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多久,周氏的病越发重了。
陈大胆把驾着的牛车赶到了一破庙外面,他眯眼看向守着周氏的阿狸,眼珠子一转,他说:“去,你去外面找点水,我来生火,今晚就留在这边过夜。”
阿狸木讷地点着头,这一路上,陈大胆没少喊阿狸做事。
等阿狸取了水回来,陈大胆正抱着周氏在哭,哭的很假,还哭嚎着:“我苦命的婆娘哎,你怎么就不多撑两天,马上我们就到家了。”
阿狸手中的水稳稳端着,她慢慢走向陈大胆,问着:“怎么这么突然?”
陈大胆哭嚎微微停顿,用袖子擦着没有一滴眼泪的眼睛,说:“你娘她刚才说她喘不上来气,我还想着去找找你,喊你赶紧拿水回来,谁知道,谁知道,她就等不及了……”
陈大胆的手背上,还有几道指甲痕,都出血了。
还有周氏脚边凌乱的枯草,眼角流过泪水的痕迹,她是被陈大胆活生生捂死的。
陈大胆突然看向阿狸,吼着:“你这没良心的,你娘都死了,你都不哭吗?”
阿狸低下头,她现在怎么都做不了,她被困在这个身体里,却不能控制这个身体。
有眼泪从阿狸的脸上滑落,掉落在衣服上,晕染出一点深色痕迹。
外面开始下雨了。
陈大胆让阿狸跪在周氏面前哭,他扯了扯唇角,说:“哭哭也好,过两天随便找座荒山,把人一埋,我们就回去。”
“不带母亲一起回去吗?”
“干嘛要带回去,你知道还要走多远吗?等回到村子里,可能早就臭了烂了。”
陈大胆摸了摸身上的钱袋子,有了这些钱,他就能再娶一个漂亮的,还能多盖两间房,再生几个大胖儿子。
陈大胆一想到他刚才捂住周氏的口鼻,周氏挣扎着,还想掰开他的手,直到他说:“你现在死了,我还能带女儿回去,你如果要这样拖着不死,到时候我可不保证,把女儿也全须全尾带回去。”
“你这病找大夫看,还要花很多钱,到时候没钱了,我就把女儿卖了,所以,你就安心去吧。”
周氏慢慢不挣扎了,她想到她的女儿,她不能连累她。
陈大胆更是打量着阿狸,和她娘一样,都是美人胚子,到时候给哪位员外当小妾,还能接济家里。
等雨停了,陈大胆去买了把锄头,随便找了一处荒山,就把周氏埋掉了。
阿狸控制不住地跪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这就是原主经历的,她改变不了。
再后来,阿狸跟着陈大胆回去了。
没多久,陈大胆娶了一个女人,还让阿狸做绣活补贴家用。
那个女人知道陈大胆有钱,可人抠搜的很,都不让她碰钱。
时间久了,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陈大胆药死了,还找了一个男人,带回来了。
那个男人贼眉鼠眼,来了之后,就盯上了阿狸。
两年以后……
这一日,那个女人外出,就剩阿狸和那个男人在家。
那个男人上下打量着阿狸,还说:“妮子,我衣服你娘放哪了,你进来帮我找找?”
阿狸知道这人心术不正,可她还是向那人身后的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