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声就是故意说这两个字逗逗朝晏,顺便解气。
朝晏微抿着殷红的唇看他,因为青年刚才的动作有些粗鲁,绸缎般的墨发微微散乱,在潋滟的红衣间像是缭乱无规则的细长笔触。
男人白皙如玉的脸庞因为这个极富旖旎意味的称呼,仿佛涂抹了胭脂一般,缓缓浮上一层海棠花色似的浅晕。
狭长的眼眸像是含着怒,眼底似乎有挥洒不去的黑暗在无声蔓延。
江声有些摸不准,朝晏有没有因为这声爱妃生气?
不过最应该生气发怒的人是他,就放了个年假,老婆差点没了。
而且朝晏去跟人家姑娘提亲,是为了断他的念想。
妈的!更生气了!
江声之前是真的想要慢慢来。
不过现在,他觉得好东西还是要吃进嘴里才能真正属于自己,否则谁知道会不会跑呢?
朝晏还在纠结爱妃那两个字,眼前的青年已经动作粗鲁的吻了上来,凶狠得让人心惊,带着仿佛要将朝晏直接吞吃入腹的占有欲。
唇上刺痛的感觉传来,还有点诡异的痒意,朝晏愣了一下,准备将人推开。
江声看出他的想法,往后退了一些距离,带着薄茧的指腹落在男人更加红艳的唇瓣上。
“朝晏,今晚朕就宠幸你怎么样?成了朕的人,那位柳姑娘敢看你一眼,都是死罪。”
朝晏呼吸微重,幽深的视线落在青年的脸上,嗓音有种灼烫的粗粝感。
“皇上,这世间没有君上强占臣属的事,皇上如果顾念着您在外面的清誉,请放开微臣,让臣出宫。”
他握住青年的手腕,将碾磨在唇角的那只手拿开。
“至于刚才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臣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江声反握住朝晏的手腕,在他雪白的皮肤间缓缓摩挲着。
“朕如果不愿意,你是不是就准备昭告天下,我是个断袖,还强迫你?”
“行,朕正愁没有机会告诉你提亲的那位柳姑娘,你是朕的人。”
江声说着,突然低头,在男人唇上亲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散漫至极,看起来有种少年意气的张扬明媚感。
“这样更好,整个大梁都知道你是我的人,等你死了,都得进朕的陵寝,和朕生同衾死同穴。”
朝晏突然有些无话可说,他也不确定这位天子是随口说说,还是肺腑之言。
可无论如何,他今夜不能留在宣政殿,皇上是真的想要宠幸他,把事情就这样定下来,让他没有反悔的余地。
在对方的唇再次落下时,朝晏只能冷着声音说道:“皇上,您若是强迫微臣,明日微臣便以死明志。”
江声看着温暖烛光下,朝晏那张近乎姝丽的面容。
可能是不像前两个世界那样锻炼,他觉得对方雪白肤肉下面的骨头都是玉做的,透着一种玲珑剔透的美感。
青年神色冷冽,狭长冷寒的双眸微微眯起,就这样幽深沉暗地看着朝晏。
片刻,他冷冷开口,语气残忍嗜血。
“你给我听着,朝晏,你敢用死威胁我,我立即就下旨柳源开全家满门抄斩。”
朝晏俊美的脸上漠然无温,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那双眼眸冷得有些凉薄,像是覆盖在透骨阴寒的冰雪。
江声一点都不觉得朝晏这样的目光恐怖,他反而更加期待对方失控的模样,轻笑了笑。
“宝贝,柳源开全家的生死,就在你一念之间,你选吧。”
朝晏做不来见死不救这种事,更别说柳大人家遭此危机是因为他,他是罪魁祸首。
可能是觉得他为鱼肉,江声为刀俎,男人反而直接将手落在江声腰间,语气冷冰冰的,渗着几分寒气。
“皇上,只有暴君才会这样随意处置臣子。”
朝晏显然是破罐子破摔了,这种话都说了出来。
江声因为这两个字,心口的地方突然惹起一团烈火,他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拖着腔调说了句。
“对,朕就是暴君,我不仅要强迫你一次,还要强迫你一辈子。”
朝晏用那双毫无温度的黑眸看了江声良久,声音低沉而沙哑地妥协。
“皇上,臣对柳姑娘只是利用,求您放过柳大人一家。”
江声是真的觉得朝晏这个委曲求全的表情很勾人,就连薄唇抿出的冷漠弧线,都带着一种蛊惑的冷艳感。
“这件事,要看你今晚伺候得好不好?”
话音刚落下,江声握紧男人的手,朝正殿后面的寝殿走去。
把人按在御榻上,江声双臂按在朝晏两侧,喉结缓慢滚动了一下。
“知道怎么侍寝吗?”
朝晏闭了闭眼,目光再不像之前那样压抑温顺,幽深的眼神中裹挟着强势的侵略意味。
“我说了我不是断袖,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种事?”
江声被这样鲜活带刺的朝晏弄得心头发痒,高高在上的那轮清月,真的被他攀折了下来,落在了掌中。
“我教你。”
青年扯开对方束发的红色发带,缓缓绑住男人的手腕。
他心口汹涌的热烈情绪,好似即将爆发的岩浆,随时都会失控,将朝晏彻底淹没。
事情有些出乎朝晏的意料,他变得很是奇怪。
就像是从这具被圣贤书束缚的身躯中,剥离了那些条条框框,重新生出了一个陌生的朝晏。
寝殿中的安息香有些浓郁,但是根本无法遮掩另一种厚重的气息。
江声坐在御榻边,朝男人晃了晃自己的手,又放在唇上。
朝晏看到这幕,心头微不可察地躁动了一下。
江声在唇上一抹,随后低头在男人唇上碰了碰。
“朝晏,你不是断袖,你只是嘴上说着一套,身体另一套。”
翌日,李公公过来提醒江声上朝的时候,朝晏已经醒了。
或者说,他昨夜就没怎么睡。
皇上虽然不算真正碰了他,可是也差不多了。
朝晏昨夜一闭上眼睛,耳畔传来青年灼热的呼吸,想的便都是之前的场景。
听到李公公在叫主子,提醒时辰,朝晏犹豫了一下,在怀里的大梁天子背上拍了拍。
“皇上,该去上朝了。”
江声想要装死,好不容易能够抱着老婆睡觉,他赖个床怎么了?
不过最后,青年还是挣扎着起来了。
穿好龙袍,江声看向坐在御榻上的朝晏,过去碰了碰对方的脸。
“朝晏,这段时间,你就待在宣政殿。”
“什么时候学乖了,让我满意了,我再放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