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大殿中除了道元剑宗的人,以及那些境界高深的真人尊者,其他修士都亮出了武器,准备拿下这两个生来就满身罪恶的罪域后人。
然而还未发出任何攻击,大殿上方有无边透骨的寒意生出。
好似极北之地的十万里雪域被瞬移至此,遮天蔽日地环绕在所有修士的头顶上。
那种沉甸甸的满含攻击性的压迫感,即使是化神境巅峰期的绝世强者,都有些心悸悚然。
朝晏出手了。
古往今来,像朝晏这样不到五十岁便突破化神境巅峰期的绝世强者,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而还在世的,只有朝晏一人。
和一些靠着千年时间以及宗门底蕴突破的强者不同,朝晏这样举世无双的天赋与悟性,对于天地法则的运用,是这些强者远远不能及的。
简单来说就是,虽然同为化神境巅峰期,但在实力上有非常明显的强弱之分。
朝晏比起同境界的修士,在实力上至少要高好几个等级。
剧情里面,朝晏的身份公布于世后,三千道门的这些修士看他的眼神中,确实充满了对于罪域血脉的鄙夷。
不过就算是同境界的强者,也不敢在朝晏面前说些什么,只是要求他离开道元剑宗,去罪域后人应该去的地方。
此时此刻,这些真人尊者沉默的原因其实这样简单。
因为朝晏还没有发话,所以此刻的大殿上,没有修士有资格越过朝晏去处置他的徒弟。
“天渊宗主,观玄禅师……”
大殿中,一道清冷凛然的声音突然响起。
朝晏一一唤过这些与道元剑宗地位相等的宗门之主,清冽的声音透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凉薄。
“我不想废话,江声是我的徒弟,就算他是罪域血脉,要杀要剐,只有我能决定。”
他的视线近乎阴森地看过那些想要对江声下手的修士,翻手的瞬间,那种雪域倾覆般的危机感,铺天盖地地侵袭而去,暴虐而又黑暗。
“谁有异议,现在就说出来。”
朝晏出手,便是化神境的强者都觉得阴森恐怖,更遑论其他修士。
观玄禅师作为佛宗的领军人物,双手合十道:“朝施主所言甚是,江声是施主的徒弟,自然由你处置最为合适。”
三千道门的修士不敢反对朝晏的决定,不过就算不能处置江声这个罪域后人,对方手里的那些剑,得让他全部吐出来。
“天衍真人,您想如何处置江声,我等都无话可说。不过江声作为罪域后人,没有资格留着万道剑阁的传承,这件事劳烦您给个说法。”
朝晏看了一眼说话的那名修士,淡声道:“他是我的徒弟,他的一切都归我,这个说法满意吗?”
那名修士想要反驳,可是他哪敢再说些什么。
大殿上方那犹如实质的寒意比刀剑更加冷血锐利,刚才的那番话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勇气。
就这样,空气陷入了一种压抑而又诡谲的死寂中,直到朝晏起身。
“宗主,我还要处理天衍峰的家事,先回去了。”
宗主看着朝晏长大,第一次见到自家师弟如此生气,觉得挺渗人的。
“我知道了,你去吧。”
朝晏往前一步,便来到了江声面前,幽深的双眸好似藏着深不见底的黑暗,他无声动了动唇。
“跟我回去。”
江声装作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跟着朝晏走出大殿,离开了宗主的小世界。
与此同时,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消失。
众修士松了一口气,随后,所有的视线落在了另外一位罪域后人身上。
……
回到天衍峰,江声立即过去握住朝晏的手,语气懒散依旧。
“师尊,我现在很好奇,你要怎么处置我,用《天阳图》来处置吗?”
朝晏面无表情地睨了江声一眼,直接将人带到了房间。
关门声响起的那一瞬,江声便被眼前的男人抱了起来,腿下意识勾上。
“朝晏,要是让大殿上的那些修士瞧见你这样对我,肯定会说天衍真人被我这个罪域血脉迷了心智。”
朝晏看着他微垂的双眸,干涩的唇微微翕动。
“罪域血脉的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江声挑眉一笑,像以前那样装傻充愣地逗他。
“师尊,你的话我怎么听不懂?我是刚才在大殿上才知道的。”
朝晏望着江声英俊逼人的面容,对于这骗人的无赖,当真是又爱又气。
“江声,你用这种话糊弄谁?”
江声的手落在朝晏的肩膀上,闻言,他懒散地顺着对方流畅有力的肩线来到颈窝,又用粗糙烫热的指腹缓慢摩挲过喉结。
“你说我糊弄谁,当然是师尊。”
朝晏将人抱紧了些,抿唇道:“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声附身凑近,抵着朝晏的额头,笑意懒散地说道:“害怕吓到你。”
这种随口说出来的理由,狗都不信。
朝晏抱着人瞬移到榻前,将人放在寒气萦绕的玉榻上。
手臂撑在江声两侧,朝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的夫君,语气比起以往的冷漠清冽,多了一种晦涩难辨的稠暗感。
“江声,当初你是因为我与你一样,都是罪域血脉才……”
青年没想到朝晏会这样想,立即揪住他的领口一拽,极为强势粗鲁地亲了上去。
朝晏可以接受江声喜欢他的外貌,他的境界修为,甚至他在三千域中的地位。
可江声若是因为他们同罪同族,才对他如此偏执疯魔,痴缠迷恋,朝晏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恐怖失控的事情来。
因为他太不专心,江声亲起来都没意思,有些不满地开口。
“在你心里,你夫君就是这种人吗?我当然是因为想要得到三千域的第一美人,才会用罪域血脉威胁你。”
“朝晏,只有你一直受困在罪域血脉的心魔中,这什么鬼血脉,我根本一点都不在乎。”
朝晏看着下方嚣张如火的青年,有些被烫到,被对方的眼神,也被对方灼热的体温。
他微凉的手指落在江声脸上,仿佛画笔描绘画卷般,一遍又一遍的描摹。
江声觉得脸上有些痒,不过他老婆想要这样碰他,身为老公自然是要满足。
良久,朝晏将脸埋在江声精壮的胸膛上,声音闷而低沉。
“夫君,你今日就娶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