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因为误会,虞诗媛每次来医院,都会选择与妘亦错开时间,所以两人并未同时出现这里。
邢渊躺在床上十年,他的容颜变化并不明显。
在虞诗媛的记忆里,邢渊还是停留在少年的模样。
他和妘亦穿着高中校服,自信张扬地走在校园的道路上,阳光洒在两人的身上,每一个角度都散发着少年独有的朝气蓬勃。
虞诗媛每次看到邢渊全身被挂满仪器接管,她的眼睛就会发酸。
在所有人的眼里,邢渊一直都是品学兼优,谦卑有礼。
每个时间段的他都是众多女生心目中的最完美男友人选。
他不该被留在这方寸之地,忍受这寂寥的时间长河。
“阿渊,当初你发现我喜欢阿亦,我还让你替我保守秘密,如今不用再保密了,你快些醒来吧。”
虞诗媛的声音有些哽咽,妘亦将她搂在怀里。
两人都红着眼睛,对视了一眼,然后像是心有灵犀一样,转头看向妘初。
妘亦问道:“妹妹,阿渊的情况,你可有办法?”
妘初也不搞那些虚的,直接点了下头。
“如果大哥是想让邢大哥做伴郎的话,你们的婚礼是在二十五天后,这...”
若是明天能顺利找回丢失的那一魄。
妘初抬手掐算,片刻后继续说道:“完全是没有问题。”
妘亦听到妹妹说没有问题,他难掩激动之情,“妹妹,你是我的神!”
虞诗媛也激动得上前牵住妘初的手。
“初初,你简直就是我们大家的小福星,阿渊能苏醒真的是太好了!”
“还有,如果不是你,我和你大哥这辈子怕是只能错过了。”
妘初轻声哄道:“不许哭哦,今晚还要参加我的宴会,你把眼睛哭肿了,化妆师该头疼了。”
妘初对心地善良的女孩子都是很有耐心的,更何况女人怀孕后情绪会更加敏感。
女人容易掉眼泪并不是她们矫情,而是女人向来比较感性,对一些事情更容易产生共鸣。
很多不法分子就是利用女性这一点,实施犯罪。
妘初认为可以善良,但也要防人之心!
虞诗媛擦掉眼角的眼泪,不好意思道:“让妹妹见笑了。”
妘初立马打趣道:“这有什么?我上次看电影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全抹邢屿身上,只是不巧我今天刚好穿的是背心,都没袖子可以给你擦眼泪。”
“还有我这不是怕待会儿有人要心疼了,你说是不是啊?大哥?”
无人回应。
妘初转头寻找自家大哥的位置。
那抹高大的身影此刻正背对着大家,独自面对白墙,他的肩膀微微耸动。
好吧,她大哥哭得比大嫂还凶。
妘初小声开口,“大嫂,你要不先去哄你老公?”
虞诗媛:“没事,让他发泄一下也好,这些年,他心里不好受。”
小时候的妘亦性格比较内敛,他不爱跟陌生人说话,以至于没有小朋友愿意跟他一起玩。
妘亦根本不在乎,因为他回到家就有弟弟可以陪他一起玩。
直到妘亦上小学的时候,他听到其他同学在背后议论自己,说他是个有自闭症的怪胎。
邢渊听到后便站出来对那些人说:“你们长嘴就是为了能在别人背后嚼舌头吗?就你们这种,谁会稀罕跟你们玩?”
那时候的妘家处于在上升期,只能算是普通豪门,所以那些人不敢得罪邢渊,就把怨气都记在妘亦的头上。
结果妘亦第二天就被他们打了。
邢渊知道后,直接拉着他跟那些人又打了一架。
于是,妘亦一天之内,被打了两次,后面的一个月都吊着胳膊上学。
妘亦开始每天都躲着对方,但邢渊时不时就跟他父母到他家里做客。
妈妈看出他的别扭,便找他谈话。
妘亦这才从妈妈口中得知,邢渊和邢屿一家人在邢家是很不受待见的,邢老太太一点也不喜欢他们,甚至他们每次回老宅还要看人脸色。
妘亦这才开始留意邢渊,然后他发现邢渊平时也是一个人。
他跟自己一样,没有朋友。
于是妘亦某天上学就给邢渊带了礼物,邢渊收到礼物十分开心。
两人便从那时候建立起友谊的小船,整个年少时期,他们基本都是形影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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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初安慰道:“哭只是发泄情绪的一种方式,并不丢人!”
“虽然很多时候,等哭完后擦干眼泪,你会发现什么也改变不了!”
“但你冷静下来后回过头再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大哥妘亦:“你安慰得很好,下次可不许再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