卫国刚想上前与这几个孽子好好说教说教,却不料下一秒,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安南第一傻,安卫国同学。”
安卫国转身望去,一个熟悉的女子站在那里,来人除了苍山雪还能有谁?
安卫国望了望身后的孽子,这才走到苍山雪身边,小声说道:“雪儿,怎么连你也说我傻?”
苍山雪白了他一眼,到底是自己喜欢的男子,终究没有办法,“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安卫国还是有些疑惑不解,刚想询问,却又被苍山雪一个愠怒的眼神吓退。
而此时,苍山雪望了望一旁的宋知锦,点了点头,“那个,孙鹤荀同学,能不能过来一下,我有话想和你说。”
胖子几人看了看吸着烟的烟鬼,这才将猴子给推了出去,而几人也默默退至一边,给二人留出了空间。
“胖子,你今天买了多少酒?”
“三箱啤酒,两斤白酒啊,怎么了?”
“听哥一句劝,现在赶快再去买一点,不然真不够。”烟鬼望着胖子一脸严肃地道。
“啊?鬼哥,你今晚是不是又要开大了?”
“不是我,而是猴子。”
“啊?猴子咋了?”
“你赶快买酒就对了,今晚你猴哥需要。”
“好。”胖子虽有疑惑,但也没问,他相信烟鬼的判断,况且就是烟鬼说错了也无妨,反正还有烟鬼,说不定今晚还能有瓜吃,一想到这里,他便带着瘦子和站神离开了。
安卫国望着离开的三人,“予安,关于猴子的事,你怎么看?”
烟鬼吸了口烟,“色字头上一把刀,自古情关最难过,而万千兵刃中,也唯有情字最伤人,猴子这次难过了。”
“你就这么肯定?”安卫国有些怀疑的问道,毕竟猴子都做到这一步了,不至于吧。
“同类的直觉。”烟鬼还是没有多说,有些事情看的太清楚,倒是痛苦,很多时候,还是不如模糊一些,起码还能有个念头。
“那关于知锦你怎么看?”一旁的苍山雪突然询问道。
“坐着,躺着,站着,你想怎样,我都不看。”
“你……”当时苍山雪也不禁有些破防,自家姐妹咋就会喜欢上这种不着调的家伙。
“哈哈哈。”望着破防的女子,烟鬼不禁大笑起来。
而安卫国则在一旁安慰着破了防的苍山雪。
而在远处,夕阳斜照,秋风轻拂,校园里的大树在微风中摇曳着,余晖被肆意地分割成斑驳的树影随意地散落在地上。在校园的林间小径上,孙鹤荀和宋知锦悠然走着。
“那个,谢谢你,孙鹤荀同学,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和帮助。关于这次的事情,我很抱歉,也很感激。”宋知锦柔和的声音充满了感激和温暖。
孙鹤荀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不用客气,我只是看不惯这种人渣罢了,况且只要看到你开心就够了。”夕阳下,男子眼中深深的爱意与深情溢于言表。
宋知锦闻言顿住,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他,歉疚但温柔地说道:“其实我知道,你对我是有感情的。但是很抱歉,我喜欢的人不是你,再说了,恋人这个身份太极端了,比起相爱,我更希望我们是朋友。”
孙鹤荀听后,微微一愣,面色上涌现出一丝茫然和失落。但很快,他转过头来,笑容仍旧挂在脸上,“没关系,我理解。只要你开心就好。”尽管他的心支离破碎,但他还是试图用平静的语气掩饰内心的伤痛。
起码,他不想被看轻,也不想让女子为难。
动了情的人,终究只能身不由己,明明自己痛苦却还在处处为别人考虑。
可他们到底是忘记了,古往今来,动情之人,多少如愿?
大多皆是遗憾事,可怜人罢了。
宋知锦看着他,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但我不能勉强自己。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不能对不起你,也不能对不起自己。哪怕我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了你,那我的心里也依旧不会是你,我无法接受自己的枕边人不是自己的心上人,真的对不起。”
平日里大大咧咧的男子也不禁有些泪光闪烁了,但他还是微笑着说道:“没关系,我会努力忘记你的,希望你能找到更好的人。我会祝福你的。踏马的,风好大,吹得我眼睛疼。”
宋知锦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对他而言是一个很大的伤害。
但她也知道,这是唯一的选择。她望着眼前强颜欢笑的男子,说道:“谢谢你的理解,也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但我们都还年轻,未来还很长,希望我们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孙鹤荀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他深深地看着宋知锦拉着苍山雪转身离去的背影,心里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感慨。
他曾经没少在心底默默地喜欢和关心她,可是现在,他要面对的是对她的告别。
多年后回忆起来,也依旧还是会心动吧?
