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病啊?我说我随口猜测的,你信吗?”
周茵一脸无辜,她真的只是猜测而已,哪儿想到就成真了呢?
男人太风流,果然要遭报应的。
“ 什么病?我能知道吗?不会是花柳吧?哎呦,吓死个人呢,这会传染的。”
周茵看看自己的手,想想好像没有碰过他, 回头把他用过的茶具,桌椅什么的都换掉, 太膈应了。
“那倒是不至于, 谁敢用这种女人来伺候他? 是一种绝嗣药, 只伤子嗣,不伤身体,也是有心了。 ”
“这样啊,就是说生不出孩子来,能正常做男人,哎呦, 我也是开了眼界,还有这种药呢。
不过谁啊,谁给他下的药?”
“还在查,父皇已经派了明镜司的司主蒋绍去调查了, 不日就会有结果,孤找你来,还是想问问云笙的事儿, 那个小破孩儿也给你托梦了吗?”
周茵好笑,怎么就成小破孩儿了?
人家多可爱的小天使呀, 太子是真的心情不好,不喜欢小孩子。
她还不知道太子都想把人家留下来给自己当儿子呢,不然更震惊。
“他跟我讲云笙需要香火之力,我根据他提供的线索,猜测云笙待的地方应该是偏远小山村,北方的, 百姓贫困,不通教化,教书先生都很少。
所以我的建议是太子派读书人去传授知识, 打着云笙的名义去, 只要是享受了教化的百姓,都要感谢云笙真人,供奉她的长生牌位,日日上香祈福, 这样应该管用的吧。”
“你的想法挺好的,可以试试。”
齐元安记下来,又问道:“还有事儿吗?”
周茵:“……”
这种渣男的话听着真让人来气,事儿处理完了,你就想撵人走了吗?
“ 没有了, 哎,对了,我想给码头上那些妇人们寻个差事, 户部给军队做的棉服棉被,这个活儿不知道能不能给我?”
“哦,你还想这个?孤查一查, 现在肯定有人负责,你若是抢走这个差事,就是从别人手里抢生意, 会得罪人的。”
周茵讨好一笑:“这不是有殿下您给我撑腰的吗? 我得罪谁都不怕,我这也是为了云笙好啊,以后这些妇人都会感谢云笙,给她烧香火的。”
“她们也行吗?”
“当然行,为什么不行? 我还会教导她们做小生意, 肥皂,玻璃, 织布,缝纫,很多女子能赚钱的行业都会做出来。
女子活的艰难,归根究底就是 离开男子, 女子没有安身立命的本事,没有赚钱养活自己养活孩子的本事。
若是她们都能独立自强, 还能忍着男人,忍着婆家的吗?”
齐元安不在乎男人的地位会不会被挑衅, 靠着压榨女人来彰显男人的威风,恰恰是无能的表现。
女子不一定弱,男子也不一定都是厉害的,云笙就是女子的典范啊, 谁能说云笙不厉害?
“你放心去做,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孤都会帮你,不过要钱是没有的,得你自己想办法。
孤私库的银子可以借给你,还利息的,一成吧。”
周茵骂人的脏话好险没有冒出来,一成的利息?你吸血鬼吗?
她辛辛苦苦做事儿,最后给你赚钱的吗?
一万两银子就得给你一千两, 太子才是最大的吸血鬼。
“是, 周茵多谢殿下 帮我,周茵告退。”
周茵脸上的表情太过精彩,齐元安阴郁多日的心都被驱散了,她一走,跟小厮陈良说道:“ 她心里肯定骂孤呢,觉得利息高了。”
陈良:“不能够吧,太子殿下借给她银子,多大的恩典,多少人哭着喊着求您呢,她还嫌弃利息高?”
“肯定是的, 最后看孤能给她扯虎皮,她忍了,回头给她送一块孤的令牌,让那些人别欺负了她。
嗯,再派几个暗卫,她这么做,动摇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利益呢,杀了她也不是没可能。”
“好的,奴才记下了。 ”
陈良对周茵上了心,她好像对殿下不是太畏惧的样子。
齐元安眸光深邃,天道这么做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周茵和宋玲珑某些地方其实是一样的,天道给弄来这种人,意欲何为?
周茵既然去做这些事儿,就看看她能地带来什么改变吧,没有周茵,还会有其他人,天道既然做了,肯定也是想要个结果。
齐元安 开始安排新晋的秀才们去各地教化百姓的事儿, 回头让周茵写一份儿详细的扫盲课的计划上来, 这种事情是第一次做, 齐元安心里也没底。
“此事让礼部督促去办,那么多举人,秀才赋闲在家,吃着朝廷的俸米,什么事儿都不干的吗?
给他们增加压力, 谁没有教化百姓的功劳, 减免的赋税取消了吧。”
朝廷的官职就这么多, 不可能人人都能安排了差事,就是县令都是进士才有机会选上,还是家里有门路的。
天底下的秀才举人并不少,享受朝廷的特殊待遇, 却没有正经官职,就做不了事儿,也约束不了他们。
齐元安觉得这个主意挺好,百姓们都能识字儿会算术 ,起码朝廷有什么政令下来,他们也能看懂,不会被当地官员愚弄。
若是真正的帝王之术, 是希望百姓愚钝无知,方便控制。
齐元安不一样, 从小在 外面长大,见多了百姓疾苦,很多时候是充满无力感的, 哪怕贵为太子他也无力改变。
周茵的计划,萧云笙的沉睡,让他有了动力,也有了方向。
齐元安料想的不错, 朝廷的棉被棉衣有皇商承包了的, 价格自然不低啊, 周茵突然抢这个生意,让户部主事有些意外,谁敢跟皇商抢生意?
只是萧三少来打招呼,太子那边也过问,这个周茵到底是何方神仙啊?
周茵的名字就被各方频繁提起来了, 最想了解她的就是皇商顾家。
顾傲是顾家家主,看着管事儿送来的最新消息, 俊朗的脸上满是阴沉:“区区一个棉被生意,顾家也不在乎,可这个周茵什么来头?为何要抢这点儿生意?”
管家把周茵的个人信息递上去,“ 说来也是巧了,周家倒了,但是绥宁公主府没有受牵连,不过也被皇上迁怒,贬为了郡主,保留郡主府邸和俸禄,绥宁郡主的日子还能过下去。
到底是郡主啊,皇亲国戚, 咱们家老夫人的意思是让大少爷和周二小姐议亲了。
这位周二小姐就是周茵同父异母的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