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就像个棒打鸳鸯的老学究知道吗?”银月对阮澜烛皱眉。
“我棒打鸳鸯?”阮澜烛气冲脑际,他真是从来没有过这么不冷静的时候。
“是是是。我抢走了你的小搭档,你心里有气也正常。要不……”银月站起来,两步就站在阮澜烛跟前,伸手一把搭在阮澜烛的肩上,弯下腰靠近他的脸。
她的呼吸拂在他脸上,温温热热的,馨香扑面而来,阮澜烛的视野里,她身上有一圈金光。他甚至,不可自制地咽了咽口水。
银月微微一笑,用力推了他一下,把他推到一边,垮下脸碎碎念道:“走开,坐在我们床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然后,她爬过去,躺到了自己那一边,侧着身体睡了。
“你……”阮澜烛看着她的背,真是无语凝噎,他又看向凌久时。
凌久时一惊:“我……”
“救命啊!救命啊!”
门外传来女人的大哭声,用力拍着他们的门板:“开门啊!我不想死!”
凌久时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打开了门,满脸惊恐的王萧依冲了进来,一把抵住了门。外头是精神错乱的程文,正拿着一把刀要砍她,大吼大叫说她不是人!
阮澜烛正在气头上呢,三步过去大叫一声:“滚!别打扰我们睡觉!”
欺软怕硬的程文当即蔫了,只得走了。
银月从床上坐起来,打了个哈欠:“这不有办法了吗,你既然这么不放心我和久时一间房,那今晚就萧依跟我睡,你俩,自己另外找一间房睡去,省得阮老妈子操碎心。”
“我老妈子?!”阮澜烛的眉心皱地能夹死苍蝇。
王萧依已经抖成了筛子:“可是,我们两个女孩子……”
“蹭”地一记,银月那把轻巧的刀已经被她一甩,直插在门框最上面。
站在门口的三人都愣住了。
“萧依,过来睡觉。请两位男士出去,男女授受不亲!”银月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阮澜烛说的。
“哦。”王萧依瑟瑟发抖地小跑过去,坐在了床的另一边。
银月看了一眼王萧依流血的胳膊:“你胳膊被砍伤了?我给你处理一下。”
她下床来,在床头柜里掏了掏,竟然有个医药包,端出来给王萧依上药,还冲门口两尊大佛瞪了一眼:“你们怎么还不走?”
阮澜烛重重哼了口气,对凌久时道:“走。”
这晚,两个男人谁也没睡好,真真的同床异梦,不过梦里是同一个女人罢了。
第二天一早,众人准备去砍树。王萧依一个人从楼上走下来。
凌久时忙问:“银月呢?”
“银月说她今天不想出门了。”王萧依视线怯生生地看了熊漆一眼,“她说,既然她因为不干活被别人怀疑,那么她索性不跟我们一起行动了,就让她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
熊漆无语冷哼。
凌久时急躁地站起来:“那怎么行,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危险了。我去叫她!”
然后他起身上楼去了。过了几分钟,他又下来了,对着阮澜烛摇了摇头。
熊漆站起来不悦地说了一声:“好言难劝要死的鬼,我们干我们自己的事,还管她?!小柯,我们走。”
他们俩走了。
凌久时拉了拉阮澜烛:“你去劝劝银月啊,她一个人在这里不行啊。”
阮澜烛难得白了凌久时一眼:“她不是说喜欢你吗?连你的话都不听,凭什么听我的话?”
说完,他起身走了。王萧依赶紧跟了上去。
凌久时走出大门,往二楼看了看,银月站在窗口,对着他笑着挥了挥手,看起来没什么事。
阮澜烛转身看了一眼,银月“啪”地把窗户关上了。
阮澜烛:不生气不生气,没必要和小姑娘家计较。
银月自然是待在房间里无所事事,看着雪胖子前线直播:凌久时和阮澜烛一起砍了棵树,拿绳子拖着。熊漆和程文一起拖。小柯和王萧依在一旁看着。期间,程文又精神失常要砍王萧依,被众人阻止了。
“啧啧……”银月从空间里拿着桃子啃,“难怪天道要向我求救了,好好的几个世界被折叠拆卸,生灵反复轮回,杀戮横生,怨气冲天,世界都要塌了。”
一个鬼影闪现在她面前,正是门神,披头散发地站在那里,若是常人,定然毛骨悚然地要被吓破了胆。
忽然,门神噗通一下跪伏在地,小声啜泣起来。
银月盘腿坐在床上,叹了口气:“你不用求我,现在时候未到,会有人给你们救赎。这样吧,今天要是你再受制于设定开始杀戮,我阻止一下再说,给你减轻一点罪罚报应。但是,我只能给你们减轻,不能免除,毕竟,怨气总得有人来偿还啊。”
门神伏在地上,重重叩了三个头,消失了。
砍树的众人最后都下山来了,有了昨天的教训,他们谁都没有触犯禁忌。
但是,回到旅店门口的时候,早就精神不正常的程文又犯病了,追着王萧依砍,大吼着“杀了她!她不是人!”
其他人帮忙阻拦程文。
老板娘趁乱同王萧依说了声“去那边的井里躲躲”,王萧依病急乱投医,直向井奔去。程文呢,自然紧追不舍,两人拉拉扯扯,一同扑倒在井口。
二人不看井。
“唰”地一下,两股黑发从井底刺出来,一把勒住了程文和王萧依的脖子,众人愣住了,眼看这是个死局。
忽然,一个白影从门口奔过去,众人只见刀光一闪,那缠着程文和王萧依的头发瞬间被砍断了!
两人跌坐在井口。
银月一把拎住二人的衣领子往后一拖,在二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拉住了两人的手,用她手里的刀一割,二人的手心都被割破了,血冒了出来!
门神已经从井里爬了出来,那黑色的长发直对着三人冲去!
“银月小心!”凌久时大惊失色。
阮澜烛亦是冲上去,准备救人!
但是银月从腰上扯下两个布娃娃,分别在王萧依和程文手心里一沾,他们的血染了上去,就在门神的头发卷过来之时,将布娃娃投了出去!
门神头发卷住布娃娃的那刻,竟然退了回去,快速缩回了井里。
阮澜烛挡在银月王萧依和程文前头,警惕地看着井口。
“银月!”凌久时奔到银月身边一把抱住她,“吓死我了!你有没有事?”