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想,若是能够一键还原,当属皆大欢喜。
不过听其说什么本源之伤,是以他未将话说得太满。
秦如海两人对望一眼,不禁心怀期待。
就连少女小花,亦是面露欣喜之色。
只是张一仙却道:“小友不必费力,此乃本源之伤,仙神难医,贫道已经认了。”
秦如海道:“道长切莫讳疾忌医,当此良机,何不尝试一番,不试一试,怎知有无效果?”
柳如烟亦道:“是啊,万事始于足下,若是未行先止,岂非永无成功之机?”
就连其孙女小花亦是劝道:“爷爷,你就让哥哥试一下吧。”
她眨了眨眼睛,“兴许哥哥真能有办法也说不定啊。”
可惜小花的暗示张一仙看不见,不过众意难违,他也只能从了。
“那好吧,那就勉为其难一试。”
勉为其难?
秦大公子嘴角扯了扯,不过也没在这个点上咬文嚼字。
他上前,直接对其施展治愈术。
只见洁白的光芒将张一仙笼罩其内,那气息,似乎略带些许神圣。
小花三人感知到,不禁大为震撼,继而心内的期待,又是增添了一分。
时间流逝,众人俱是翘首以盼。
就连秦大公子也不例外。
他想,治愈术蕴含造化之力,即使是神魂受创,只要不太严重,也能医上一医。
那双目失明的肉身之创,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是事与愿违。
不仅没有秒医,张一仙那紧闭的双目,更是一直未曾睁开。
那让他极其不解。
“不应该啊……”
秦大公子暗自嘀咕,他每次用治愈术,几乎次次秒杀,怎么搁这,就变成拉锯战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丢了一个又一个,最后嫌烦,索性用了一个连续施法。
只见治愈术的准造化之光,将张一仙不间断包裹,令其像沐浴着仙光的得道高人。
半刻钟后,张一仙率先出声道:“小友停下吧。”
秦大公子于是停了。
“爷爷,好了吗?”
小花迫不及待地问道。
刚刚那治愈之光太浓,他们在旁都看不真切,此时听张一仙出声,全都以为大功告成。
只是下一刻,见到其紧闭的双目,俱都心内一咯,大失所望。
“爷爷,怎么没……没有?”
小花仿佛从天堂跌到地狱,刚刚升起的一点高兴之貌,立刻嘎然而止。
张一仙摸摸她的头,宽慰道:“孩子,不要难过。”
他叹道:“本源之伤,爷爷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不要奢望太多。”
小花又哭了出来。
秦大公子亦是沉默。
这跟他想的剧本不对呀!
治愈术那么神奇,不是应该他小试身手,惊呆一地眼球,好好装一把吗?
怎么弄个败兴而归?
不由想,他娘未来,到底是如何之杠?
怎么就算了下命,反噬一下,就连他这个正主都没辙?
只能即兴而起,败兴而止。
不仅他失望,就连其他几人,亦被他撩了一下,弄得期待满满。
但是结果却是,期待了个寂寞。
那心情,实在不是滋味。
不由都想,还不如没这档呢。
浪费表情啊!
系统悠悠道:“本源之伤,仙王难医,就凭你一个小小的治愈术,这不是班门弄斧吗?”
秦大公子有点怒,“你为何不早说?”
系统皮道:“早说了你肯定不上去试。”
你!
专门等看他的笑话,这是人干的事吗?
秦大公子想挥袖断义,竖子不足与谋!
张一仙见各人因他之事,俱是心绪不佳,不由转移话题道:“小花,你来之时,不是想看看城主府长啥样吗?正好让这位哥哥带你四处转转,开开眼。”
小花倔道:“我不去!”
张一仙笑道:“那好,那你就留在这里,爷爷先与小友到处转转。”
“不,我去!”
听闻要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小花立马改口。
秦如海道:“既然道长有意,然儿,你就带贵客各处观赏一番,尽尽地主之谊。”
又是导游?
秦大公子暗自撇嘴,“好!”
秦如海再道:“府上已备好晚宴,道长归来之际,当不吝共饮。”
原来是他想,那给秦大公子准备的一桌,当作待客之宴已足矣。
是以脑筋一转,立刻顺势相邀。
“城主客气了,再说,再说。”
三人遂出厅而去。
见其双目明明尽毁,但是行走之际却仍如往常一般,秦如海二人不禁再次小小侧目了一把。
出得厅内,秦然领着二人,直奔他的小窝。
无他。
秦大公子对当导游是无有兴致的,因此只是打算,带着他俩回他的小窝一趟,如此再返回,就当游玩观光一番,完成任务了!
他们城主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不过他的流光苑就在旁边挨着,行走之际,顶多四五分钟。
如此,却是省下了不少功夫。
他们一行,府内的不少下人侍卫俱都不免观望一番,不由好奇他领着两凡人干啥,不过无人出声询问。
秦大公子也无需解释,是以也懒得理会。
对于秦大公子的敷衍之举,张一仙爷孙俩亦并未在意。
张一仙亦并非想参观那凡府俗庭。
他如此之言,不过是看其内气氛微妙,迁移造句一下罢了。
“小友这城主别苑,也算一处宝地。”
张一仙寒暄了一下。
出得厅后,其孙女小花,就已在牵着他走。
毕竟,他已是一个瞎子。
“前辈说笑了,寒舍简陋,道长不要嫌弃方是。”
“不碍事,不碍事。”
很快,到达他的流光苑门口。
秦然道:“此乃晚辈陋室,前辈不若一观?”
“好。”
张一仙“看着”那苑门上方的牌匾,出声赞道:“大气磅礴,锋锐而不失柔肠,凛冽中浸润慈悲,想来写这匾额之人,定含上善若水、海纳百川之境。”
对于一个瞎子,竟然能看到他写的字,秦大公子也不惊奇。
他回道:“道长谬赞了,只是随意泼墨,登不得大雅之堂。”
张一仙抚须笑道:“不是刻意为之,方能体现真性情,所谓浑然天成,不世难寻,不外如是。”
秦大公子摇摇头,也不多说,领着他们进院。
进得院内,张一仙盯着那院内的一株大树看了一瞬,方才举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