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蕊拿着地址回来时，傅立业和纪晓月都在大厅里等她。

    肖蕊看到纪晓月，立刻伸手把地址递给她：“我打听到了顾嘉诚母亲的精神病院。我们明天去看看。我发现那个顾念在豫园的口碑特别不好。我是和豫园的老板打听的。他说顾念的儿子都是被他逼死的。我觉得我们得再去打听打听。”

    纪晓月听到肖蕊的话：“逼死自己的儿子？”

    肖蕊耸耸肩：“那老板说是因为见不得自己儿子太过优秀，他把儿子逼死了。我还打听了一下顾嘉诚的父亲，据说也是京剧天赋极高的人。六岁学京剧，八岁上台，十岁已经成了名角。最主要的是他长的很好看，所以比当时他的父亲顾念更加吸引女孩。豫园为了赚钱，全都拍了他的场次。后来没多久，他就不唱戏了。据说是生病了。再后来说他就吸了鸦片，嗓子就废了。”

    “还有那个小儿子，据说天赋也是很好的。但是顾念不允许他登台。后来也是吸了鸦片，最后是自杀了。小女儿好像说是为情所困自杀的。不过我听着这些自杀的原因，我觉得顾念问题很大。”

    纪晓月听肖蕊说的这些，想起那天顾嘉诚跪在豫园说的话，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顾念这种人现世也有很多的。

    他成功的太早，被人捧的太高，眼里就只有自己了。他忍受不了任何人比他更好，甚至也忍受不了有人风头比他盛，哪怕是自己的家人都不行。

    “嗯，我们明天去看看顾老师的母亲。”纪晓月点头。

    说完顾念的时候，傅立业阴恻恻的开口：“肖蕊，是你告诉晓月，我力不从心？”

    肖蕊一愣，随即走到傅立业身边：“这话是你说的，我可没说，你不能怪我。”

    傅立业听到这话，咬牙道：“你是怎么看出我心情不好，我力不从心的。”

    肖蕊看傅立业抵赖，皱眉道：“我那天问你是不是力不从心，你自己承认的。”

    傅立业不说话了。

    那天，他忙着吃醋，根本不知道肖蕊说了什么。

    纪晓月也指了指自己：“你说人家力不从心是因为我没有吸引力？”

    肖蕊朝兴师问罪的两人干笑了一声，立刻解释：“我是为了你们好，你俩怎么能怪我呢。”

    说着，她逃跑了，走了几步，她转头对纪晓月和傅立业说：“你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如何自己不知道吗？我还没结婚呢，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搞错了，你们也不能怪我。”

    夫妻俩相视了一眼。

    纪晓月看着肖蕊的背影，指了指桌上的金银花：“得嘞！我去煮点茶降降火。”

    傅立业直接拉着人走了：“不用茶，我们直接做降的更快！”

    ……

    第二天，肖蕊看着一脸疲惫的纪晓月，疑惑的问道：“晓月，你昨晚没睡好，看着怎么眼下一大片乌青。”

    纪晓月不自然的朝她别了一眼，然后岔开了话题：“你还打听到了什么？”

    肖蕊摇头：“那个豫园的老板应该知道不少，我看他的年纪和顾念差不多。他告诉了我一些事，但我追问，他就不多说了。”

    纪晓月和肖蕊是坐大巴去的精神病院。

    京城这边有两家精神病院，顾嘉诚母亲所在的精神病院是郊区。

    路程很远，都要出京城地界了。

    “顾家怎么把人送这么远的地方来。京城里不是有个离豫园挺近的精神病院，”肖蕊皱眉嘟囔。

    明明那边更方便，为什么送这么远，就连过来看望都不方便。

    纪晓月静默下：“可能是想要远离顾念。”

    肖蕊想起顾念昨天砸东西的样子，与纪晓月说：“他与我那外公关系很好。他以前经常会去秋家，我印象之中，他就是一个彬彬有礼的人。我没想到他是那么心胸狭隘的人。”

    两人到了精神病院，两人说是来看顾夫人的，门口的门口朝她们打量了许久：“你们和顾夫人什么关系。她儿子交代了，除了他，不能随便让人去看他母亲。”

    纪晓月迟疑了一下，然后给门卫塞了一张大团结。

    如果这个精神病院不是那么远，她都会先去我问了顾嘉诚，得到他允许才过来。

    可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远了，她不想再跑一趟了。

    门卫给她们指了病房。

    到了病房里，一个优雅好看的女人坐在病床上，她打理的很干净，与一般精神病人不一样。

    顾嘉诚给她母亲住的是单间，很安静。

    她嘴里哼着小曲，唱的应该就是戏剧。

    纪晓月和肖蕊一起走进了病房。

    她听到声音，抬头看向两人。

    她看到陌生人，呆愣了会儿，然后突然就起身。

    她走到了两人面前，开始脱衣服。

    纪晓月和肖蕊相视了一眼，都很疑惑，并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两人都很震惊，所以没有马上阻止她的行为。

