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声呆呆的看着朝晏走到近前,眼睛都直了,像是三魂七魄全部被眼前这幅极好的风景勾了去。
朝晏站在青年前方,俯身靠近,漆黑的长发便仿佛夜幕低垂般,将他们笼罩在千丝万缕之下。
柔软的发丝不经意扫过江声的侧脸,流水似的滑过,在他的颈间逶迤堆叠些许,也有顺着胸膛垂落。
细细密密的轻痒不断起伏在青年的身躯上,他微仰下巴看着朝晏,绷紧的脖颈像是隐忍着恶欲的野兽,凶性暗藏。
“朝晏,你的头发……”青年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男人单膝跪在沙发上,分开青年的腿,修长微凉的手落在他的侧颈上,拇指轻缓抚着滚动的喉结,像是在掌控呼吸。
“为了这半个月,特意去接的,喜欢吗?”
江声薄唇紧抿,竭力压抑着心中浪潮一样激荡的情绪。
他犹豫伸手,捻起一缕黑发,指尖甚至都不敢太过用力,就像是在轻触着一个梦寐以求的美梦。
“喜欢死了!”
江声近乎发狠地从齿间挤出这四个字,眼眸中是近乎极端疯狂的痴迷。
朝晏极轻地笑了一下,吻住对方柔软微热的唇。
青年立即攀附上来,搂紧男人精壮的腰身,动作娴熟中带着一种粗鲁的凶狠劲,仿佛在撕咬猎物。
两人很快便调换了位置,朝晏坐在沙发上,江声覆在他的身上。
宽松的运动短裤下方,青年的腿看起来极为强壮,肌肉紧实。
修长白皙的手覆在上面,缓缓被黑色布料遮盖。
片刻后,朝晏爱不释手地抚着青年的寸头,触感微硬,汗意的潮湿骤然沁出,在指尖沉淀。
“还有没有第三个要求?”
江声呼吸急乱粗重,整个人晕乎乎的,好一会儿才勉强聚起一点理智,哑着声音犹豫说道。
“什么……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显然,这是有要求的意思。
不过这要求,青年可能想了很久很久,却不敢轻易说出口。
朝晏轻轻摩挲着青年的下颌,清冷的嗓音带着点儿哑。
“我说了,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什么我都可以为你做。”
江声想起被他藏在房间衣柜最里面的那个盒子,艰难咽了咽口水。
“那我说了,我真的说了,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可不能记仇。”
朝晏对上那双略带着心虚的眼睛,是真的有些好奇这第三个要求。
“嗯,不记仇。”
江声得到了保证,从朝晏身上起来,走进房间。
打开衣柜,修长有力的手抓住门框,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在安静的房间中,一声一声的回荡着。
给江母定制的那件旗袍早就送给了本人,对方很是喜欢。
至于这一套,当时虽然是为了吸引朝昱的注意力,他也没想过能派上用场,甚至都没有打开过盒子。
但是自从那天晚上,江声的心思就开始不良起来。
朝晏如果不愿意穿那就算了,如果愿意……
江声拎着装旗袍的盒子走出房间时,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感,手指都在微微发颤。
他将花纹精致古典的盒子拿出来,放在朝晏面前,眼神漆黑黏腻,带着一种沸腾燃烧的侵略欲。
坐到男人身边,江声凑了过去,轻咬着白皙的耳垂。
声音低沉压抑,距离失控似乎只有一步之遥。
“这就是第三个要求,朝总。”
朝晏看着上面的店铺名字,有些意味不明地眯了下眼睛。
打开,绸缎上白蔷薇花纹映入眼帘。
朝晏想到之前他们酒楼吃饭的事,想到江声和朝昱一起去定制旗袍的事,指尖缓缓抚过上面绣纹精细的白蔷薇,声音低沉。
“这里面装的,是旗袍吧?”
江声表面淡定,狭长锋利的眼睛死死盯着朝晏,像是在等着最后的判刑。
“对,是旗袍。”
朝晏缓缓侧身看向江声,靠近过来,两人的呼吸亲密交织到一起,灼热融融。
“想看我穿这个?”
江声的视线难以自控地凝在那张俊美至极的脸庞上,下意识点头。
“……想。”
朝晏看到过各种情趣,比起什么护士服,兔子装,旗袍倒是更能接受些。
他抬手摸了摸青年的寸头,幽暗的视线透着一种燥热的稠浓,晦暗得令人心惊。
“洗澡吧,你是要我帮你,还是自己来。”
江声原本还在期待着漂亮老婆穿旗袍,听到这声洗澡,还有后面的话,他的思绪不知道为什么转得那么快,立即反应过来这个洗澡洗的是什么。
“!”
几乎是下一秒,江声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火烧屁股似的回了房间,声音听起来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我自己洗!”
江声在浴室里磨磨蹭蹭,别别扭扭,估计得有一个小时,才开门出来。
洗澡的时候水声淋漓,青年没有注意到开门的动静。
然后就被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那一抹月白色的身影吸引住了全部的视线与心神。
当时定制的时候,尺寸方面特意往大了做,比起旗袍,其实更像是长衫。
穿着这一袭旗袍,朝晏身上也没有丝毫的局促感,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矜贵优雅,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带着些许湿意,映衬着那张姝丽焕然的面容,显得淡漠而又冶艳。
而在他懒懒抬眸朝青年看来时,唇角笑意浅浅,漆黑的眼眸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旖旎色-气。
江声突然有些后悔,朝晏穿着这样一身衣服和他……
靠!
朝晏见青年站在原地,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便起身朝他走了过去。
旗袍的开衩是在膝盖上方,随着男人的走动,又给这件端庄秀雅的旗袍增添了几分随意的散漫感。
男人停在江声面前,残留着些许湿意的手指在他的脸上轻蹭着。
“洗干净了?”
江声简直手足无措,但是所有的心慌意乱,在看到男人带着揶揄笑意的黑眸时瞬间消失无踪。
他有些恼羞成怒,麦色的大手紧掐住朝晏精壮的腰身,将人压在柔软干净的床铺上,居高临下。
“朝总旗袍都穿了,我能不洗干净吗?”
江声粗糙的手指落在男人肩膀处的一朵蔷薇花瓣上,用力揉了揉之后,他掐住对方的下巴粗野地吻了下去。
月白色的绸缎像是浮动的湖面,因着热夏的风,光感粼粼,那些一针一线绣成的白蔷薇好似变得鲜活起来,清香袅袅。
夜幕降临,躺在床上的江声彻底失去了对于身体的掌控,压抑的闷哼声在朝晏的指尖蔓延……
他像是一只提线木偶,四肢七零八落地拼凑着,被朝晏拉扯到近乎黑暗深邃的地方。
暖黄的灯光摇晃着。
江声就这样困在朝晏满含热欲的双眼中,彻底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