毕竟这可是我们年少时选择的人啊,终究是动了心的人,哪能说放下就放下呢?
也许这就是白月光的杀伤力吧。
她只要站在要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赢了,她不会发福老去,也不会带有柴米油盐的烟火气息,她永远青春靓丽,永远穿着校服站在我们的记忆里,微笑困住了我们的整个青春。
或许有人在风中释怀,有人在风中爱了又爱。你可以喜欢很多星星,也可以只心动那一个月亮。也许她注定会是我们的遗憾,是我们一辈子也忘不掉的光,青春的记忆本就不多,可恰好在每个片段都曾有她。
可我们早就知道,人终将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那也许会成为我们唯一的月亮。
明晃晃的白月光,就这么静静地挂在梦的乌托邦,纵使结局不如意,相逢已是这世上最大的恩赐。
也许只有错过了蝉鸣喧嚣的夏天之后,我们才会知道,原来人的一生只会有一场盛夏,其他都是回忆与现实交相辉映出的梦罢了。
感情这东西,出场顺序很重要,有些东西后来人给不了,有些东西给不了后来人。
许只有成为遗憾才会让人念念不忘。
如果爱情是一场考试,那她不是标准答案,而是试卷本身。所以说A永远都是她,而b则可以是任何人。
她是我们情窦初开时的第一缕阳光,是我们唯一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执着,只要她一出现,旁人就显得不过如此。她在时,只有他,她走后,这世间只有像她的人,她不一定最完美,但一定是少年时最大的遗憾。
她永远都不会是我们权衡利弊后的选择,而是我们怦然心动后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坚定而为之,这是我们对这份感情最大的诚意。
说实话,也许你比她更知道你们之间不会有结果,但你这个傻蛋还是选择忽略了所有人的劝解,包括你自己,还在没人的地方经常安慰自己,一会儿觉得无所谓,一会儿又无法释放。
明明知道没有结果的事还要去尝试,难道就只是为了陪她走一程?然后深夜孤独之时,成为你下酒的梦引?
说实话,她是不是存在于你每一个双手合十的愿望里?你是不是也想过要和她有一个好的结局?然后一心期待却终成了遗憾?为什么沉默?莫非真有人就这么破防了?
少年少女痴情人啊,爱一个没有错,努力也没有错。
但偏偏感情它就不是其他的东西,并非你努力了就能有结果。
再意难平,再遗憾,终究也得挥手告别。
秋风渐冷,呆立的猴子感觉到了一丝凄凉。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份告别,如何消化心底的失落。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逐渐远去。
安卫国还想上前安慰,但却被烟鬼拦住了。
有些东西,只能靠自己,要是被人打扰了,那可就得变成病了。
安卫国望着拦住自己的烟鬼,也默默叹了一口气,取出烟来,蹲在一边吸了起来。
“阿初,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感觉他好难过,有好几次,我都感觉他要碎了,我想抱住他,但却又做不到。”
苍山雪抱住宋知锦,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哎,感情不是能勉强的嘛,你们都没错,只不过,可能你们还是差些缘分吧。”
宋知锦依旧沉默,似乎对善良可爱的女子而言,拒绝别人也会令自己难过,毕竟女子终究是比男子更感性的,也往往更能感同身受。
“好啦好啦,不要哭了,在哭可就不好看喽,那边还有他的兄弟们陪着他呢,走出来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女子依旧有些愧疚,夕阳西下,两个女子慢慢走着。
望着夕阳,这也是女子第一次没有去想男子。
而那个男子则和赶来的其他几人默默陪着难过的男子。
只是男子沉默的模样下,同样有着一颗流血的心。
算算时间,昨天刚好是自己小大王离去两年的祭日了。
烟鬼吸着烟不禁有些感慨起来,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久久望着夕阳,明明都是夕阳,可为何不如当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