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集团的招募测试,不仅是这些学生们进入集团的机会,同样也是她们生存下来的最后希望。
千羽可不是什么普通高等学校,这里的学生们多少都有一些途径了解极东的现状,要不是有一个A级男武神在这座学院内任教,她们的家庭也早就为了离开极东而争得头破血流了。
圣芙蕾雅和星空集团,两者都是这些孩子与其家庭最后的希望,没能进入特殊班级就已经让很大一部分的学生心凉了半截,如今集团又抛来了橄榄枝,她们肯定会拼死去抓住。
甚至……恶化千羽学院内部的氛围。
“喂,这都已经是第三波了。”
布洛妮娅放下了碎骨兔,看着几个仓皇逃走的学生无奈摇头,这些家伙真是为了生存什么都做得出来。
前后已经有三波人来试图用武力让她放弃名额,当然也有那些电脑方面的黑客试图修改她的个人信息,却只在她的防火墙上产生了一阵涟漪,毫无作用。
这还是她跟芽衣姐姐和琪亚娜分开后的结果,芽衣姐姐本来就有恶名在身,想必遭到的骚扰只会更多。
通讯中的芙拉也是满脸无奈,他也没有料到会演变成这个样子,或者说——放弃千羽学院的大部分人,这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些小鬼未免太过杞人忧天了。”
布洛妮娅翻了个白眼,确认身后没有再跟踪过来的人,她抄向小路尽快和芽衣姐姐汇合,避免琪亚娜那个头脑简单的草履虫下手不分轻重。
“我说——现在就连那些小鬼都比你要清楚现状吧。”
极东一次又一次地爆发灾难,先不说毫无动静的崩坏,教派那边也完全蛰伏了起来,要不是布洛妮娅谨慎,上次就已经掉入他们的陷阱了。
芙拉根本无力去阻止灾难的发生。
“放心好了,只要我没有倒下,是轮不到你们上战场的。”
“唉——”
布洛妮娅也知道多说无益,芙拉的性格本就如此,不过她可不打算老老实实待在后方,毕竟上次她的支援可是非常到位呢。
与此同时,学院外的一处暗角……
墙壁上洒满了鲜血,在昏暗的灯光下并不明显,而小巷中的一个短发女生正一脸惊恐地坐在地上,身体止不住地打着颤,她根本无法相信,只是那么一瞬,霸凌和被霸凌者的身份就完成了转变。
“不……不要杀我——”
女生在在恐惧的驱使下不停后退着,也顾不上还在滴水的底裤,她挣扎着爬了起来,慌不择路地朝后跑去,同时大声地求救着。
“快来人!快来人啊——!”
“怪物!这里有怪物!”
“女武神……”
还没等她说完,一道紫黑色的雷电落在她的左后背,靠近心脏的地方,顿时,她的心跳一停,眼前一黑踉跄着摔到了地上。
黑暗中的身影不慌不忙地追了上来,她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书包,里面的课本都被打湿,她的饭盒,鞋子,全都被摔坏了,书包表面更是被直接泼了啤酒,她本是一个平行优良的学生,可身上却总带着一股臭味儿。
那是只有经历过长期霸凌才会留下的味道。
看着被撕成两半,涂成一片黑的学生证,由乃眼神麻木地把学生证从酒瓶渣中捡了出来,放回自己的书包里。
由乃提着书包来到了那名女生的跟前,掌心冒着紫黑色的雷光,吓得那个女生涕泪交加,下体失禁。
而她还想挣扎着逃跑,由乃的指尖分出一道微弱的电流,涌入女生的腰椎,将其连接下体的神经元破坏。
“为什么要跑?”
“你们不是最喜欢这样对我了吗?”
“在厕所拿水盆泼湿我的全身,拿烟头烫伤我的脸和身体,拿啤酒灌进我书包,拿涂鸦笔毁掉我的课本……”
“我只是在将这一切还给你们啊——”
那名女生的内心已经被恐惧填满,她连忙跪在由乃的身前,不停地磕头道歉,哪怕把自己磕的头破血流,却依旧无法抹平由乃内心的怨恨。
“求求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是……都是她指使我的,我原本不想去欺负别人的,可她们说如果不找一个替代品,她们会让我死的很难看……”
“她们的父母都是权势很大的政府官员,校长都不敢去招惹她们,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
然而由乃的内心却毫无波动,平时这些小打小闹她也就忍了,但这回,她再也无法压制住内心的狂躁,让雷霆直接处死了她们,只留下这个躲在后面的倒霉蛋。
母亲本就身患重病,她前些日子才好不容易转运收到了某个陌生人的打款,可因为今天测试的缘故,这些人一直尾随自己来到了药店附近,不仅把里面看病的病人和医生都打了,还把整个药店都砸了,连她手里买的药都抢过来倒在了下水道里,由乃的的银行卡也被她们收走。
而她们这么做的目的,除了平日里觉得好玩,还有就是为了她通过初步筛选的名额。
由乃很自责,如果自己没有写出第一题,一切是不是会和往常一样,她们在简单欺负了一下自己后就会离开,而不是像今天这样蛮不讲理……
“所以那个代替品就是我……”
“凭什么啊——!”
水缸粗的雷霆猛然灌注在那名女生的头顶,轰隆隆的雷声使得这片天地都无比寂静,天空中也聚集起了成片的乌云,仿佛大雨来临的前兆。
看着地上失去动静的女生,由乃只觉得心中的怒火还是难以平息,手指间再次冒出紫黑色的电火花,点在那名女生的心脏处。
“还没结束呢——”
“让我们接着继续,好吗?”
“就像平时你们对我的那样,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吧。”
心脏在电流的刺激下恢复了短暂的生机,在那名女生的眼中,此刻的由乃毫无疑问已经化身成了恶魔,一定要将她折磨致死。
“不要,求求你,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
“……”
“救命……”
“……”
“杀了我……”
……
惨无人道的折磨如约持续到了晚上八点,由乃终于出了这口恶气,浑身轻松地走在大街上。
为了避免被人察觉,她已经让崩坏能回归了大气层上空继续蛰伏着,安静得与平时无异,而在扭曲的磁场下,天命的卫星都没有捕捉到什么异样。
没人会注意到今晚的异常,那些官员早就自身难保,拼命寻找着逃离极东的办法。
由乃拿着沾了酒的银行卡,绕远路找到了一家药店,给母亲又买了一份药,离开药店时,就连她本人都没有察觉到——
她身后的影子,在路灯的照射下隐隐蠕动着,好似一滩黑色的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