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过多带来的身体反应令梁嘉驹很是难受,可心中却满是欢喜,这陌生的世界痛苦的世界,没有了乐乐哥,还有什么意思?
皎洁的月光从那狭窄的窗户照进来,恰好落在梁嘉驹的面前,那不算干净的地上,一滴滴液体不断滴落。
非常有规律的嘀嗒声,独成一首催眠曲,将梁嘉驹送入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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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崽子,你还睡!这太阳都晒屁股了。”
一声暴吼传来,梁嘉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拳头就已经落在了身上,突如其来的疼痛令梁嘉驹下意识的还手,得力于姜小海往日的亲身传授,梁嘉驹的身手虽说不上多好,可面对面前这醉鬼一般的男人却是绰绰有余。
“梁嘉驹,你个没良心的兔崽子,你竟然敢打我……”
话音未落,梁嘉驹就又是一阵拳打脚踢,直将对方打昏,这才停手。
梁嘉驹忽视点昏睡在地上的醉鬼,开始打量这熟悉又陌生的房间,这是自己曾经的房间?
地上那个醉鬼,是自己曾经的养父,梁志新?
自己不是死了吗?这里就是死后的世界吗?
梁嘉驹看着自己的手,迟疑的咬了一口,疼的。
这里不是梦?
还是说自己穿越了时间?
梁嘉驹猛地抬头,向床头处走去,在看到挂历上印着的1986年5月2号时,一股莫大的惊喜涌上心头。
1986年,这一年是自己高考,脱离梁志新的一年。
梁嘉驹对这一年记忆犹新,因为,这一年,是乐乐哥来找自己的时候。
乐乐哥,姜小海,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湛州,却从不出现在自己面前,始终如同一个幽灵一般跟在自己身后的人,终于,又能够见面了。
过了许久,梁嘉驹终于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嫌弃的将那醉鬼拖回到他的房间后,梁嘉驹转身出了门。
破旧的小巷子,三两路过的行人匆匆,迎面走来一个少年,笑着和梁嘉驹打招呼,梁嘉驹笑着应了一句,可脑海中却没有找到任何有关面前这人的信息。
自从和乐乐哥重逢后,对方就在有话就说的生活中占据了太多太多,可人的脑容量是有限。
对于梁嘉驹来说,除了有关姜小海的事情,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
梁嘉驹越走越偏,周围的人群越来越少,身后那么一抹一直跟随的身影就这么显露出来。
也是,他可能从来都没想过隐藏自己的踪迹,只是以前的自己从来没有心情,没有时间去注意这额外的一切。
今年十八岁,仍旧略显稚嫩的姜小海皱着眉头跟在梁嘉驹的身后,这条路很是陌生。
在来到湛州跟在梁嘉驹身后的这段时间里。姜小海从未见他走过这里,心中不禁疑惑,又担忧他是否遇上了其他的麻烦。
说到麻烦,姜小海不禁咬牙,那个酒鬼养父,就是最大的麻烦。
姜小海心中正在想着怎么给梁志新一个教训,就见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那双亮晶晶带着笑意的眼眸令姜小海定在原地。
“乐乐哥。”
下一秒,姜小海心中只觉得奇怪,对方明明只是一个高中生,怎么力气这么大?
挣扎了两下之后,姜小海便任由对方抱着自己,对对方那在脖颈间磨蹭的脑袋选择了忽视,只以为他是太过激动。
姜小海将梁嘉驹带去了自己租的房子,位置距离梁嘉驹的家很近。
梁嘉驹打量了一下房间,果真是乐乐哥一向的习惯,见到的家具摆设,厨房也只有一些挂面鸡蛋,就连青菜都没有几根,也不知道乐乐哥这段时间怎么过来的。
这是一间一居室,卧室,客厅,厨房,都在这一个大房间里,梁嘉驹径直走到床边,打开窗户向外看去,低头间,就看到一间熟悉的房间。
那是自己的房间。
笑意爬上眉梢,梁嘉驹来到正在下面的姜小海身旁,状似无意的问道。
“乐乐哥,你来湛州多久了?”
“一个多月了。”姜小海说着往锅里打了三个鸡蛋,和几根有些发黄的青菜。
梁嘉驹在一旁看着,那蛋清蛋黄在沸水下快速凝为一体,成了一个荷包蛋,这是一个很完美的荷包蛋。
梁嘉驹戳着自己碗里的两个荷包蛋,挪动位置从姜小海的对面,来到了他的身旁。
“乐乐哥,我想搬来和你一起住。”
“我现在叫姜小海。”姜小海说着点了点。“待会我帮你搬东西。”
不多时,姜小海一碗面就解决了,抬头就看到梁嘉驹慢条斯理的正在吃着,眉眼带笑,很是满足的样子仿佛吃的不是一顿只放了些盐,两个荷包蛋和两根发黄的青菜的面条,而是什么美味佳肴一般!
梁嘉驹见他看来,笑着捧场,“乐乐哥的手艺真好。”
听到‘乐乐哥’三字,姜小海有些无奈的再次重复,“都说了我现在叫姜小海。”
“我喜欢叫你乐乐哥,我以后私下里还这么叫你好不好?”
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胆怯的开心,姜小海一下子闪了神,只好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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