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未睁眼,可木培韵却顿时觉得脸上臊得慌,急忙缩在床的最里面,一动不敢动。
明明昨夜她胆子还那么大,怎么天亮了,就如同缩头乌龟了,怂成这样。
可木培韵虽然知道这样子很丢脸,但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又不傻,关键这是在丞相府,万一父亲母亲派人来唤他们用早膳,岂不是……
说了这话的慕云宸,陡然睁开眼,有些不可置信这话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侧头看了一眼身旁躺的板正的人,一时有些不知道手该放在哪里。
“清宁,昨日孤许诺,陪你在丞相府小住几日,但现在恐怕要食言了。”
有了话题,两人之间的尴尬才一点一点消失,木培韵也冒出头疑惑问道:“怎么了?”
慕云宸想了想并未告诉木培韵实情,随便扯了一个借口,依他看来,刺客本就是冲着他来的,怎么还能让这种事情烦了太子妃的心。
木培韵只当是他们俩还得回去应付阿里娜公主,也没有想太多。
用早膳时,木培韵就同木槿和慕卿卿说了回太子府的事,惹得慕卿卿又是好一阵不舍。
明明昨儿个还说要小住几日的,怎么才住了一夜便要急着回去,难不成是太子殿下嫌韵儿的青玉阁简陋了?
果然,她昨日就想说韵儿那丫头,怎么能让太子殿下随她睡小床,即便太子再宠爱她,也不能太任性呀。
“太子殿下可是住不惯?”木槿将慕卿卿的心思拿捏的很准,替她问出了问题。
“岳父,岳母,是孤府上有件棘手的事,不得不回去处理,丞相府是太子妃的家,也就是孤的家,怎么会住不惯呢。
等忙完了,孤再带着太子妃一块回来探望二老,届时定真真要住上几日。”
说话间,慕云宸看了一眼正看着他一脸笑意的木培韵,也回了一个宠溺的笑。
木培韵觉得,她大概是修了好几世的福气,才能遇上慕云宸。
这样将爱屋及乌做到极致的人,在父亲母亲面前给足了她面子的人,无论爱与不爱都只认她的慕云宸。
脑子里突然闪过皇后娘娘的嘱托,早日开枝散叶。
想来,她是应该将和慕云宸生个孩子这事,提上日程。
用膳结束后,两人一道回了太子府。
可谁能想到,慕云宸和木培韵回去,最开心的居然是阿里娜。
“太子妃,你可算回来了,本公主昨天等了你一整日。”阿里娜说着,愤怒中带着一丝委屈,看起来有些好笑。
木培韵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慕云宸,这公主不是奔着太子来的吗,不应该是等了慕云宸一整日?
果不其然,阿里娜下一句话就开始问慕云宸:“大慕太子,你那书房里是藏金子了吗,怎么派了这么多人守着?”
可听了这话,木培韵又是一阵疑惑,慕云宸的书房?她去过呀,可没见着有人守着呀,而且里面也没金子。
慕云宸冷哼一声,仿佛是在讽刺阿里娜的不自量力。
“孤的书房,不是公主该去的地方。”
阿里娜努努嘴,也不生气,径直朝两人走过去,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将木培韵拉走。
“太子妃,你既然回来了,就陪本公主玩,昨日你们都不在府上,本公主真是无聊透了。”
这一系列行动,让慕云宸看得一愣一愣的,瞧着被阿里娜拉走,正一步三回头,有些不知所措看着他的太子妃。
慕云宸仰首望天,狠狠叹了一口气。
父皇,你干的好事,这什么劳什子公主,你若是真的没地方安排,就直接收进自己的后宫,别放出来祸害人。
随即,慕云宸便抬脚去了书房,亦或是去了碧明堂。
“公主,你要本宫陪你玩什么?”木培韵瞅着自己被挽住的胳膊,有些不明所以,这公主什么时候和她关系这么好了?
若是公主选中了慕云宸,那她俩现在应该是情敌,互相算计的关系呀。
可她怎么觉得,阿里娜给她的感觉,不像是想要同她抢慕云宸呢,反倒真像是,来玩的?
“玩这个呀。”说着,阿里娜便神神秘秘的从身后翻出了一个毽子,在木培韵面前晃了晃。
“毽子?你昨日去我房间了?”木培韵顿时没给阿里娜好脸色,这人怎么乱翻她的东西,这毽子是前些日子路黎姐姐怕她无聊,特地寻来给她打发时间的。
见木培韵好似生气了,阿里娜想要道歉却又有些拉不下脸,最后只能干巴巴的说了句:“姐姐,你别生气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木培韵看着此刻别扭的阿里娜,不免猜测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昨天那个趾高气昂的公主去哪儿了?
眼前这个,莫不是冒充的?
“你真要玩这个?”
阿里娜闻言,骤然抬起头,欣喜若狂的连连点头:“玩,你教我。”
于是,一个慕国的太子妃,一个骊歌的公主,本应是雌竞的两人,此刻却在院里玩着儿时的游戏,场面看起来其乐融融。
相比之下,碧明堂就没那么热闹了。
堂上端坐着的人,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脸上戴着的浮沉面具让人感觉此人虽然风度翩翩,却没有温度,像极了笑面虎。
“查清楚了?”
底下一身男装打扮的路黎,隐下女儿家的娇气妩媚,多了几分公子哥儿的英俊潇洒,上前拱手答道。
“回主子,属下已经连夜研究过碧七带回来的残块儿,正如主子猜测,刺客之所以逃的快,是因为他们用了一种名叫“幻醉珑”的毒药。”
说到这儿,路黎适时抬头看了一眼慕云宸。
“继续。”
“属下仔细问过与刺客交过手的兄弟们,所见场景皆是一样,想来刺客是将幻醉珑研磨成粉状,藏在那铁蛋子内。”
“逃跑时,便将铁蛋子扔到大家面前,待铁蛋子裂开后,里面的毒粉挥洒出来,就会产生白烟,使人产生幻觉,如同醉酒一般,便无法确定刺客的位置,追踪不及。”
“但这手法确实独特,寻常只会让人觉得是普通的迷烟,并不会多想,此事,若不是主子及时察觉,恐怕兄弟们会一直陷入这无厘头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