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川刚打了一杆球,将杆子杵在地上,感慨道,“难得啊,闻大少爷肯来我们这个小地方,绝对是蓬荜生辉啊。”
楚枫也笑道,“什么疯把祁哥你吹过来了?”
绝对是一股妖风。
闻祁和他们关系不错是不错,但绝对是他们五个人里的唯一另类。
日常交集不多,毕竟各有各的事,大多数的聚餐闻祁也不现身,偶尔会在群里忽然诈一下尸。
上一回聚餐是在年初五的晚上,几人一块吃了个饭。
再往上推,就是他从莫斯科回来的第二天,几人也聚了下,主要是问他人追得怎么样。
当然,结果让他们大失所望。
一个个对他嗤之以鼻,翻白眼,还有各种吐槽。
十多年了,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相处,关系非但没越来越远,反倒越来越好。
“嗨咯,好久不见。”尹千苒大大方方的和闻祁挥手示意。
学校已经开学了,尹千苒主教语文,任课三个班,还是其中一个班的班主任,但因为年前怀孕了,有流产的迹象,就请假了。
说是等过了头三个月,稳定后再回学校。
闻祁没搭理他们几人的调侃,和尹千苒微微颔首,温声打招呼,“好久不见。”
他和尹千苒也才见过三四次的样子,一次是他们的婚礼上,后面几次都是聚餐。
当然,那几次聚餐,他也都带着季弦,尹千苒还挺喜欢季弦的,觉得他们两个很般配。
“怎么个意思,过来无视我们?”易栩已经走过去搭上他的肩膀了,“看客观你眉心紧锁,印堂发黑,好似有……”
“滚。”
陆叙明一脚踹过去,“大过年的,说点吉利的,怎么就印堂发黑了……但这眉心紧锁倒是真的,出什么事了?”
闻祁走到一旁沙发坐下,淡淡道,“不用管我,你们玩,我只是过来喝两杯。”
不对劲,很不对劲!
几人对视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尹千苒忽然笑道,“怎么一副失恋后多愁善感,颓废样?”
哦,还别说,真是这么一回事。
陆叙明他们三个齐齐朝易栩使眼色。
易栩无语,枪打出头鸟。
他就是那只鸟呗。
看闻祁已经自顾自喝上了,易栩坐在他身边,“别光喝闷酒啊,有什么事和兄弟几个说说,兄弟几个给你出出主意,是不是和季弦有关?”
楚枫也凑过来,大胆推测,“不会是嫂子……拒绝你了吧。”
江淮川诧异,“这么快?季弦没来京市?”
“来了,晚上在老宅吃的饭。”闻祁吞下一口酒,淡声回了句。
“那怎么……”易栩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看闻祁那样子也猜到他肯定不愿意细说,但从他的状态下来看。
尹千苒说得没错。
他肯定吃闭门羹了。
多半是被季弦拒绝了,所以才会这么失魂落魄。
同志还需努力啊。
这是第二次他们看到闻祁来买醉了。
第一次是在他和季弦分手后的一个星期,绷了好多天的情绪,最后还是忍住,和他们喝了一顿。
后面就又进入工作狂模式里。
尹千苒听他们兄弟几个谈心,一直没插话,直到听他们说起怎么追人,皱着眉一脸嫌弃,“我们女人所求的,不过就是三个字。”
她突兀出声,所有人齐齐朝她看去。
尹千苒隋宜道,“安全感!你们两个日常不沟通,都靠猜,跟打哑谜有什么区别?这种情况下,女孩子哪来的安全感?只能自给自足,到最后彻底受不了了,当然就会选择走啊。”
“季弦是看着脾气好,性子软,但往往这种人,一旦决定了的事情,是拉不回来的,你看,你现在应该吃到教训了。”
她摊摊手,“想追人,就看人家缺什么补什么,你们不要瞎出主意,把季弦折腾跑了,你看他不拿刀追你们八条街。”
说得激情昂扬的四人:“……”
“毕竟是你和季弦在一起,又在一起这么多年,多多少少是了解她一些的吧,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追。”
尹千苒苦口婆心道,“最后一个忠告,既然你们上一段恋情失败了,就说明你们之前那套的恋爱方式和交流方式是错误的,要改。”
“季弦为什么拒绝,其实很好理解,因为怕重蹈覆辙,哪个女孩子的四年不珍贵啊,又有多少个四年可以浪费啊,好好沟通,好好交流,给足她安全感,有什么误会都解开,其他事情就都迎刃而解了。”
陆叙明听完老婆这番话,骄傲的扬了扬眉。
听见没有,我老婆说的全是真谛。
都学着点。
江淮川看到他这表情,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
季弦不知道闻祁去喝酒了,也不知道尹千苒和他说了那么多大道理,她回到家后,就立即洗了个澡。
看着镜子里那双红肿的眼睛,季弦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怎么就哭了呢?
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呢?
她心里懊恼得很,因为刚回来,冰箱昨天上午施晚才帮忙通电,里面就七八瓶矿泉水和两三瓶苏打水。
还有今天下午买回来的一些水果。
唯独没有菜和鸡蛋。
没办法,她只能在睡觉时,戴了个蒸汽眼罩。
反正效果差不多。
但因为听了闻祁那些话,她晚上失眠了,所以那效果真的不咋好,眼下还有一片青色。
八点不到,施晚就背着猫包,猫粮,猫砂,猫碗,猫零食,以及猫玩具和装猫砂的盆来了。
东西齐全的像是要把猫送给施晚。
季弦一开门,吓了一跳,连忙把猫东西接了过来。
“你到了打个电话,我下来接你呀。”
“没事,我背得动。”
季弦对她的猫挺熟悉的,注意事项都不用说,施晚只交代了后天要带去宠物医院做体检,顺便打疫苗的事。
虫已经驱过了,过年那会还洗了个澡,到现在还能闻到香香的味道。
猫咪通体白色,是母猫,眼睛圆溜溜的,还是个黄绿异瞳,尾巴翘起来,像个鸡毛掸子,特别可爱。
两岁多了,已经绝育了。
名字叫‘公主’。
施晚说她的‘闺女’必须是公主,所以简单粗暴,就叫公主。
小家伙一点也不怕生,从猫包里出来,就在客厅到处乱窜,兴奋得不行。
“小没良心的。”施晚低咒一声,看着她的眼睛,皱眉,“你昨晚偷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