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馨陪着顾秀秀走了半个多小时,然后扶她去了二楼。看着她给何彬打完了电话,又陪着她聊了一会天才上楼。
她跟陆家宗约好,六点通电话的。
电话一通,陆家光听到她的声音就问道:“家馨,你二哥说你考上,什么时候开学?东西都准备好了没?”
陆家馨很有耐心地一一回复;“大哥你放心,我在这边很好。姨婆很疼我跟海帆,刚还说要给我在学校旁边买房子。”
“给你买房子?港城那边的房子很贵吧?”
陆家馨嗯了一声说道:“地段稍微好些的都要四五千一平方,买套一百平的要四五十万。不过这是她老人家一片心意,我也不好拒绝。”
陆家光咂舌,之前妹妹赚了七十多万都已经觉得是天文数字了,却没想到港城那边随便一套就要四五十万。他忘记换算成华币了,不过就算是华币对内地许多人来说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陆家馨询问了下家里的情况,听到他说一切都很好,特别是小秋还跟着一个老裁缝学习裁剪衣服。这小姑娘虽然学习不行,但对自己喜欢的东西还是愿意下苦功夫。
唠叨完家事,陆家光又与她说了一件事:“你五哥要开鞋厂,家里人都反对,但他说是你建议的,说开鞋厂很有前景。”
陆家馨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大哥,跟吃穿住行有关的都有前景,只是能不能赚钱还是得看人。”
“大哥,五哥都二十六岁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要做什么让他去做好了,你就不要去干涉了。”
陆家光说道:“我不反对他开鞋厂,是反对他跟别人一起合伙开鞋厂,那两个朋友我都见过都是很精明的人。跟那两个人合作,赚了钱对方很可能将他踢开;亏钱了人家脚底抹油溜了他担责。”
陆家馨觉得陆家光这样去说,陆家杰会认为他看不起自己的朋友,更不会听劝了。不过她也没去劝陆家杰的想法,还是那句话,又不是三岁孩子,自己做的决定后果自己担着:“你跟他说,不要跟人合伙,钱不够可以先开个小作坊,等赚钱了再慢慢扩大规模。若是不听,就不要管他了。”
她是自己有底气,也没准备跟苏鹤元合伙太久,等自己腾出手就到自己另开一家服装公司。
陆家光原本还想让她劝陆家杰,闻言放弃了:“我们这边不用你操心,都很好,你一个人在那边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的。大哥你也是,要注意身体。”
电话挂了,小秋有些着急:“大伯,我还没跟小姑说话,你怎么就将电话给挂了呢?”
陆二嫂骂道:“电话费那么贵的,你有什么好说的?你小姑不是说了,她在那边一切都好。”
小秋不高兴地嘟起了嘴。
一行人从堂屋出去后,陆家宗笑着道:“大哥,三叔这几日总念叨着家馨,现在知道她通过入学考试肯定会很高兴。心情一好,病也好得快。”
陆红军自己一个人住有一顿没一顿,原本胃就不好。这么一折腾胃出血住院了,三家轮着去照顾。
陆家光沉默了下说道:“不要将家馨打电话回来的事告诉他。”
“为什么?”
陆家光解释道:“家馨跟我们联系却问都没问起三叔,要是三叔知道了只会更难过。”
陆家宗想想也觉得是,要是自己病了儿女不闻不问估计病情的加重了。只是将人送走回屋后,还是忍不住叹起了气。
陆二嫂看到他这模样很不高兴:“咱们现在每天摆摊赚得不老少,女儿的服装店也赚钱,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现在这日子,她真的是睡着了都能笑醒。
陆家宗是道:“大哥让我不要将家馨打电话回来的事告诉三叔,说三叔知道了会难过。”
陆二嫂冷哼一声说道:“你明天去送饭的时候告诉他,看看他会不会难过得吃不下饭。”
“还是不要了,三叔已经够可怜的了。”
陆二嫂一听这话就骂了起来:“他可怜?他有什么可怜的,生病了有三个侄子轮流照顾。要说可怜家馨才真的可怜,独身一个人去港城,在那儿人生地不熟,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找谁。”
“陆家宗,做人不能没有良心。没有家馨的拉拔咱们夫妻还在乡下种地,哪能每天赚上二三十块钱。我告诉你啊,若是家馨打电话过来你敢提这些糟心事给她添堵,就赶紧滚回家换阿山来。”
陆家宗忙说道:“三叔住院这事,我没跟家馨说。”
陆二嫂冷哼一声:“大哥跟家杰都得了他的照拂,轮着去照顾他也是应该,我们可没沾他什么光。也是看在家馨的面子,不然我才不许你去。”
说到这里,她又骂起了陆红军:“只顾自己风流快活,任由那毒妇磨搓家馨,以后死了没人收尸都活该。”
“对了,那小妖精怎么还不去照顾?三叔养了她这么多年,现在病了就躲起来,没这样的道理。”
说起这事,陆家宗郁闷地说道:“家杰去找了,她说自己不是亲生女儿不方便照顾。”
陆二嫂又骂了:“放他娘个屁。这又不是躺在床上不能动得擦洗身体,只是胃出血她只要端茶倒水盯着打针就行。不能放过她,我明日去找她,让她去照顾。”
“她不会去的。”
陆二嫂气得要死,当初怎么就嫁这么一个榆木疙瘩了:“她不去没关系,但得让三叔还有其他人知道她是个什么货色。”
当年猪油蒙了心,对个继女比亲生的还要好。亲生的被伤透了心去港城投奔亲戚,继女看都不去医院看他一眼,现在遭报应了,活该。
陆家宗小声地说道:“三叔后悔了,一直跟我们念叨着家馨,还想跟她打电话。”
“我呸。现在是毒妇坐牢小妖精对他不闻不问,这才想起家馨的好。可惜晚了,家馨以后不会回来了,让他下半辈子都后悔去吧!”
陆家宗又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三叔咋想的,这别人家的孩子哪有自个亲生的好呢?亲疏不分,现在想孩子都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