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竹的视线实在太过灼热了。
田春芬只感到胆战心惊。
苏竹随意挥挥手,就能让自己胳膊骨折,若是认真打自己的话……
光是想想,田春芬就感觉到窒息。
她不知道自己之前是哪来的胆子,给苏竹下药也就算了,竟还敢欺身上前,强逼着她喝下了药的鸡汤。
明明她爸妈从小就给她讲述了各种道理。
什么样的人不能惹,她心里也十分清楚。
然而离开家之后,讹人之路十分曲折,让她忘记了父母的忠告,变得急躁起来。
之前不敌他人,丢了金钱也就算了。
现在是既丢了金钱,又伤了身体,简直是得不偿失。
田春芬心中依旧很憎恨苏竹。
但却不敢再像之前一般算计她。
她爸妈一再强调,这世界上有三种人不能惹。
极其有权势的。
极聪明的。
以及武力值极高的。
之所以是权势,而不是钱势,是因为只有钱而没有权是算不得了不起的事情。
像以往的那些地主。
一朝失势只有钱,也只有等死的命。
或者说没有了权势的辅助,只有钱的他们,甚至还不如原本他们奴役的奴仆。
钱成为了让他们陷入灾难的罪魁祸首。
极其聪明的人也不好惹。
因为他们很容易就会看穿每个人的伪装。
这种人要是上当受骗了。
那他就是故意的。
后面还有更大的陷阱,等着骗子主动陷进去。
武力值极高的人也不能惹。
他们只是讹人钱财并非抢劫犯也不是杀人者,若是招惹了武力极高的人,人家一拳就有可能要了他们半条命。
说这话的时候,父亲还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夏天在家的时候,父亲有时会光着上半身,田春芬见过父亲锁骨稍下方的凹陷。
她妈说,那是某次讹人的时候,那人心中不愤,决定弄假成真,朝着父亲胸口砸了一拳,不过是一拳而已,就将父亲送进了医院。
虽然对方赔了医药费,但父亲的身体还是落下了病根。
也是因为这件事情,他们家挑选的讹人对象,一般都是女性或者是上了年纪的男性,还有一些比较体面的人。
他们奉行的是花钱消灾,一般不会做出这么不体面的事情。
田春芬看向苏竹充满怒气的娃娃脸。
心里又忍不住愤恨的念叨了一句:都怪苏竹长得太有欺骗性。
谁能想到,这白嫩且小巧的身躯里边蕴含着如此大的能量呢?
田春芬摸了摸自己依旧泛着疼痛的断臂,相当快速的反驳了苏竹的话:“我没有给你下过药!我承认昨天我的行为是有些不当,但你也把我的手打折了,我没问你要医疗费就已经够好了,希望你不要在这里冤枉我!”
她这话惹的其他人不乐意了。
“你算了吧,田春芬,说谎话不打草稿,昨天的时候村长都过来说过了,根本就不是他给你的鸡汤。而且那汤里面还有泻药,别告诉我们你不知道?”
跟着奔波了一晚上的徐知青听到齐知青的话之后,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我就说嘛。田春芬这么小气的人,得到了一碗鸡汤不自己喝,还非强逼着苏知青喝下去,一看就有问题。”说着徐知青瞪了一眼田春芬,“你这人怎么这么恶毒……哼,被打断了手也是你自作自受。”
徐知青可是听了一晚上前田春芬抱怨苏知青的话。
说什么自己不过是好心,苏知青怎么能这么没轻没重,要是耽误了她结婚该怎么办之类的话。
昨天晚上还在说什么,回来一定要找苏竹算账,必须让她赔偿自己医疗费,以及之后的误工费。
徐知青也不知道,自从准备结婚之后就再也不下地的田春芬哪来的工费?
她昨天晚上说的义正言辞,徐知青还真以为她是对自己好心没得到好报而感到不满。
没想到呀。
原来是恶人先告状。
自己也是傻。
这田春芬平常什么德性,徐知青可是了解的一清二楚,昨天晚上竟然还差点相信了她的说辞。
想到这里,徐知青忍不住抬手轻轻拍了自己脸一下。
下一次,她要是再相信这个女人的话,她就狠狠打自己两巴掌。
光吃亏不长记性。
“徐知青怎么能说这样的话?那鸡汤里有什么我根本一无所知……”说着田春芬泪眼婆娑的看向苏竹,“今天我就要结婚了,你们俩是被我请来当做娘家人的,我怎么可能在最重要的时刻里还给你下药呢,还是泻药这么不体面的药。”
徐知青看着她这副作态,忍不住冷笑一声:“昨天还在医院里骂苏知青不识好歹,说什么必须让苏知青赔偿你医药费,怎么今天又变了一个态度?是知道自己被抓到小把柄了?”
田春芬深吸了一口气,才阻止了自己即将吐露出口的恶毒字眼。
她脸上满是委屈:“徐知青,我和你无冤无仇的,虽然以前有过那么一点点小争执,但这也不是你离间我和苏竹她们感情的理由啊。苏竹、白萌,我承认那碗鸡汤并不是村长给的,是钱大娘给我的,说是为了给他们的儿子道歉。”
钱大娘?
光听这个姓氏白萌和苏竹,就觉得这个大娘不是个好人。
果然,齐知青凑到她们耳边小声说:“山坳村的人一般叫她钱老婆子,是很不讲理的一个人。她生了三个儿子,只有钱老大结了婚,钱老二和钱老三现在都是光棍,成天招猫逗狗的,见到个女的就吹口哨,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
知青点的人休息的时候很少在村里逛,所以到现在为止,他们并不知道,昨天钱老二和钱老三也被苏竹打进医院了。
齐知青:“你们是遇到钱老二老三了?”否则钱老婆子为什么要说道歉的话?
白萌点头:“田春芬领着两个男人去李家村接的我们,那两个男人就叫钱老二钱老三。”
“这田春芬还真是没安好心,你们俩还是小心点点,钱老二和钱老三这么多年了都没找到媳妇儿,一方面是品质不行,另外一方面就是家里穷,他们最近想媳妇想的都疯魔了,传言……”
齐知青看了看左右,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钱田春芬身上,这才靠近白萌的耳边,小声说着共妻的事情。
单纯的白萌哪听过这种事情啊?
当即震惊地瞳孔都在颤抖。
“那这个钱大嫂还真是可怜。”
齐知青摇摇头:“可怜什么呀?”
那边田春芬还在解释:“那么鸡汤是钱大娘亲手递给我的,我根本不知道里面下了药,我也不知道,苏竹和钱大娘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钱大娘说表示歉意,我倒是问他为什么了,他不说我也不能强迫着人家说吧,所以我就把鸡汤端回来了,至于为什么不说实话,也是钱大娘专门嘱咐我的,怕说了这鸡汤是谁的之后苏竹不愿意喝,谁知道……现在想来是我太单纯了。”
单纯?
徐知青忍不住笑了出来。
田春芬要是单纯的话,这世界上就没有单纯的人了。
她还想刺田春芬几句,没想到接下来苏竹说的话,让所有人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包括正在讲八卦的齐知青,和正在听八卦的白萌。
“所以动物配种药也是她让你给我们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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