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这样敏感脆弱的地方,若是换做旁人,但凡敢碰一下,艾丹指不定能要了对方的命。
可被云子猗抚摸时,他便半点儿都不生气了,甚至还呼噜起来,前一刻还满是凌厉的虎瞳都舒服地微眯。
“好了,我要起床了。”云子猗又摸了他两下,才温声开口道,“我还得去吃个药呢,总不能一直让人家等着。”
“吃药?吃什么药?”埃尔莫听到云子猗话中的关键,立马问道。
“我有点不舒服,在森林里找了点对症草药而已。”云子猗和他相识不过一日,也没打算将自己的伤情告诉对方,便含糊过去了。
埃尔莫显然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而是崇拜道:“你还懂这个啊,那下次我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能不能来找你帮我治病?”
兽人大多单纯,不过埃尔莫并不完全在此列,虽然不多,但他还是有点心眼在的,听出云子猗话语中不愿多谈的意思,便不再追问,而是引申出其他话题。
他也看得出云子猗对他这么包容,除了本身就脾气好之外,更多还是自己那日帮过对方的缘故。
这样好是好,可对于想和他关系更进一步的埃尔莫而言,时间久了,恩情便成了阻碍。
埃尔莫的想法并不复杂,既然他帮过云子猗一次,回头也找云子猗帮个忙,两个人就算扯平了。
这样才更方便发展其他关系。
而和云子猗关系更深,对他的帮助也更多的艾丹却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只想着自己不将什么恩情放在心上,对方就也不在乎了。
可事实上,云子猗还是在意的。
他在这方面倒是从未变过,对待旁人的恶意他可以不放在心上,可若是好意和帮助,一点一滴都会被他记在心底。
何况艾丹对他有救命之恩,还收留了他这么久,云子猗对此自然也格外上心。
可艾丹却没想过这么多,他不将这些事放在心上,便也不觉得如今云子猗住在他家里是被他“收留”,只当两人已经是家人一般亲密的关系了,埃尔莫这样的“外人”,自然无法插足两人之间的关系。
所以就算他会警惕埃尔莫的“勾引”,可云子猗稍微安抚一下,他便不将这些放在心上了。
一定程度上,也是给了埃尔莫可乘之机。
“当然可以。”云子猗笑着点头答应,他昨日用过一次药之后,便确认了自己脑海中对草药功效的认知应该没有问题,也敢应承这话了。
艾丹刚变回人形,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他和埃尔莫从小打到大,自然知道这家伙身体好得很,从来没生过病,就算前一天被他打伤,第二天都能立马活蹦乱跳,还真是为了接近他家小精灵什么瞎话都说得出来了。
云子猗吃完药,便和两人一起出门去了果树林。
——虽然原本是云子猗和埃尔莫之间的约定,但艾丹一怕云子猗再出什么事,二来也不放心两人单独相处,当然没理由不跟去。
不过这么几次下来,云子猗已经对自己的力量足够熟悉和了解了,懂得该如何把握分寸,也没有再出意外。
从果树林离开后,云子猗又去寻了些草药才回家。
他的伤经过这么长时间,平日也小心着,本来就已经好了些许,又仔细调理了一阵子,更是日渐好转。
埃尔莫一开始并不知道云子猗的伤情,可他时常来找云子猗玩,一天天相处下来,多少猜到了几分,看着他气色愈好,也为他高兴。
艾丹自然不乐意见到这家伙,可对方到底帮过云子猗,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当他不存在。
这两日下了场大雪,森林里更冷了,加之雪天难行,云子猗和艾丹都越发不爱动弹,倒是埃尔莫依旧风雪无阻,这种天气也要跑过来。
“怎么这时候过来了。”云子猗对此也有些惊讶,“外面那么厚的雪,这一路过来多费劲啊。”
“想你了,想来看你嘛。”埃尔莫抖了抖尾巴,见他走近,忙摆摆手,“你先别离我太近,我身上全是凉气。”
云子猗倒不怕冷,还拉过他的手带他往里屋走:“那就快进来暖暖,知道冷还跑出来,过两日雪化了再来也是一样的。”
“哪里一样。”埃尔莫被他主动牵手,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去了,还继续撒娇道,“前两天雪下得太大,门都出不了,我都两天没见你了,好不容易盼到雪停,自然要赶紧过来。”
艾丹端着云子猗的药走过来,听见这话没忍住又翻了个白眼:“小心别冻死你。”
埃尔莫不想搭理他,撇了撇嘴懒得吭声。
云子猗接过汤药,刚抿了一口,眉头便蹙了起来。
不管再喝多少次,他都受不了这么苦的汤药。
“你这药还要喝多久啊……”艾丹见他喝药喝的艰难,也心疼得不得了,“不是说已经快好了吗?”
“多巩固一下总是好的。”云子猗倒也觉得自己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多少还有些不放心,才没有急着停药。
艾丹既心疼他天天喝这些苦药,又担心他的伤,叹了口气,不好再说什么了。
云子猗皱着眉,一鼓作气喝完药,刚想喝口水压一压嘴里的药味,却忽地手一抖,险些把手里的碗摔了。
“怎么了?”埃尔莫忙上前接过他手里的碗,扶他坐下,关切道,“又不舒服了吗?”
云子猗摇了摇头,身躯微微颤抖着,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之前身有重伤,时不时便会难受不适,艾丹也见过许多次,知道该如何应对,本来刚倒了杯水,见状又立刻放下了,快步走上前将人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
云子猗倒不觉得疼,只是莫名不舒服起来,尤其脊背处痒得厉害,却又不知该如何缓解。
不过这样的不适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云子猗便感觉到痒意消失,背上微微一疼。
随后,就传来了布料撕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