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爷爷和我都在园区工作,住在员工宿舍,虽然园区对我们很照顾,我们分到了一个两居室,和普通公寓没什么区别。
可若是我能挣更多的钱,到时候就能在附近安置个家,属于我们爷孙两个的家。
再者爷爷本身没多少存款,若是生了病…
到了医院钱就像是流水…
没有翻身的机会那么就要知足常乐,要想开点,毕竟日子得往下过。
可有了翻身机会…就一定要抓住。
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
深吸了一口气用豚胖子的指甲划破了手腕,看着鲜血流下来以后心里想着,等到事情结束我还得去医院打个破伤风针,要知道豚胖子这个物种的卫生可是不怎么过关的。
鲜血一点一点流了下来,泛着蓝光的小草就像是喝奶的孩子,竟然一滴一滴将我的血液吸收。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能感觉到身体越来越冷,我盘算着现在已经流了最少100毫升的血,若是到了200毫升还没有反应,我就得暂时停下来。
一般女孩子献血到这个量也就差不多了。
总不能机遇没来,我先成干尸了。
又过了一会儿,伤口已经不再流血,我的身体也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了。
正当我准备停下来的时候,小草的蓝色光晕隐去,下一秒爆发出猩红色的光,而我在红光映在身上的时候则失去了知觉…
…
再醒来是手腕的刺痛把我叫醒的,呼吸得有些不通常,身上越发的黏腻。
空气中充斥着热气,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处洞穴之中。
洞穴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墙壁上滴下的小水珠,偶尔会滴落在地面上,激起一阵细小的水花。
地面上水汽升腾,形成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这里的空气湿度非常高,空气中弥漫着热气,让整个洞穴感觉暖洋洋的。
岩壁上被潮湿的空气覆盖着,表面显得滑腻而光滑。
有一种…东北大众浴池里桑拿房的感觉。
这里的能见度不高,只有一两处微微亮着火光,我擦了擦汗便看见角落里窝着一只…鸡?
光线昏暗,只能隐约看得到这鸡的羽翼破损,羽毛上覆满了已经结了块的污秽,整个身体看上去湿淋淋的,感觉就像是马上要死了似的。
这时,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
“何人?”
说实话我现在有那么一点儿尴尬,有一种突然间闯到别人家里的感觉。
“您好…我是…”
“啊…我问得这是傻话,你是那女人的后代吧。”
话落,洞穴稍稍亮了些,我这才能好好打量一番,眼前这只鸡已经没了什么鸡的样子,更像是被火烧过又掉到水里的落汤鹌鹑,小小的一只蜷缩在角落,只是它的眸子火红,看着有些瘆人。
落汤鹌鹑撇了我一眼以后又垂了下来。
看样子没什么攻击力。
鹌鹑仙这个称呼听着不怎么靠谱,心里还是更偏向于鸡仙…
“本来只是想予你些愿望,如今看来不与你签订契约是不行了。”
签订契约?
豚胖子说的机缘就是和一只鹌鹑大小的鸡签订契约?
当然了,我不是嫌弃。
一只鸡一只水豚也能走天下,听声音这应该是个公鸡,实在不行我多养几只母鸡,到时候搞个养鸡场,它就当种公…
鸡仙种公生出来的孩子已经肉质鲜美,现在的人又崇尚自然健康,到时候打出一个绿色走地鸡的概念。
生意一定红红火火。
到时候估计也能挣一笔钱,那我岂不就是发财了?
再者自己的仙家能有一堆老婆,它应该也能挺高兴。
这不就是鸡黄帝的待遇了么。
这么想想刚刚有些失落的情绪一下子就没有了。
有好气运咱们就好好把握,退而求其次也行,其次的其次也行。
角落里的落汤鸡有些无力的挥了挥自己的翅膀说道:
“过来…给我清理清理羽毛。”
我走了过去把落汤鸡抱在了怀里,这才发它瘦的不行,而且身体温度很高,能有六十度左右,稍稍有些烫手,只得把它放到我的腿上,然后再清理它的羽毛。
想着等出去了就给它弄点儿消炎药退烧药,把温度降一降。
上面的污垢基本上是灰尘被这里的水汽浸湿以后形成的,轻轻擦拭就能清理干净。
它躺在我腿上稍微舒服了些,虚弱的说道:
“如今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该说的我今日都与你说了,出去以后你把嘴巴闭紧,莫要告诉了旁人,不然小心我拧下你的脑袋。”
我看了一眼怀里的落汤鸡,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它是怎么敢说出这个话的,要不是我今天过来,它还脏不拉几的在那里躺着呢。
不过想一想受伤生病的多少都有点儿脾气,如今说点儿狠话也正常。
多半是不想我看轻了它,想到这里像是哄孩子一般道:
“知道了我什么都不说,以后我开个养鸡场,咱们两个一起挣大钱,我给你娶一堆漂亮的母鸡,然后咱们就主打一个鸡生蛋,蛋生鸡。不过你得牺牲点儿鸡蛋给我买卖,这样才能有钱继续…”
虽然我嘴巴上唠叨着鸡生蛋的大计策,但是手上的工作并没有停下来,结果我刚说完这话落汤鸡一下子如同炸了毛的猫,支棱着七零八落的羽毛和我叫嚣道:
“吾乃神兽凤凰!岂容你…诶呦,疼!”
听到凤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愣了一下,结果手下一时间没个轻重,拔了一根羽毛下来,那个羽毛先是恢复了原本的样子,火红色的羽毛无比闪耀,整个洞穴也被照得通亮…
这时候我也彻底看清了这落汤凤凰的样子,羽毛上不只是灰尘问题,很多地方确实有被烧毁的地方。
而且它的长相也确实不像是鸡。
它没有公鸡的鸡冠子。
没等我开口,那羽毛便化成了飞灰,整个洞穴又一次暗了下来,我这时候才想起自己有照亮的家伙。
摸了摸腰,确定手电在以后赶忙拿出手电,照亮了洞穴。
好好的确认了一下这凤凰的伤势。
烧伤,钝器伤,撕扯的拉伤。
基本上这也就是伤在凤凰身上,若是放在普通鸟类的身上,估摸着已经死了好几个来回了。
“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么多伤口你…得多疼啊。”
落汤凤凰躺在我的腿上叹了口气,似乎对于我把它认成了鸡这个事儿很是不满。
不论我怎么说好话,它愣是耷拉着脑袋不吱声,我后来也就不问了,专心手上的活儿。
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真诚,这落汤凤凰半天才嘟囔了一句:
“哎,落难的凤凰不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