    一直到她脱光衣服，直接躺在床上，岔开了双腿，两人这才明白她在干什么。

    纪晓月面色变了变，立刻拿起地上的衣服上前盖在了她身上。

    她目光呆滞，没有焦距，只是嘴里不停的说着：“睡我了就不能打我儿子了。你在我身上发泄了，就不能在我儿子身上发泄了。”

    纪晓月听着这话，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法反应过来。

    肖蕊也听到了顾夫人的话，也是呆愣在那。

    她依稀猜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不敢去想。

    因为太龌龊太可怕了。

    纪晓月伸手扶起了顾夫人，抱着她说：“顾阿姨，我帮你把衣服穿上，我们只是想要来看看你。”

    顾夫人听到她的话，抬头呆呆的看向她们，目光一点点有了焦距。

    片刻之后，她开口轻声问：“是嘉城过来看我的吗？”

    纪晓月点头：“对，我们顾嘉诚的朋友。他让我们来看您的。”

    顾夫人似乎精神状态更好了一些，朝他们温柔的笑着：“好啊！你们要喝茶吗？我给你们倒水。你们要吃什么甜品，我去给你拿。家里什么都有……”

    此时的顾夫人突然恢复了正常，与刚刚那个突然起身脱衣服赤裸着躺在床上的女人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她与纪晓月和肖蕊说话都是温温柔柔的，脸上带着浅笑，一看就是个温柔的女人。

    纪晓月看着刚刚一幕，连着原剧情顾嘉诚的结局，其实她已经能猜到顾嘉诚经历过什么了。

    她甚至猜测，顾嘉诚自杀是因为母亲不在了，他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意义。

    那个顾念到底对家人做了什么，把他们害成这样。

    肖蕊和纪晓月在精神病院与顾夫人聊了很多。

    除了她脱衣服的状态，她后来都很正常，博学又知性，不管问她什么话题，她都能回答你。

    这一刻，纪晓月对于面前这个女人，更加心疼了。

    她心底告诉自己：她一定要帮顾嘉诚！

    两人离开疯人院的时候，顾夫人拉着纪晓月的手：“晓月，你下次还来看我吗？”

    纪晓月点头：“好！”

    当纪晓月走的时候，照顾顾夫人的看护正好回来，看到她牵着纪晓月的手恋恋不舍的说话，她惊讶的很。

    她看到陌生人居然没有发疯。

    如果没人看着顾夫人，不管是谁，就算是她自己的儿子，她也是直接上前就脱衣服的。

    “你们和我家夫人认识吗？她看到你们居然没发狂。”看护惊讶的与纪晓月和肖蕊说。

    纪晓月问她：“她见到谁都脱衣服吗？”

    看护点头：“嗯！这些年第一次能正常的和人说话。”

    纪晓月点头：“我会再来看顾夫人的。”

    那看护点头：“好！”

    肖蕊和纪晓月离开疯人院后，肖蕊问纪晓月：“晓月，顾夫人怎么会这样？”

    纪晓月静默了下，淡淡说道：“她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才会形成习惯反应的。”

    肖蕊想起顾夫人的样子，她低声道：“不会是顾念吧！我听到她说在我身上发泄了，你就不能打他了。豫园的老板说，那个顾念只要有什么不顺心就会打顾嘉诚。难道是……”

    后面的话肖蕊没有说下去。

    纪晓月与她说：“我去找顾嘉诚。他明天要出省，有些事我得问他。”

    “我们偷偷去见他母亲，他会不会生气。”肖蕊迟疑了一下低声问。

    纪晓月摇头：“不管他是否生气，我想要帮他。”

    ……

    纪晓月从顾夫人精神病院离开之后就直接去找了顾嘉诚。

    到顾嘉诚家敲门，没人开门。

    正当纪晓月准备离开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顾嘉诚的面色煞白，他虚弱的开口：“晓月，你怎么来了。”

    纪晓月看着他煞白的面色，沉声问道：“顾老师，你生病了。”

    顾嘉诚摇头：“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你先回去吧。”

    他说着转身进屋。

    纪晓月伸手用力推门，随即看到他脖子上的鞭痕。

    “顾念是不是又打你了？顾老师你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纪晓月推开门说道。

    顾嘉诚实在是没有力气，他力气根本不如纪晓月：“纪晓月，我是你老师，你只是跟着我学表演，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纪晓月看着顾嘉诚的样子，再次开口：“顾老师，我今天去看你母亲了。”

    顾嘉诚听到这话，猛的抬头：“你去打扰我母亲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