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愿将王家家产悉数充公!”
一旁的王氏也上前道:“大人,我知道那人的账本放在何处。”
地主家产,太诱人了,可不止是金银粮食,地主最多的,是地!
送上门的好处,真的让沈筝有点拒绝不了。
可她看着堂下的母子三人,还是心软了,并未立即答应。
“王氏,噢不,夫人贵姓?”
王地主都死了,她现在还叫人王氏,多少有点不礼貌了。
“民妇姓吕。”
吕夫人脸上也挂着轻松的笑,终于不用冠那人的姓了。
“吕夫人,烦请您先回家清点一下家产,按律来说过失杀人的赎银需白银千两。”
“至于其他的,待您清点了家产咱们再商议如何?”
吕夫人沉思片刻,她也拿不准王家家产有多少,只得先同意了沈筝的提议。
沈筝看着王广进,现在他还不能走。
布告未出,百姓多会传讹。
“王广进,只能先委屈你在县衙大牢待两天了,待你母亲交了赎银,你便能离去。”
“小人听大人的!”
王广进对沈筝的话并无异议,现在沈筝叫他脱光了衣服去市集跑两圈估计他都不会问为何。
吕夫人与王婉莹千恩万谢后便告退了,她们得赶紧回家取银子!
瞧着母女俩离去的背影,沈筝有些不放心。
她对着堂内两名捕快说道:“你俩去护着她们回家,路上有人问起便说县衙明日会出布告公布案情。”
经刚才堂上那一遭,现在的沈筝在众捕快眼里便是为民伸冤的青天大老爷,自是对她言听计从。
被点名的两名捕快瞬间挺直了腰板!
“是!大人!”
沈筝朝他们摆摆手,小声嘀咕:“倒也不用这么大声。”
她再命捕快将王广进先带入大牢,特意嘱咐了给他选间干净的牢房,餐食不可苛待。
随即沈筝拿起了一旁许主簿记载的案卷查阅。
她边看边点头。
不错!将她的英明神武体现的淋漓尽致!
“大人可还满意?”许主簿看向沈筝笑道。
沈筝点头:“还不错吧,不过还有一事要劳烦主簿大人。”
“大人请讲。”
“案情布告还劳主簿大人费心一番,王地主欺辱王婉莹那段......”
不待沈筝说完,许主簿便打断了她。
“王地主在家殴打虐待亲女,何来欺辱一说?”
两人相视一笑。
沈筝叹道:“与许主簿这般聪明人共事,甚是省心。”
许主簿回道:“属下亦是。”
“还有,劳烦许主簿给捕快们也提提醒,可不能什么都往外说。”
“属下这就去。”
许主簿收起卷宗便起身出去了。
“叮!”
熟悉的机械音让沈筝虎躯一震,平白无故怎的响了?
“检测到宿主公正断案一例,完成隐藏任务,获得额外系统奖励。”
“系统奖励:所辖地区同安县高精地图一份。”
好官有好报啊!
沈筝急忙回到堂后住所,随即拿出地图仔细查看,图上整个同安县一览无余。
县中地貌、居民住所及农田分布情况清晰可见。
这对接下来挖沟造渠有着极大的帮助。
此时外面的天已然黑了下来。
放松下来的沈筝顿觉疲惫,简单吃了点东西,匆匆梳洗后便睡下了。
白日热闹至极的小县城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街上行人稀疏,隐约能听见有居民屋中还在谈论白日之事。
“你说那王家公子是不是这两日就得被砍头了?”
“说不准,瞧着那王夫人和王小姐今日从县衙出来之时并未有多伤心。”
“嗐,又不是亲子亲兄,伤心作甚?”
“别瞎猜了,今日捕快不都说了,明日便会出布告,睡吧,明日便知道了。”
随即屋内响起了鼾声。
次日一早沈筝便被县衙周围此起彼伏的公鸡打鸣声吵醒。
她习以为常的起身穿衣洗漱,刚一开门便瞧见了门口的许主簿。
沈筝被吓得一激灵,瞌睡醒了一大半。
“大清早的你守在我房门口作甚!”
“吕夫人来了。”
这简单的五个字,在沈筝耳中犹如仙乐。
财神来了!
“为何不早点叫醒我,怎能让吕夫人在外等着呢!”
许主簿瞥了她一眼:“属下不敢。”
沈筝讪笑,想起之前清晨许主簿有事寻她,被她骂走了。
她抛下一句“以后不会了”便提袍匆匆往公堂走去。
堂上的吕夫人和王婉莹已等候多时。
昨日她们回家后便开始清点家产,就想着早日算清,早日来县衙赎人。
瞧见沈筝出来后,两人又欲跪下。
沈筝急忙上前托起两人,怎能让财神爷跪呢!
“瞧着夫人与小姐精神头好了不少。”
此话并不是恭维。
二人身上的郁结之气都一扫而空,并不似昨日那般死气沉沉。
吕夫人舒心一笑:“谢大人夸赞,我与婉莹连夜将王家家产清点,此为账册,请大人过目。”
吕夫人将账册递给了沈筝。
沈筝将账册接过来,粗略查看了一番。
随即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吕夫人。
“夫人,您没算错?现银四千二百两,铺子十四间?还有良田一百八十亩?”
这让沈筝对大周朝地主的认知刷新了,跟她的县衙一对比,真是富得流油。
吕夫人又递上一沓银票与房契地契。
“除了些许银锭子还未换成银票,其余的全在这了。”
“昨日进儿说把家产悉数充公,我与婉莹也是支持的,是大人救了我们一家人,这些银票地契,跟命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这一刻的沈筝是心动的,谁能拒绝送上门的巨款。
但她还是没将银票地契接过来,只是推却道:“待王广进来了咱们再作商议吧。”
要是她把这些全给收下,往后她们孤儿寡母怎么过活。
王广进得娶媳妇,王婉莹也还得嫁人,姑娘家没点体面的嫁妆怎么行。
不过一会,许主簿便将王广进带了过来。
他还在睡觉呢,便被许主簿薅了起来,好久没睡过这么香甜的觉了。
“母亲,婉莹,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见王广进睡眼惺忪,王婉莹上前作生气状轻打了他一下。
“我与母亲挂念着兄长,昨日回家到现在都没合眼,兄长倒好,把县令大人的县衙牢房当自己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